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先生不是第一次給郁琬白切脈了,可未央宮的這一次,是陸老先生切的最久的一次,皇上和夜卿都在屏風(fēng)外頭瞧著他的表情從淡然到嚴(yán)肅再到凝神,他們的氣都提到了嗓子眼。
龍子青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嘴:“老先生,如何?”
陸老先生搖搖頭,臉色暗沉的道:“脈象虛滑無力,似有似無,濁陽經(jīng)脈象尤為弱,失血過多,用銀針刺入穴位已無回應(yīng)。”
說的專業(yè)術(shù)語太多,屏風(fēng)外面的三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顧天涯先按捺不住性子的問:“這話什么意思?”
這次事出緊急,皇上特意命人不用懸絲,陸老先生收了手,從藥箱里掏出一個小瓶子來,倒了一粒黑色藥丸在手中,遞給醫(yī)女:“用溫水化開服下。”
從后殿出來,陸老先生俯身行禮:“回皇上,老夫已經(jīng)把過脈了,但是貴妃娘娘傷勢嚴(yán)重,老夫不敢保證能救的活,此番劫難就看貴妃娘娘的吉人天相了。”
龍子青聽完感覺眼前一片黑,身子晃了兩下,顧不得那么多,直直的奔向了后殿。
待他走了,夜卿才上前兩步,看著正在整理藥箱的陸老先生問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陸老先生搖了搖頭對夜卿說:“老夫剛剛給貴妃娘娘用了一顆藥,但是能不能起作用老夫判斷不了,除非……”
夜卿黑眸一瞇:“除非什么?”
“除非是用了天山雪蓮配合上古時期才有的提?;ń?jīng)過蒸餾烹制等十幾道手藝加工而成的血紅藥丸,那藥對活血化瘀有奇效,可世間已再難尋得。”
一旁聽到說話的顧天涯湊了過來,眼睛有些發(fā)亮:“天山雪蓮我那里倒是有一株,恰好是今年有人送父親的壽禮,就放在侯府的藥房里,我可以拿來。”
聽到有了一位藥材,夜卿和陸老先生并沒有覺得輕松,天山雪蓮這東西,算不得什么珍貴的東西,他們身在高位之人自然得到的容易很多,現(xiàn)在這藥引中的提?;ㄊ亲铍y得的,上古時期的東西,現(xiàn)在肯定是沒有了,想到這,夜卿詢問道:“提?;捎腥耸掷镉校?rdquo;
陸老先生搖了搖頭,這東西本就是世間罕見,別說是沒有,就算是有,也肯定偷偷的藏起來,誰會把自己手里的東西公之于眾呢?
后殿內(nèi),郁琬白的身上已經(jīng)上了新藥,換了絨軟的中衣,一張小臉還是白的嚇人,龍子青小心翼翼的拉過她的手道:“愛妃,你疼不疼?你醒來看看朕好不好?沒有你,朕覺得很孤單,愛妃……愛妃……”
太醫(yī)和醫(yī)女們都已經(jīng)退出了門去,能做的都做了,連丞相找來的神醫(yī)都無可奈何,更別說他們了。門口屏風(fēng)處,夜卿和顧天涯聽著里面龍子青的話,本想踏進(jìn)后殿的腳步頓了頓,良久,夜卿開口道:“回去吧。”
郁琬白昏迷了三天,龍子青下令貴妃何時不醒何時不上早朝,一眾大臣身著朝服跪在未央宮外請命,揚(yáng)言妖妃霍亂后宮,導(dǎo)致中宮被幽禁冷宮,沈氏的父親,大梁的御史太尉領(lǐng)著一眾群臣求旨,釋放中宮,處死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