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的郁琬白拿著明黃的詔書和寶冊寶印踏著宮磚一步一步的進了后宮,五年時間獨掌六宮大權,位同副后,更是得了‘后宮第一謀士’的稱號,自然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可就算是如此,她也不過就是個二十一歲的女子而已,若說聰穎機智,倒不如說果斷干練,而此次她給樓夏的布陣圖,只不過是摘抄了一些經(jīng)典中經(jīng)典的案例而已。
那圖也不是給樓夏看的,而是給夜卿看的!
風華從樓夏的府中順利的偷會了布陣圖交給夜卿,后者攤開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問道:“他都看過了?”
風華眼睛轉了轉:“想必是看過了,奴才去的時候,這東西正好攤開在文案上,想必是研習了許久的吧。”
夜卿點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郁琬白這份手抄的布陣圖倒是很詳細,經(jīng)典的案例都有,若是出這樣一份試題想必樓尚還真的不一定答的上來。
不過……給樓夏做這樣的小抄,想來贏了也不算得什么光彩的事情。
看過了這一份,夜卿腦中突然有了靈感,忙碌了一整夜,第二天早朝時,便交給了龍子青一份文試的試題,并讓他親自監(jiān)考。
眾大臣聽聞都是一愣,這八面玲瓏的丞相爺,現(xiàn)在突然想著要交權了?
龍子青也是有些震驚:“夜相這是何意?朕從沒主理過文試,不知……”
夜卿拱手道:“回皇上,臣是想著,兵部尚書乃是六部之兵部直屬的官職,若是能由皇上親自監(jiān)考,想必會更加服眾,且天子的威嚴也可讓那些想要投機取巧之人無處遁形!”
既然他肯交權,皇上跟眾大臣都沒有異議,早朝的時候這事兒便定了下來。
消息很快傳回了昭陽宮,郁琬白剛剛用過早膳,筷子剛放下便聽說了這事兒,她笑著道:“想來他是要撇清干系呀!”
門口,玉露抱了一摞書跨進門,恰好聽見這么一句,便問:“主子說誰撇清干系?”
郁琬白笑著搖了搖頭:“沒什么,快抱過來,今兒個太陽好,咱們吶就來曬曬書。”
瞧著自家主子心情好,玉露玉潔也就更忙活了些,連守門的幾個太監(jiān)都被叫進來,大家一起來曬書。
昭陽宮算是后宮里的第一藏書閣,郁琬白的書若是排起來,想必比皇宮里書院的書也少不到哪兒去,零零散散的曬了一下午,滿院子都是些墨香后,郁琬白才開口:“行了,都收了吧,想必馬上就會有好消息了。”
話音剛落,龍子青身邊的全公公便踏著小碎步的來了:“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
郁琬白笑道:“全公公客氣了,公公來可是為了文試的事兒?”
全公公捂著嘴道:“是呢,皇上剛剛揭曉了成績,便讓奴才來給貴妃娘娘傳話了,樓太常家的二子樓夏,已經(jīng)當選為新任的兵部尚書,明兒個就要上任了!”
像是早就預料到的似的,郁琬白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聽完了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多謝全公公了,幫我給皇上帶個話,今兒個昭陽宮備了好酒好菜,本宮在著等著皇上。”
全公公笑意更濃了些:“貴妃娘娘最得皇上的心,以往那次咱們昭陽宮侍寢,皇上都是早早的就來了,奴才這就去稟報皇上。”
“公公慢走。”
送走了全公公,玉露攙著自家主子回了屋小聲問道:“主子,晚上皇上來就寢,可還要加床被子?”
郁琬白愣了愣:“還跟以前一樣吧。”
玉露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