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問。
“這門走不進(jìn)去?”傅冰語很驚訝。
我們都是嘩然,這怎么可能!一扇打開的門會走不進(jìn)去?
當(dāng)即有人不信邪,走出氣泡,然后一腳想跨進(jìn)塔里,跟剛才傅冰語一樣,他也是維持著踏步的姿勢一動不動,然后回頭看我們,同時驚訝喊道,“怎么我還在這,我明明走進(jìn)去了?”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說笑,我們心瞬間沉下去,這門是真的有問題,緊接著,江玄、皇甫靜也嘗試一遍,全都一樣,門上有玄機(jī),明明近在眼前,似乎咫尺天涯,以為自己走進(jìn)去了,但偏偏沒有。
我越看越奇怪,于是也走過去,讓我奇怪的是,竟然一腳進(jìn)了塔里,我在塔里看著滿臉驚訝的他們更是奇怪,怎么我一下就進(jìn)來了,他們進(jìn)不來?
我不信邪,走出塔,又走進(jìn)去,這次我還是輕松就進(jìn)塔了,但他們嘗試幾次仍舊被擋在外面。
“王啟,你在里面找一下有沒有什么機(jī)關(guān)?”
我轉(zhuǎn)身看了一下,塔里什么都沒有,雖然是在湖底,但里面很干燥,只不過空空如也,我抬頭往上看一眼,竟然一眼看不到頂。
突然塔身一震,四周瞬間亮起一些繁復(fù)的咒文,然后一路往上,直上塔頂,而這時候,我也注意到有個地方不一樣。
那里正是靠近門邊的地方,有一行小字,如果不是剛剛的咒文亮起,我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我走過去,看著那行字,很奇怪,根本不是我所見的任何一種文字,歪歪扭扭,幾乎都混成一團(tuán),但偏偏我能看懂說的是什么意思。
無量佛塔,生死由命!
第一句讓我大吃一驚,原來這塔叫無量佛塔,后面還有一大段,具體介紹了一下塔的歷史,我跳過,看到最后關(guān)閉塔門禁法的方法,竟然是用鮮血破禁,把血滴在一個地方,但禁法一旦關(guān)閉,無量佛塔只會存在一炷香的時間,到時間會自動沉入地底,而塔門的禁法,不是咫尺天涯,而是改變時間,雖然看起來匪夷所思,但仔細(xì)一想,它改變的時間微乎其微。
就那么一小塊地方,時間倒流,所以明明已經(jīng)踏進(jìn)塔里,但在伸腳踩下的那一刻,時間倒流,身體回到了最開始的動作,而思想?yún)s得到進(jìn)塔的反饋,簡單來說,就是大腦欺騙了身體。
為什么我能進(jìn)塔?還能看懂這些奇怪的文字?我又把那段文字看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原因,也是我不是常人吧,哈哈,我自我安慰,然后趕緊將血滴在門旁邊的一個小凹洞里,看著它吸收,然后塔一陣光芒閃過。
“快點(diǎn)進(jìn)來!”我說。
他們將信將疑地走進(jìn)來,而氣泡也在這時候“嘭”一聲炸開,再晚一秒,我們就會暴露在湖水里,這時塔身一震,竟然是慢慢往下沉。
而塔外面,巨龜和那群雕像的搏斗還在繼續(xù),但這時候我們已經(jīng)沒時間去管了。
“快往上走,我們就一炷香的時間,塔就要沉下去了。”我?guī)ь^往上跑, 一行人趕緊跑上去,雖然下面幾層沒有什么東西,但越往上,塔里開始出現(xiàn)尸骨,動物的,小孩的,然后是成年人的,越往上,尸骨越全,有的上面甚至還有腐肉,我們也不知爬了多少層,腿都要斷了,往下看時已經(jīng)看不到塔底,但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看到塔頂,于是繼續(xù)往上。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每一個人都累的氣喘吁吁,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而塔一直在慢慢往下沉,沒有多久,我們終于看到了塔頂,一個個精神一振,像打了雞血似的跑上去,當(dāng)?shù)竭_(dá)塔頂時,外面還是昏暗的湖水,我們并沒有看到湖面,此外還有兩具尸身擺在塔里。
