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怎么想到的!”二愣子大吃一驚,連忙學我把棍子插進巨石地下。
“這叫學以致用,看你上課還走神去看大翠花的胸不!”我哈哈一笑,連忙招呼道,“二愣子,來,一二三,我倆一起用力!”
有了杠桿,再一起用力,巨石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松動,我倆大喜,再次用力,一點一點把巨石往側(cè)面移動了一些,然后一鼓作氣,幾乎用盡吃奶的力氣,終于將巨石往旁邊移動幾分。
巨石偏移距離雖少,但巨石下的情況已經(jīng)一覽無余。
我顧不得擦頭上的汗,急忙跑過去瞅,二愣子也被我勾起了好奇,湊上來,但看到巨石下的情況,我倆都像著魔一樣,一動不動,二愣子更是夸張的連嘴都合不上,然后是無限恐懼驟然襲來。
巨石下空無一物!
除了一些浸血的黃土,與吃人井旁邊的地面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但這怎么可能?
白天,那么多人親眼見到油子被壓死,當時鮮血四濺,肉泥混著血水淌出來,怎么會沒有尸體?就算是被壓成肉泥,那骨頭呢?那衣服呢?
“小七,怎……怎么回事!”二愣子直哆嗦,幾乎嚇破了膽。
我皺著眉頭,再次繞巨石走了一圈,除了四周那一圈浸血的黃土,油子的尸體真的不見了,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人不見了是有腿,能自己跑了,可這尸體,雖然有腿,難不成也自己跑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釋便是有人先我們一步,搬走了巨石下的油子!
但白天所有人都被嚇走,晚上我和二愣子很早就來了,搬動巨石又是一個體力活,是誰在全村人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做到的?
是村長?還是中山服?
中山服帶著一行人早已離村,進村沒別的路,所以不可能是他,那就是村長?
十二年前,那個研究小隊,十二年后的今天,中山服,所有的事都是村長一手操辦,白天油子的出現(xiàn),村民都怕的不行,但村長只是……驚訝,似乎他知道些什么,但如果是他,搬走油子尸體的目的又是什么?
“二愣子,我們先回去!”我招呼一聲還在發(fā)愣的二愣子,告誡道,“今晚這事,只有我倆知道,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油子尸體不見了!”
他連連點頭,說話都不利索,一連說了幾個我知道。
看到二愣子幾乎被嚇傻的樣子,我心里很過意不去,被嚇成這樣,他回去肯定會睡不著覺。
和二愣子在村里分別后,我直接往家走去,十二年前父母沒有爬出吃人井,我就徹底成了孤兒,一個人生活,早已習慣,倒也沒有害怕。
我推開大門走進去,心里突然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當關(guān)大門的時候,我才醒悟,大門沒有關(guān)!
我頭皮一下炸起,全身的血液剎那間凝固,出門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大門我是上好鎖,并且確認后才走的,可剛剛一推就開了,那么家里是遭賊還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因為村里這么多年也沒遭過賊,如果不是賊,那么就是……
我心里發(fā)毛,看著熟悉的屋子,黑乎乎的,就像是一只猙獰的巨獸正張大嘴等著我自投羅網(wǎng)。
站了一會,我深吸一口氣,如果開門的人沒有離開,那么肯定是聽到我開門的聲音,自己再躲也沒有意義,于是我很小心的在門后撿了一根木棍,然后慢慢穿過院子,往屋里走去。
每走一步,我心就咯噔一下,快進屋時,心臟撲通撲通幾乎要蹦出嗓子眼,我使勁咽了一口唾沫,雙手拿著棍子,然后慢慢推開門。
“吱呀!”
門慢慢被推開,屋里很黑,借著微弱的月光,我掃了一眼,東西沒有動,此外也沒別的異常,難道已經(jīng)走了?
我皺著眉頭,小心走進去,然后伸手去按燈的開關(guān)。
“啪嗒!”
