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也算的到她會這樣說,舉起棋子不緩不慢的落下:“娘娘近來也是閑暇,中書院的調(diào)令向來都是內(nèi)部傳閱,娘娘這消息又是如何得知?”
郁琬白哼了哼:“獵場選將之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如今文試都過去兩天了,調(diào)令卻遲遲沒有下來,不知丞相單單扣著新任兵部尚書的調(diào)令,又是所謂何呢?”
“哦?”夜卿的黑眸從棋盤上抬起,望向她道:“娘娘怎么就說是臣扣下的呢?臣近日忙于鄰國使臣來往之事,倒是有些日子沒去中書院了。”
他這話說的一點都不走心,夜卿掌管著尚書省,中書院和門下省三個總職,而六部盡在尚書省之下,如今兵部尚書的調(diào)令遲遲不從中書院下達到尚書省,要說這其中他半點動作沒搞,鬼都不信!
“不知道最好,”郁琬白把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籠里:“本宮累了,今日便下到這里吧。”
夜卿看了看棋盤中黑子白子錯落的盤踞著,也隨即點點頭:“是啊,如今局勢焦灼,也分不出個勝負來,娘娘對這整盤棋的把控也是知道的,一時的勝利是看不出什么的,長久的贏才是真的贏,娘娘安歇,臣告退。”
走出了昭陽宮的門,顧天涯有些責(zé)怪夜卿:“你這人總是嘴上不饒人,明知道她身子不好,還偏要說那些氣人的話來做什么?”
夜卿輕哼了一聲,他也不知道,就是看見她贏了心里非常不爽,本想著能利用扣押調(diào)令這事兒氣氣她,可那人明顯不上鉤,今兒個主動來瞧了也是如此,若真不讓他發(fā)泄一下,豈不是要被活活氣死?
“走吧,明日你去把調(diào)令送到尚書省,遼境的戰(zhàn)事更重要些。”
顧天涯愣了愣,合著這位爺還能想起來邊境正打仗呢啊?!
丞相爺和世子爺走了,玉露諾諾的上前兩步走到郁琬白身旁:“主子,棋盤要收嗎?”
郁琬白愣愣的看了棋盤好久,才道:“放著吧。”
他說的對,一時的贏算不得什么贏,雖然現(xiàn)在兵部尚書在她手里,可樓夏這個人跟她的交情也不深,若真是有一天需要的時候,也不見得會站出來幫她的忙,而且……六部之中只有一個兵部在手,確實弱很多。
這樣想著剛走到正殿門口,就聽見門口小魏子來報:“娘娘,未央宮的季公公來了,說……皇后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郁琬白一愣,皇后請她過去?玉潔在一旁跟玉露咬耳朵:“這皇后向來不來咱們昭陽宮,今日是怎么了,還要請主子過去,肯定葫蘆里賣不了好藥!”
郁琬白秀眉微蹙的看了她一眼:“玉潔,休得無禮。”
皇后差人來請,自然是沒有道理不去的,為了以防萬一,郁琬白還是把玉潔留下,交代玉潔若是半個時辰她沒回來,便去請了皇上直接去未央宮。
可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季公公道:“娘娘,皇后娘娘說特意帶來了您老家潮州的特產(chǎn),聽聞您身邊的兩位姑娘都是潮州人,皇后娘娘特意吩咐了帶上兩位姑娘同去。”
郁琬白聽了這句話心里便有了底,沈氏這是要來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