當(dāng)看到他們的時候,我僵在原地,身體顫抖,然后沖過去,是我的父母,他們靜靜躺在地上,是油子,肯定是假油子搞的鬼。
我就要走過去,但傅冰語突然攔住我,說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
她看向江玄,后者眼睛微微一瞇,“他們體內(nèi)有蟲。”說罷,他手一翻,飛出一只黑蛾子,晃悠悠飛過去,但還沒有到那,蛾子突然像失重一樣,一頭往地上栽去。
“看到了沒?他們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蟲王,就連我的蠱蟲都不能靠近。”江玄沉聲道。
“蟲王?我父母被人控制了?怎樣才能解決?”我焦急問。
“要找到他的主人,這種東西如果主人一死,那么它們的壽命也就到頭了,還有……”
還未說完,一個聲音打斷他話,“沒有還有了,因?yàn)樗鼈兊闹魅耸遣粫赖模?rdquo;
一個人影慢慢從塔外走進(jìn)來,直接穿過塔身,看到他的瞬間,我們眼皮一跳,全都做好防御姿勢,這個人是假油子。
“看樣子你們很不歡迎我嘛!”他很輕松自嘲道,然后雙手一勾,地上我的父母突然直立而起,站在他身后。
“放了我父母!”我大聲喊道,假油子看著我輕笑一聲,“你忘記我跟你說的話了?”
我氣的身體發(fā)抖,死死瞪著他,他很愜意的走了兩步,“你們走到這里,或許能瞞住別人,但別想瞞我。”
說到這,他突然盯著傅冰語,“當(dāng)年青成子下井妄圖染指巨寶,結(jié)果因貪心受懲戒,回去后沒想到茅山還有人來。這次你也是想著那寶貝?還是想……讓他死而復(fù)活?”
“你知道這事?”傅冰語勃然大怒,“我?guī)熜值幕昶鞘锹涞搅四銈兪掷铮?rdquo;
原來這才是她的真實(shí)目的,我看著傅冰語,之前她一直說為了完成她師兄的遺愿,沒想到卻是來解救她師兄的魂魄。
假油子沒有回答她,又看向皇甫靜和江玄,“進(jìn)來找東西,但是到現(xiàn)在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diǎn)蹤跡,要不要我給你們指條明路?”
“不稀罕!”皇甫靜氣沖沖說了一句。
而江玄看著他沒有說話,顯然是在考慮,但很快他眼睛睜大,因?yàn)榧儆妥訌膽牙锾统鲆槐竟偶?ldquo;你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這,不過有兩個人,我該給誰?”
說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倆人,到這個時候,我終于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這是在挑撥離間,準(zhǔn)備把我們個個擊破!
皇甫靜和傅冰語沒有動,但這不代表江玄不動心,他臉色一下陰沉,盯著那本古籍,“東西是我的,誰也不能跟我搶!”
她不說還好,一說,皇甫靜當(dāng)即大怒,“死蟲人,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告訴你,我先看上的!”
“嘿嘿,那么你是要跟我搶了?”江玄陰笑一聲,臉色猙獰,竟然是為了一本古籍不惜大打出手。
“搶就搶,誰怕誰?之前的帳現(xiàn)在一起算!”皇甫靜毫不退縮,主動迎上去。
“蕭棋,齊鑫,早輝,不惜一切代價拖住他!”江玄下完命令,然后跑向假油子。
假油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戲謔一句,“你這是要對我出手?”
“拿來!”江玄雙手一抬,兩股蟲潮飆射過去,但這時候,我的父母突然站出來,擋在假油子前面。
“不準(zhǔn)傷害我父母!”我一看也急了,連忙跑過去阻止。
傅冰語眼神越來越冷,“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師兄,如果你還在,應(yīng)該也想鏟除這些余孽吧!十二年了,就算是輪回也該循環(huán)了!”
