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得去責(zé)怪二楞子,趕緊松手,就是一腳踢在三伯背上,但沒想到的是,三伯突然雙手突然抓住我腿,然后就是一拉,我沒站穩(wěn),來了個一字馬。
“?。?rdquo;
我疼的全身發(fā)抖,胯下火辣辣的痛,根本動不了,下半身仿佛都失去了知覺,眼睜睜看著三伯走過來,那嘴角的口水,枯黃發(fā)白的眼球,我頭皮發(fā)麻,想起身,但根本起不來。
“三伯!”二愣子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三伯身體一晃,被一根木棒抽到一邊。
“三伯,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您老不要找我……”
見二愣子喋喋不休,我氣的頭上冒煙,“別三伯了,再不拉我,我死了也會纏著你!”
二愣子這才扔了棍子,一把拉起我,兩人趕緊跑,皇甫靜正好迎面走過來。
她臉色很難看,陰沉如水,就像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沉重,“王啟,你帶著他快點(diǎn)離開!”
我一愣,連忙看向井邊的那幾個影子,還在那站著,而那些村民已經(jīng)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看樣子是她動的手,我盯著她,“出什么事了?到現(xiàn)在還不肯說出來?”
皇甫靜微微搖頭,苦笑一聲,“邪井出事了,有人在我后面動了手腳。”
“這到底怎么回事?”我?guī)缀跏呛俺鰜怼?/p>
她沒有說話,反而是二愣子指著后面大喊大叫,說三伯又追上來了。
我連忙回頭看去,眼前一花,皇甫靜先一步迎上去,也不知具體做了什么,她跑到三伯面前,雙手在三伯身上拍了幾下,三伯頓時一動不動,然后她掏出一個小瓷瓶往他嘴里灌,三伯呻吟一聲,直挺挺往地上倒去,再也沒有動靜。
“不會又是蠱毒吧!”我很警惕的看著她。
皇甫靜點(diǎn)點(diǎn)頭,“我本來是想放出井里的尸氣怨氣,然后下井去找一件東西,但沒想到的是,有人趁火打劫,把我當(dāng)成了苦力,徹底解封葬龍井,如今門戶大開,邪井已經(jīng)不受控制,你們快些離開吧!”
“是那個下蠱毒的人?”我皺眉,回想起今晚的怪事,那些村民,二愣子,還有死去又尸變的三伯。
“我也不敢肯定嗎,但也只有他了,看樣子這個人也等不及了,竟然借蠱吸取人生氣沖破了封印,他應(yīng)該也想下井!”皇甫靜看著那口井,“我現(xiàn)在必須下井,時間不多了!”
聽到這話,我和二愣子都嚇了一跳,下井?都已經(jīng)吞了那么多人,下去不是自己找死嗎?
似乎的覺察到我倆的異樣,她轉(zhuǎn)過身,看著我,“有些事必須有人去做,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的時候多了去,更何況是死去的人!”
她說完就往井邊走去,我伸手想攔,伸到半空中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話,看著她一步步走到井邊,而那幾個影子這個時候依次跳進(jìn)井里。
“王啟,不要想我!”皇甫靜回頭,沖我嫣然一笑,然后沒等我回應(yīng),縱身一跳,消失在井里。
“鬼才會想你!”我喊道,看著空蕩蕩的井邊,不知為什么,心里好像有什么被觸動,我心頭嘆息一聲,“小妖女,保重!”
二愣子連忙跑到井邊,看了一眼,然后又跑回來,拍著胸脯,“小七,她……她是什么人,竟然又跳下去了!”
我搖搖頭,心想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揭開她神秘的面紗。
“你倆熊孩子怎么跑這來了?”村長的聲音突然傳過來,我和二愣子齊齊回頭,在小廟邊,村長和那個先前叫他的村民站在一起,很愕然看著我倆。
“熊孩子……”我?guī)缀鯗I流滿面,今年都18了,還熊孩子……
二愣子一聽到這聲音,頓時很激動,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沖上去,“村長,有鬼?。?rdquo;
“壞了!”我頓時想到皇甫靜, 死二愣子肯定會說漏嘴的,雖然我還不知道皇甫靜的身份,但有一種奇怪的預(yù)感,她說不定跟村子有淵源,目前我不能暴露她的存在。
“鬼?哪來的鬼?”村長有些生氣,二愣子連忙指著地上的三伯尸體,“三伯,三伯活了!”
村長倒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畢竟之前就見到三伯尸變,反而是他后面的那個村民有些害怕,瞪著二愣子,“王浩,你這小子盡說瞎話,不怕你老子打你!”
二愣子還想說話,但被村長一瞪,話硬是被瞪回去了,低著頭,玩著指甲,很委屈。
村長微微搖頭,看著我,“王啟,你怎么到這來了?”
“村長,我還想問呢,我明明是在你倆后面,怎么你現(xiàn)在才來。”我心里確實(shí)很奇怪,他跑在我前頭,怎么現(xiàn)在才到?
