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了下,忙問說,你那些朋友全部都是戴佛牌的?其實我覺得這讓人很不可思議,你們一群賭狗,怎么會這么團(tuán)結(jié)帶佛牌打麻將呢?他冷笑一聲:“那群王八蛋什么德行我最清楚,別說花錢買佛牌了,就是內(nèi)褲反穿都干的出來,這又算什么?”我怔了怔神,仔細(xì)一想也是,這些賭狗為了賭博,可謂是喪心病狂,他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并不難理解...
“我就是想在你這里弄一尊好的佛牌,到時候過去,壓死他們,錢都贏光!”他撇了撇嘴,臉上滿是不屑。我說,陰牌的話,功效應(yīng)該可以達(dá)到,但是不知道他們身上戴的是不是陰牌。這人一聽就愣住了,問我說:“正牌和陰牌怎么區(qū)分?”嘿,這人我還以為有查過資料呢,沒想到連陰牌和招牌的區(qū)別都不會看。不過我一想啊,估計網(wǎng)上也沒有什么專業(yè)的人給他們解釋...
我說:“陰牌和正牌很容易區(qū)分的,你看看我這里擺的,全部都是木棕色,這些全部都是正牌,陰牌的話,是黑色的,你想想你那些朋友脖子上戴的是不是黑色的?”他皺了皺眉,說道:“黑色?那應(yīng)該不是陰牌,全部都是正牌。”我心里松了口氣,笑說這樣的話,就覺得沒有問題,我給你陰牌,你能全部壓制他們,到時候必定贏錢!他大喜,給我付了一半的定金就走了,說到貨了他過來取。做成了生意我也開心,笑呵呵的送他走了。
我給梅三弄打了電話,說要一塊求財運(yùn)的陰牌,梅三弄卻說:“我看那邊做陰牌生意好像挺麻煩的,你確定要?”其實我知道梅三弄是在關(guān)心我,因為之前兩次弄陰牌都給我惹出了不少麻煩,我自己心里都有點(diǎn)害怕,也不怪梅三弄關(guān)心我。我說,現(xiàn)在有錢不賺,以后可不好賺了,做生意哪里有不麻煩的?怕麻煩就去打工好了。梅三弄笑的很大聲,他說我叫一句做生意的話。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掛斷電話以后,我心里琢磨著這句話,梅三弄這人可比我厲害多了,自己一個人在他鄉(xiāng)外國的,卻能認(rèn)識到那么多高手大師,自己做生意也是風(fēng)生水起,他說的話,肯定也有一定的道理。
海關(guān)那邊來電話,說有我的東西,要我過去拿,我知道是李大叔的親戚那個富女人要的陰牌回來了,趕緊就過去拿了,然后打電話問了女主人家里,親自送了過去。
她家是一棟獨(dú)立別墅,但不是很大,看得出來她家錢還是有的,但是非常富??隙ㄕf不少,百萬資產(chǎn)我估計差不多有。她老公我也看到了,就躺在床上,旁邊掛著瓶子,不用說我都知道,這肯定是輸營養(yǎng)的玩意。哎,這男的也是四十出頭,本來是大放光彩的年紀(jì),可他卻只能躺在病床上看著我,眼睛掙得倒是挺大,人卻瘦的跟皮包骨一樣。
富女人跟床上的人介紹,我是來送佛牌的,我掏出身上的盒子遞給富女人,富女人帶著手套,親手給她老公戴上,還哭了起來了,說希望老公的病能盡快的好起來。這場景看的我有點(diǎn)刺眼,倒不是我覺得這女的虛偽,而是我覺得她非常真誠,讓我想到了林永泉的老婆,這些女人都是肯為家,肯為丈夫犧牲一切的女人。這讓我有些羨慕,和無地自容。
同時我也想到了梅琴,她就不一樣了,她為了能和我在一起,自己把自己的老公活活折騰死,更在拉著我在他老公的棺材蓋上做男女之事,我有時候想想,梅琴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怎么了。突然,我一愣,梅琴對我這么好,不就是變相的當(dāng)我是她老公嗎?或許這不能怪她的執(zhí)著,可能每個女人都很傻,對自己的另一半傻吧...
富女人給了我剩下的錢,我就走了,這個悲傷的地方我是不想一直待下去,感覺整個人都壓抑了不少。當(dāng)然,我也希望她老公能盡快好起來,一對夫妻的生活能健健康康,幸福美滿。
接下來兩天我都呆在鋪?zhàn)永?,一方面管理一下生意,一方面跟斌子普及一下知識。斌子學(xué)東西很快,只要我說的,他都會用心去記,而且他還很厲害,往往很多東西我都忘記了,他居然還會主動提醒我,甚至我發(fā)現(xiàn)他看東西和記東西速度都很快,應(yīng)該說記憶力超絕吧。這我倒是挺開心的...