她掏出五枚古錢,轉(zhuǎn)頭看了二楞子一眼,“去下面避一避!”
二楞子點(diǎn)頭,慌慌張張跑下去。
傅冰語把五枚古錢往半空一拋,隨后隱沒不見,這時,她才動,但一動卻動如雷霆,在她眼里仿佛沒有空間的桎梏,竟然是能瞬移,搶在我前頭,她右手高高舉起,然后重重拍向假油子,手在剎那間燃起熊熊烈焰,只不過這烈焰是白色的。
我曾記得她跟我說過,青白焰分石中火、木中火、人間火、文武火,而人間火是對付那些邪祟最好的利器,用人間的七情六欲來沖擊,讓其墮落。
當(dāng)即假油子就想躲開,但我的父母正在纏斗江玄,而我也跑到他面前,五只小鬼被我控制,急襲胸口。
“二十年前我沒有死,今天我一樣不會死!”假油子大笑道,突然瞪著我,“王啟,你忘了我的話?在出手,別怪我不守承諾。”
聽到這話,我微微一愣,而他趁著這個機(jī)會突然一把抓住我就往傅冰語那扔去,白色火焰當(dāng)即拍到我額頭。
“??!”
我痛苦的哀嚎一聲,然后一股劇痛襲來,我身體發(fā)抖,不由得在地上翻滾,那股劇痛從身體各處而來,一路摧枯拉朽,我只感覺自己像是在被凌遲,衣服瞬間被汗水打濕,我咬緊嘴唇,一股腥甜瞬間涌入嘴里。
“王啟!”傅冰語大驚失色,她根本沒想到會打到我身上,但那時候她已經(jīng)收不了手。
“幫……我……奪回……父母……”我疼的說不出完整的話,斷斷續(xù)續(xù)說道,她使勁點(diǎn)頭,起身狂怒身影一閃,出現(xiàn)在假油子身后,手里不知何時拿著一把古樸樣式的木劍,就是一劍刺過去。
假油子靈巧躲過,但這時兩股黑蟲潮瞬間撲向他手里的古籍。
“你倒是貪心不??!”假油子說了一句,嘿嘿一笑,我的父母突然急沖向前,然后撞在蟲潮上。
江玄悶哼一聲,往后退。
“把你的人叫過來,先解決掉他再說!”傅冰語喊了一句。
江玄臉色劇烈變幻,最后終于是下定決心,蕭棋齊鑫早輝三個人放棄皇甫靜跑過來加入圍攻。
“好,先解決這個再說!”皇甫靜一聲嬌喝,也加入混戰(zhàn)。
“好,一起上吧!”假油子哈哈大笑,“讓你們嘗嘗這個世界的厲害!”
他雙手往塔身一拍,四邊的窗戶突然破了一個洞,水柱飆射進(jìn)來。
“比人多?我看誰多!”他雙手快速變化,塔里的水突然聚在一起,然后上升,轉(zhuǎn)眼間變成了一個個水人,不下五六個,沒有停留,然后直接沖過來。
蕭棋首先迎上去,但匕首對水人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明明削開了身體,但匕首過后,水人又重新聚合,反而是他不小心被水人一拳砸出好遠(yuǎn),會神打的齊鑫同樣遇到麻煩,神打降臨的是力量,而水人就是耐打,他也陷入苦戰(zhàn),反而是那個一直不顯山露水的早輝身手敏捷,借助自己的優(yōu)勢,將水人往窗戶上的洞帶,想借水流沖散,但水人吸收水變的更大。
而江玄的蟲子這時候一點(diǎn)用都沒有,唯一剩下戰(zhàn)斗力的就只有皇甫靜和傅冰語,只是假油子一直利用我父母當(dāng)擋箭牌,他們不敢下重手。
局勢一下來了大逆轉(zhuǎn),而這時候,我身體里的疼痛到達(dá)了一個頂點(diǎn),然后潮水般退去,當(dāng)恢復(fù)正常時,我站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