村長皺眉,也很是不解,說他一路也沒耽擱,不應(yīng)該我在前面的,不過最后想到什么,他臉色蒼白,說那些村民和三伯他來處理,催促我倆趕快回家,我倆也不敢再呆下去,慌忙往家跑。
“小七,今晚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啊!怎么在家睡著睡著就遇到這么多怪事?”回去的路上,二愣子很不解。
“那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就把它當(dāng)成一場夢!”
二愣子說好辦法,我直接無語,和他分開后,往家走,路上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心里估摸著應(yīng)該是村長叫人去井邊了,我也沒有力氣再去看,被這么一折騰,已經(jīng)很晚,同時,自己也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覺。
但沒想到的是,剛開門,一個我十分不想看到的人正坐在屋里,看到她的瞬間,我轉(zhuǎn)身就走。
“去哪里?回來!”冷冰冰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生氣和不容置疑。
我當(dāng)然不肯聽,但大門突然“砰”的一聲自己關(guān)上,無論怎么拉都開不了。
沒辦法,我只能往家走,很奇怪這母老虎怎么找到自己家的?
“夜不歸宿,看你也不是什么聽話的孩子!”她翹著二郎腿,優(yōu)哉游哉坐在那,橫眉豎眼,頗有幾分女流氓的氣勢。
我翻了個白眼,“亂闖我家,看你也不像什么有教養(yǎng)的女人!”
她放下腳,手往桌上一拍,“說對了,我茅山傅冰語就是沒教養(yǎng)!也不屑去懂那些繁文縟節(jié)勞什子的東西。”
原來這母老虎叫傅冰語,咦?茅山?不會是那個傳聞里能驅(qū)鬼的門派吧,我打量她上下,一點(diǎn)也看不出茅山的樣子,直接憋出三個字,“瘋女人!”
她根本不在意,又重新坐回去,腿往桌上一放,看著我,“我給你的符用了沒?”
我從口袋里拿出那張皺巴巴的符,傅冰語瞟了一眼,云淡風(fēng)輕,“符沒用,看樣子井沒事!”
“井里的怪物沒有出來,所以我沒用符,不過從井里卻是拉了三口棺材出來!”
“怪物沒出現(xiàn)最好了,棺材?”她仿佛是聽錯了,又重復(fù)了一遍,見我點(diǎn)頭,瞬間從椅子上彈起來,一臉煞氣,那種神情好像要吃人一樣,隨后急的直跺腳,“闖禍了,你們闖大禍了,又是哪個不開眼的家伙把棺材拉出來的?”
“你知道井里有棺材?”我聽出她話里的不對勁,反問道。
傅冰語連忙住口,不肯再說,走過來問,“是棺材誰拉出來的,看老娘不揍死他?”
我生怕這母老虎動手,趕緊把來村里的江爺說出來,她聽完嘆了一口氣,“都是命啊,十二年前,師兄拼命封印邪井,沒想到還是回天無力,封印最終被破,可惜了師兄的遺志,原來一切冥冥中早就注定!”
她搖搖頭,又坐回椅子上,自顧自的說起來,“那天我一來就看到巨石下的尸體,當(dāng)時就隱約覺得不對,本想著處理干凈尸體,封印會沒事,誰知道喝了點(diǎn)酒,回來后又見石頭動了,怕你們起疑,于是恢復(fù)原樣,等睡一覺起來,第二天井里就被不開眼的東西倒了黑狗血,如果他不被怪物吃掉,我也要剝了他皮!”
“是她?”我大驚失色,油子尸體消失一事還以為是鬧鬼,原來是這個瘋女人把尸體弄走的,“喂,你難道不知道被石頭壓死的那人沒有死,他又活了?”
“活了?”傅冰語瞥了我一眼,“你嚇我?都壓成肉泥了,還能活過來?你以為他是閻王老子轉(zhuǎn)世?。?rdquo;
“哼,不信算了,他不僅活了,還跑進(jìn)了棺材里!”我生氣說道,她盯著我,有些不相信,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漸漸嚴(yán)肅起來,“看來葬龍井的秘密已經(jīng)泄露出去了!”
“什么秘密?死而復(fù)生?”
她點(diǎn)點(diǎn)頭,狐疑看著我,“你怎么知道?”
我高昂著頭,鼻孔朝天,“你管不著,反正我就是知道!”
“胡扯!”她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就算知道也不懂。傳說,在很久以前,有孽龍作祟,致使人間生靈涂炭,有仙與之搏斗,殺了個天翻地覆,日月無光,后斬殺孽龍于井邊,但孽龍臨死時,龍頭遁入井里,那仙受傷無法追擊,只能施法,封印井口,欲生生將孽龍磨滅,然后他才返回天上,但世事難料,此后,天地突生大變,神仙絕跡,妖魔不再,孽龍始終無法沖破封印,漸漸湮滅,后面就連葬龍井這名字也漸漸被世人遺忘。”
原來葬龍井還有這來歷,我微微一驚,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吃人井的事,不過,這也太過神話化了吧,還神仙,孽龍的,我看著傅冰語,皺眉問,“這世上真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