夜卿一愣,他怎么回來了?
沈氏被打入冷宮的消息肯定已經(jīng)傳遍了,那么郁琬白重傷的原因也肯定傳開了,郁將軍雖然身在南靖,可宮中眼線頗多,想來知道自己女兒受了委屈,沒幾個當(dāng)?shù)牟灰貋砜纯吹摹?/p>
人之常情,所以夜卿沖迎面走進來的郁林峰點頭示意,后者瞧見他,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眼神便掃到了靠在床邊的郁琬白:“晚晴!”
郁琬白越過夜卿的身子往屏風(fēng)處看去,蒼白的小臉扯出一絲微笑:“爹爹。”
不打擾他們父女二人敘舊,夜卿便拉著顧天涯從后殿里退了出來。
顧天涯挑眉看了他兩眼:“這么多年,你們倆還是不說話?雖說他在南靖,常年也不見面,可好歹也是你曾經(jīng)的岳父大人,有過那么一點關(guān)系,你還真要鬧僵了?”
曾經(jīng)?夜卿冷了眸子,從鼻子里發(fā)出了一聲輕哼:“這點關(guān)系,我寧愿不要。”
郁琬白的蘇醒對于闔宮上下都是一件喜事,皇上龍顏大悅,隔天就恢復(fù)了早朝,郁琬白搬回了昭陽宮,她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動,身上除了皮外傷已無大礙,加上陸老先生一日一次的請脈,這個劫算是安然度過了。
郁林峰心系女兒,懇求了皇上在帝都多待一些時日,龍子青欣然應(yīng)允。
自己的父親能經(jīng)常相見,郁琬白也是很高興的,天天安排玉露玉潔做父親愛吃的糕點,每每父親逗留在昭陽宮,她的臉上總是掛著一抹化不開的微笑。
“爹爹這次回帝都,可要多住些時日才行。”
郁林峰寵溺的看了女兒一眼,柔著嗓子說:“都是貴妃了,還找爹爹撒嬌。”
郁琬白還想說什么,正好碰到玉露捧著一盒子香木過來,郁林峰掃了一眼挑眉問道:“宮里又要舉行祭祀活動了?”
郁琬白搖搖頭:“沒有,眼瞧著快到臘月二十了。”
“哦……”郁林峰所有所思的想了想,這日子總是覺得哪里很熟悉……
一旁的玉潔補了一嘴:“老爺忘啦?臘月二十是梁姑娘的忌日,主子每年都會在宮里祭祀她……”
‘啪’一聲!郁林峰手里的茶杯摔在了桌上:“你到現(xiàn)在還記著那丫頭?!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再跟梁家有絲毫瓜葛!”
郁林峰生了氣,嚇的一屋子的丫頭太監(jiān)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只有郁琬白素著一張臉,長長的鳳眸微閃著:“爹爹,你太激動了,梁家只有云兒一個人了,她沒了,我每年給她燒點紙錢有什么不對?每次遇到云兒的事情,你總是這樣,為什么?”
“我……我哪有?!”郁林峰眼睛中有些閃爍不定,看著女兒堅定的目光,他勸阻道:“晚晴,你拿真心待她人,她人可曾真心待過你?難道以前那些事你都忘了?她……”
“以前的事,我不想提了,爹爹也休要再提了。”
昭陽宮寢殿的屏風(fēng)外頭,夜卿舉著一個精致的小瓶子站在門口,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門口小魏子看了他一眼問道:“相爺,可要通傳?”
夜卿搖了搖頭,把手里的小瓶子塞在小魏子手里轉(zhuǎn)身就出去了,剛走了沒兩步又退了回來,低聲問道:“你們主子……每年臘月二十都會祭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