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四小姐在睡覺?”有熟悉的聲音傳進(jìn)來,是我那后娘。
隨即我聽到了小丫頭的聲音,怯懦卻很清晰:“小姐染了風(fēng)寒,身體難受得緊,夫人稍等下可好?奴婢去叫小姐起來……”
“不用了。”后娘的聲音很清楚,“我自己去看看吧。”
我連忙坐起來,看到床頭上已經(jīng)擺上了我之前讓小丫頭修改的那套衣服。
翻開來不及細(xì)看就急匆匆的往身上套,古代的這些衣服我真的穿不來,要不是昨晚上在三皇子那里研究過一番,今天我恐怕是連穿也穿不上。
我下了床,整理好床鋪,又拿過一旁的竹筐找了根淺藍(lán)色的緞帶綁住了頭發(fā),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到椅子上,裝模作樣的翻看里面的東西。
我那后娘剛好邁進(jìn)來。
我估摸著是沒有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模樣,反而看到我居然好端端的坐到椅子上,有些詫異,但后娘到底是后娘,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頗為自然地沖我露出微笑。
只是微笑在看到我身上穿的改良過的衣裳的時候,有了一絲破裂。
“這衣裳的樣式倒是新穎,”后娘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淡淡的道,“可是你想出來的花樣?”
我趕緊乖巧的搖了搖頭,信口胡扯:“是畫未前幾天做夢,夢見母親手把手教的畫未,畫未醒來不敢大意,立馬照著夢里描繪出來讓綠兒繡上了,這不穿上,正打算給母親看看呢。”
后娘似是沒想到我這么能扯,微愣了一下,眼神看著我的下擺閃了閃,很快恢復(fù)了正常。
“聽綠兒說你身體抱恙躺在床上休息,怎么起來了?”
我連忙站起來,將椅子拿到一邊給我后娘坐:“是母親庇佑,畫未身體好多了,想了想大白天睡覺終是不妥,所以就起來,恰好前幾天學(xué)了一種新繡法,打算繡個絲帕送給母親呢!”
“你這孩子是有心,”后娘順勢坐到我讓出的椅子上,仔細(xì)打量了我一下才道,“比畫玉強(qiáng)多了。”
我連忙做出一副愧不敢當(dāng)?shù)哪觼恚?ldquo;畫未哪敢跟姐姐相比……”
后娘倒是沒再接這個話茬,應(yīng)該是對我的回答滿意了,點了點頭又道:“往日里你天天去我那請安,風(fēng)雨不斷,今天沒去,我才估摸著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過來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情是在這等著我呢,昨天剛穿來,我哪記得什么請安的事啊。
咬咬牙,我撲通一聲又跪下來。
“母親見諒,畫未今日剛從祠堂出來,又恰逢身體抱恙,居然忘記了,畫未果真是罪該萬死,居然累母親擔(dān)憂,大老遠(yuǎn)跑到畫未的屋里探望,請母親責(zé)罰。”
這番話,主要是提醒她,她是擔(dān)憂我的身體來看我的,如果真的責(zé)罰了我,傳出去可不好聽。
果然,后娘臉上的的神色變了變,隨即彎下腰將我扶起來。
“這孩子,說的這是什么話,”后娘臉上的笑花枝亂顫,“身體不舒服就要多休息,哪能說跪就跪?”
我羞赧的低下了頭。
“蕭薔,”后娘吩咐身后的丫頭,“你去我屋里拿一些補(bǔ)品過來,給四小姐補(bǔ)補(bǔ)身子。”
蕭薔應(yīng)了,后娘又轉(zhuǎn)頭對另一個丫頭道:“肖薇,你去廚房吩咐一下,這幾天給四小姐做的飯清淡一些,身體不舒服,這些吃食上可得注意著點。”
回過頭又拉著我的手,端的是一派慈祥:“這幾日就先不要去請安了,好好將養(yǎng)身子。”
我連忙回道:“畫未不敢,請安的事,還是要按規(guī)矩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