屋里被照的白晃晃,沒有異常,我剛松一口氣,突然屋子一個角落傳來一聲低吼,隨后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一個黑影直接撲過來,我倉促間側(cè)身往旁邊躲,那黑影沒有停留,瞬間沖出屋子,我趕緊追出去,只見到黑影幾個縱跳,消失在院墻上。
那是什么?
我心驚膽戰(zhàn),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清楚,說是貓,但體型很大,顯然不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怪的動物。
我趕緊把門關(guān)上,洗漱一下,躺在床上,心有余悸,明明吃人井是所有怪異事情的源頭,為什么現(xiàn)在,反而是我身上開始出現(xiàn)怪事?
井里的油子想拉我下井,如今竟然還有不明東西跑到家里來,這到底怎么回事?
我翻來覆去,怎么也想不通,想到中山服明天還會回來,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下去,不然明天哪有精力去關(guān)注吃人井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就醒了,胡亂弄了點東西吃完,然后聽到喧鬧聲,趕緊跑出去,路上正好碰到睡眼惺忪的二愣子,他精神很不好,一對熊貓眼,萎靡不振,再加上枯瘦的身體,我都懷疑他會被風刮走。
我走過去,拍了下肩膀,二愣子渾身一震,哭喪著一張臉,說都是我害我的,昨晚回去,那些事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他根本睡不著。
我笑笑,沒想到真的被自己說中了,死二愣子也太膽小了。
“好了,我們快走,應(yīng)該是那行人來了,這一次,吃人井的事肯定會水落石出!”
二愣子不情愿的被我拉著往吃人井走去,到的時候,已經(jīng)圍了很多看熱鬧的村民,村長帶著那行人站在里面,所有人的目光全在吃人井上,根本沒有不知道被巨石壓死的油子已經(jīng)不見了。
我掃了一眼,那兩個奇怪的人已經(jīng)不在其中,看樣子他倆混進去就是為了做昨晚的事,那中山服的臉色很難看,可以說是鐵青無比,但他旁邊多了一個人,穿著一身八卦黃色道袍,頭上戴著道帽,手里拿著拂塵,很高瘦,不過四十左右,還有兩撇八字胡,整個人看上去沒有絲毫的仙風道骨,反而賊眉鼠眼,那眼睛滴溜溜直轉(zhuǎn),不住四處瞟,用村里老人的話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小七,二愣子!”旁邊的二愣子突然指著那塊巨石小聲說道。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瞪大眼睛,震驚無比,巨石……竟然又回到了最開始的位置,可昨晚,我和二愣子明明撬動它,我以為是角度的問題,走到另一個方向看,巨石確實動了,說它自己會滾動,我絕對不信,那么肯定是有人在我們走后又動了手腳,但這個動手腳的人會是誰?
我不露聲色看了一圈,村里的人都是老實巴交,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對吃人井畏懼萬分,不可能半夜偷偷來做手腳,到底是誰在背后偷偷動手腳。
我站在人群里,小心看著村長,想找出一絲破綻,但他無論神情還是語言沒有一絲不對勁,但如果不是村長,那還會是誰?是昨晚那兩人?
我正想的入神的時候,突然肩膀被輕輕拍了下,我以為是二愣子,并沒有回頭去看,但轉(zhuǎn)頭間,突然看到離我很遠的二愣子,他正站在人群里打盹,拍我的不是他!
我心跳瞬間加速,連忙回頭。
身后一個女孩正沖我笑,不過20左右,一頭瀑布似的長長秀發(fā),面容清秀,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很賞心悅目,容貌不是很出眾,但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zhì),嫵媚而誘惑,讓人只看一眼便不想再移開視線,尤其是那雙眼睛,笑起來,像月牙兒似的,很討人喜歡。
我短暫一滯,瞬間變得警惕起來,因為她不是村里的人,那么就是來自于村外,而這些天,除了那中山服帶的人,根本沒有其他人進村。
“是你!”我目瞪口呆,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