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站起來,抬腿就要跟著小姑娘走。
“小姐……”綠兒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我。
我拋給她一個自認(rèn)為安靜祥和無比安慰人的眼神,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你且將水先熱著,一會我回來再沐浴。”
小丫頭聽話的點了點頭。
小姑娘,唔,肖薇在我前頭走著,七拐八拐的穿了好幾個長廊,這一路我一直在想,于禮不應(yīng)該是我走前邊嗎?雖說我并不認(rèn)得路,她走前面倒省了我不少事,可我堂堂一個小姐……
唔,罷了,我過得確實不如人家,看人家穿的衣服就知道了。
綾蘿綢緞什么的,和……稍微差一點的綾蘿綢緞什么的。
我仰天,恨不能長嘯向老天爺控訴:丫把我那么費事的從飛機里拉出來送到這里,干嘛不順便送我個地主來當(dāng)當(dāng)!
看天看的太深情,以至于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站到了一個大廳里邊。
剛剛在大門口遇到的美婦正坐在椅子上,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俊朗的中年男人,唔,大叔控的我有點吼不住。
肖薇走到美婦后面站住,情況漸漸明朗了。
這個美婦估摸著就是我的后娘,帥帥的大叔是我親爹了。
“孽畜!”俊朗的一塌糊涂的大叔臉即使生起氣來也是俊朗的一塌糊涂,“父母在上不知行禮,你看你那是什么樣子!”
“老爺別動怒,”后娘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親爹,還抽空看了我一眼,又轉(zhuǎn)頭對我親爹說道,“畫未也是來的太急了,肯定不是故意的。”
然后回過頭語重心長的教育我:“畫未,不是我說你,我們家不比尋常人家,再怎么樣,見了父母也該行禮的,而且,你也回來這么一大會了,難不成連換個衣服整理儀容都來不及嗎?這個樣子來見你父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干什么呢?”
我看著我親爹俊朗的面龐隨著后娘一句句的話漸漸的變得鐵青無比。
這個后娘,真不是蓋的,字字誅心。
“母親,您教訓(xùn)的是,”我屈膝行了個禮,又裝出一臉悔改的樣子沖著我親爹,“父親,畫未失禮,受驚之下不妥之處沖撞了父親,還望父親見諒。”
這個時候,越是解釋越是錯,反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認(rèn)了。而且我自認(rèn)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拿出了態(tài)度又隨口解釋了原因,相比之下,我比較擔(dān)心的是行的那個禮,不知道前世被爺爺耳提面命的古典禮儀靠不靠譜,要是穿幫了我可就麻煩了。
“哼,”親爹冷著一張俊朗的臉,沖我冷哼一聲,然后轉(zhuǎn)過頭看著我后娘嘆口氣,“你啊,就是太慣著她了。”
我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
然后我親爹轉(zhuǎn)過頭沖著我,俊朗的臉又冷了起來:“孽畜,今天我蔣竣忠的臉?biāo)闶潜荒銇G盡了!當(dāng)著三皇子的面失儀成那個樣子!你說你可知錯?”
我咬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日了個仙人板板的,還真特么疼。
“父親,”我面容沉靜,做出大徹大悟的樣子來,“畫未知錯,儀容未整在外落我宰相府名聲是一錯,皇子面前失儀丟父親面子是二錯,畫未甘領(lǐng)父親責(zé)罰!”
直到看著我親爹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