這幾天碰到了幾個上門買佛牌的顧客,不過都是不懂行的,進(jìn)來隨便看了幾眼就走了,甚至有的還罵我們是神經(jīng)病,崇洋媚外,拿國外的垃圾東西來內(nèi)地騙錢。對于這樣的人,我一般只是笑笑,何必要跟一個無知的人,去啰嗦什么呢?同時我也深刻感覺到了,佛牌這個東西,不是你求人家來買,而是要等別人求你買,這樣的生意做起來才舒服。
我和斌子都不急,因為我們目前碰到的客服,都是有需要才上門的,而且佛牌不是因為好看別人才買它,更不是為了裝逼要買它,而是為了自己的氣運(yùn),才去買它。
第三天,我收到了賭博那小子的陰牌,給他打了電話想送貨上門表示誠意,可誰知道這家伙那邊吵吵鬧鬧的,說在什么麻將館,讓我現(xiàn)在直接趕過去把陰牌給他。我一尋思,應(yīng)該不會是騙子,于是就過去了。
果然,那家伙就在里面打麻將,不過好像賭上頭了,這個人頭發(fā)都豎了起來。我忙問情況,才知道這兩天他都沒睡覺,連夜的賭,已經(jīng)輸了本錢十萬,還欠下了這里的人一共二十多萬。我擦,這家伙是瘋子嗎?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他見我來了,拿過我手里的陰牌就戴在了脖子上,說:“有這玩意在,今天我一定要全贏回來!”
有個胖乎乎,脖子上掛著金項鏈的男人瞪了我一眼,響聲如雷道:“破玩意不就佛牌么?在這里玩的人誰身上沒有一個?你牛逼個什么勁。”
“嘿,我這佛牌和你們的不一樣,比你們厲害多了,你要不信,咱們手下見功夫?”他擼了擼袖管,我看是打算一拼到底。這事啊,我雖然不管,但我害怕這小子把全身家當(dāng)?shù)腻X都輸了,那我的余款去哪里拿?我深深感到后悔,這些賭狗都是王八蛋,看來下次賭狗買佛牌,必須要一次性全部付清了才行!
我拉了拉他的手,低聲說道:“我擦,你輸了三十多萬,還敢來?先回去休息吧,下次再來玩。”可這人脾氣也犟得很,對我擺了擺手,說:“老子今天非要贏得他們褲衩都沒有!”
胖乎乎金項鏈男子樂了,說:“你個窮逼,你身上沒錢,拿什么來賭?”他一聽,看了看四周的人,紛紛都不說話,估計也是都被他借光了,他又看向我,我頓時傻逼了,說兜里就幾百,你看要不要?他搖了搖頭,對著大胖子說:“我賭我的兩只手,只要你一萬,敢不敢玩?”大胖子也愣住了,說:“臥槽,上門來踢館子的?還敢跟我賭手?”
我聽這意思,胖子顯然是不敢這么玩的,因為我看他全身都在發(fā)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的。
“老子在這里這么久了,砍過八個人的手,他們?nèi)湍阋粯硬恢么酰憬駛€就是第九個!”他大吼一聲,隨手抽出一把砍刀仍在桌子上。
我擦,我的腿頓時就軟了,不是我害怕,而是我十分害怕,等會這逼要是輸了,豈不是雙手就沒了?到時候人死了還好,沒死的話估計就天天糾纏著我,不死不休??!更倒霉的事,我也在這里,大胖子要是誤會了我和他是什么哥們,一塊砍了,那我不是就懵逼了?我頓時覺得我脖子上掛的不是正牌,麻痹帶了以后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wěn)的日子!
“大哥,我和他沒關(guān)系,你們賭你們的,我就看著。”我立馬表明了我的立場。男子也看了我一眼:“這人確實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過來送東西的。”頓了頓:“我跟你賭,就這雙手,我贏了就繼續(xù),我輸了,你砍了。”
胖男子笑了笑,說:“別他媽廢話了,要怎么玩?”
“三公,比點(diǎn)數(shù),誰大誰贏,簡單方便。”他說。
胖男人揮了揮手,就有人送過來一副撲克牌,我一看,還是全新的,胖男人把撲克牌扔在桌子上說:“洗牌你自己洗,最后感受一下你的手吧,很有可能五分鐘之后,它就不屬于是你的了。”男的沒說話,默默的開始洗牌。其實我真的很難理解這種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人,你說賭什么不好,居然賭上命來了,錢沒來可以賺,命沒了,就跟上帝說拜拜了。
洗好牌,走出來一個小弟,分別扔了三張牌過去。男子抓在手上輕輕的看了一下,我擦,兩張皮蛋,這他媽是0點(diǎn)啊,第三張再是皮蛋,就神了,不是皮蛋,就完了,除非你來個九。胖男人好像抓到了好牌,哈哈大笑了一聲,甩牌在桌面上。
我擦,九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