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微微側(cè)頭,回想了一下,“那口井的歷史太過久遠(yuǎn),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和在什么時代挖出來的,我曾隱約聽到,他們說井里有遺跡!”
“遺跡!”我心跳加速,覺得有些天方夜譚,現(xiàn)在什么時代了,這說法太扯了吧,就一口井,難不成還跟西游記里的井中龍王一樣,井底有另外一個世界?還有那鐵鏈怎么解釋?
村長不會是在騙我吧!想到這,我嚇了一跳,“村長,那江爺是什么人?怎么對吃人井糾纏不休!”
“是當(dāng)年那群人其中一個的弟弟,他來村里也是想追查他哥哥當(dāng)年的死因!”村長搖搖頭嘆氣,“都是造孽??!”
說完,他突然盯住我,“你小子,還沒告訴我油子都跟你說什么了?這么些年,他藏在什么地方?那天忽然出現(xiàn)還真嚇了我一跳!”
我有些局促不安,油子在井邊跟我說的那句話絕對不能透露,但如果自己不說點(diǎn)什么,肯定會露餡。
正當(dāng)我絞盡腦汁編造謊話時,突然有人急匆匆跑進(jìn)來,滿頭大汗,“死……死人了!村長!”
我大吃一驚,這個時候死人絕不是什么好兆頭,村長顧不得再問,匆忙跟著他走出去,我也呆不住,趕緊下了床,追出去,但一不小心,撞到柜子上,上面的雜物一骨碌全滾下來。
我急的不行,趕緊蹲下去撿,當(dāng)看到一本書時,愣在原地,因為書里有一張發(fā)黃的照片。
我很奇怪,這書只是爺爺最愛的書,后來父親也經(jīng)常翻閱,自從他們消失后,這書我就一直放在柜子上,從沒有翻過,如果不是不小心撞倒,我還不知道里面有照片。
我撿起書,將照片抽出來。
那是一張黑白合照!拍照的時間很久遠(yuǎn),因為照片背景中的那顆大樹在十二年前就被砍掉了,照片里面都是一些漢子,扛著工具,站在一起,一臉憨笑。
我仔細(xì)打量,里面的人依稀可辨,最右邊是我的父親,他肩上扛著鋤頭,舉起右手,像在敬禮,一臉陽光笑容,依次往左,我很奇怪,因為照片里的人自己從沒有見過,他們不是村里的人,尤其是照片的左下角,有一個人引起我的注意,他穿著和父親他們明顯不同,還帶著一頂帽子,幾乎將整張臉都埋在帽子下,就連照相的時候都沒有抬頭。
這反而是勾起了我好奇,誰拍照的時候都想展露自己最好的一面,這個人竟然想著隱藏自己?
我舉起照片,貼近看,藏在帽子下的那張臉輪廓很熟悉,似乎我不久前才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我一頭霧水,怎么也想不起來,決定先出門,剛走幾步,一個人選突然出現(xiàn)在腦海里。
是油子!
我打了個冷戰(zhàn),冷汗淋漓,連忙拿著照片再仔細(xì)看,果然……這個人真的是油子,身形,那臉的輪廓,我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就是油子,但油子不是那個什么研究隊的人?他怎么會和父親在同一張照片里?
我甩甩頭,當(dāng)年的記憶有些模糊,但那段時間,父親確實經(jīng)常往外跑,半夜里還和母親商量什么事,難道父親和母親下井不是因為大旱的事?
我不敢再想下去,看樣子當(dāng)年的事絕對有隱情,村長根本沒有告訴我實情,他隱瞞了重要的事,父親,油子,那些研究者,甚至村長,他們肯定知道吃人井的秘密,冥冥中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吃人井并不會像我所想的那么簡單,狂風(fēng)暴雨就要來臨。
我又在家里翻了一陣,但除了那張照片,并沒有別的東西,油子與父親的關(guān)系到這就斷了,看樣子還得去找村長。
“咕咕”
突然肚子一陣叫喚,緊接著一陣絞痛,我趕緊往廁所跑去,剛蹲下,頓時一瀉千里。
“他大爺?shù)模妥拥降捉o我吃了什么東西!”我罵罵咧咧,一連進(jìn)了十多次廁所,整個人都快拉虛脫,最后一趟出來,天已經(jīng)黑了。
想到還要去找村長,我趕緊出門,沒想到村里的詭異因為死人徹底爆發(fā)。
死的人是村里的一個孤寡老人,今年已經(jīng)70多,也算是壽終正寢,只不過沒有子嗣,這后事還得村里來辦,尤其是在吃人井這關(guān)頭,人們難免會聯(lián)想到不好的東西,所以很多人忌諱參與,老人的后事很是冷清。
我到的時候只看到幾個人,村長正在交待一些事,根本忙不過來,我只好先在那等著。
大概八九點(diǎn)的時候,冷風(fēng)刮來,來的很是突然,我摸著手臂,有些寒意,心想村長再不出來,我就要回去了,畢竟這喪事也怪嚇人的。
“咕咕”
突然有一個嘶啞的叫聲響起在頭頂,我嚇了一跳,連忙抬頭去看。
聲音是從身后一顆樹上傳來的,聽到這聲音,我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打了個寒顫,這似笑似哭的叫聲是貓頭鷹發(fā)出的,村子里一直有一個傳言,那就是貓頭鷹叫,會死人,這是不詳之音。
可沒等我有所反應(yīng),又出現(xiàn)了奇怪的一幕,突然從老人家里跑出幾只碩大的老鼠,大搖大擺出門,完全無視人的存在,有一只甚至直奔我而來。
我頭皮發(fā)麻,隱隱覺得今晚不對勁,突然又有幾只老鼠從遠(yuǎn)處跑過來,當(dāng)看到它們抬著的東西時,我全身血液瞬間凝固。
它們抬著一只貓!準(zhǔn)確的來說,是一具貓尸!
老鼠抬貓,見所未見,我?guī)缀蹩瓷?,直到老鼠抬著進(jìn)屋,我才反應(yīng)過來,今晚大事不好!
我趕緊跑進(jìn)去,但老鼠和貓尸都不見了,倒是村長見我一臉惶恐,滿頭大汗,問我怎么了。
“老鼠,老鼠抬著貓尸進(jìn)來了!”我急的不行,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
村長和屋里的幾個大人都笑了,“老鼠抬貓?你這孩子盡說不靠譜的話,兩者可是死對頭呢!”
“就是啊,肯定是看錯啦,哈哈!”
幾人打著哈哈,根本不信,我急的不行,想說是貓尸,不是活貓,但突然瞥到那幾只老鼠抬著貓尸跑向棺材。
老人才死不久,依村里的習(xí)俗,是明天才會封棺的,所以當(dāng)知道老鼠的目標(biāo)是棺材時,我當(dāng)時嚇了個半死,指著棺材里大喊一聲,“老鼠,老鼠要進(jìn)棺材了。”
村長和那幾人都被我嚇一跳,還想斥責(zé)我,當(dāng)看到我所指的東西時,一個個面無土色,膽小的腿都發(fā)抖。
老鼠抬貓尸,而且是沖棺材而去,目標(biāo)就是棺材里的尸體,貓?zhí)?,還是死貓?zhí)?/p>
屋里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十二年前吃人井的那事后,村里曾發(fā)生過貓?zhí)墓质拢廊サ娜酥厣酒饋?,身體僵硬,不懼棍棒,沒有呼吸心跳,就是一具行尸,專門要活物,當(dāng)時這事雖然壓的很死,那尸體后來也被用火燒了,但還是讓整個村人心惶惶。
村長和幾人都有陰影,當(dāng)即有人拿著棍棒,大聲恐嚇,但幾只老鼠根本不怕,迅速往棺材跑去,然后就要翻進(jìn)棺材。
“砰!”
村長徑直將身邊的椅子砸過去,幾乎是挨著貓尸飛過,但老鼠還是一點(diǎn)不怕,匆匆將貓尸扔進(jìn)棺材里,然后才瘋狂逃竄,轉(zhuǎn)眼消失在屋子各處角落。
“村長,這可怎么辦?”有人開始害怕,看看棺材又看看村長,想馬上離開。
村長一臉嚴(yán)肅,半晌才開口,“先別亂!看看再說!”
但安全起見,他還是拿了一根棍子,慢慢走向棺材。
其他人一看,也依樣學(xué)樣,但那棍子卻在手里抖個不停,我雖然也很害怕,但不知哪來的勇氣,抓了條小板凳在手里,也慢慢走過去。
“喵!”
突然棺材里響起一聲凄厲的貓叫聲,我全身的汗毛瞬間豎起,一道黑影從棺材里一躍而起,“砰”的一聲掉到我們面前。
是貓尸!
貓尸被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