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7點,陳宇飛睡眼惺忪的出現(xiàn)在學(xué)校門口,睡眠不足讓他原本清秀的臉龐有點兒頹廢。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進(jìn)學(xué)校門口隔壁的那間牛肉面店。
這家牛肉面店是前不久一對蘭州夫婦新開的,牛肉面味道很地道,分量也很足,唯一的問題就是挺貴,一碗牛肉面要15塊錢呢。
早上來這兒吃早餐的學(xué)生并不多,陳宇飛進(jìn)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點了一份牛肉面,然后隨手拿起一張報紙瀏覽起來。
這時候從門口又進(jìn)來一個女生,一頭酒紅色的長發(fā),一身藍(lán)色二中校服,赫然是到處找高手的那個張青青。
張青青見到陳宇飛也是一愣:“咦,是你呀。”
她說著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就在陳宇飛的那張桌子上坐了下來,跟老板點了一份牛腩米線,然后上下打量陳宇飛兩眼,看到他身上同樣穿著二中校服的時候,微微一愣:“你不是逍遙網(wǎng)吧的網(wǎng)管嗎,怎么也是我們二中的學(xué)生?”
陳宇飛笑了笑說:“我是高二7班的,網(wǎng)管是課余時間兼職,賺點零花錢。”
張青青聽了之后更加奇怪了:“既然你要賺零花錢,為什么我讓你幫我打一局比賽,我給你2000塊,你都不愿意呀?”
近距離看著小妞還挺漂亮的,她屬于那種一眼看去覺得還可以,但越看覺得越漂亮的那種女生,陳宇飛目光在張青青臉頰上逗留了兩秒,才說:“我喜歡英雄聯(lián)盟,但不代表我要利用它來賺錢,就像有些人很喜歡唱歌,但不一定喜歡去賣唱賺錢一個道理。”
張青青秀氣的眉頭皺了皺,嘀咕了一句怪物,表示自己的不能理解。
這時候老板娘端來他們點的牛腩米線和牛肉面,兩個人開始吃早餐,陳宇飛隨口問道:“你一個白銀4,在紫荊花戰(zhàn)隊里也能打ADC嗎?”
張青青得意的說:“我平日比較喜歡玩ADC,但我們隊長秦安茹她不給我玩ADC,在戰(zhàn)隊里讓我玩中單。咦,你怎么知道我是白銀4的,我昨晚才剛剛晉級,還沒有朋友知道的呀?”
陳宇飛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眼睛眨了眨說:“猜的。”
張青青反應(yīng)過來了,嘴巴微微張開,吃驚的說:“你就是昨晚帶我晉級的那個高手?”
陳宇飛笑了笑:“我可不是什么高手,不過我們算挺有緣的。”
陳宇飛兩次碰到張青青,他覺得確實蠻巧合的,但在作為女生的張青青聽完之后,心里就忍不住想了,咦,這家伙說跟我很有緣,是什么意思呀,難道他真的是在偷偷暗戀我?
張青青越想越覺得可疑,這家伙兩次拒絕幫自己戰(zhàn)隊打比賽,想必也是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想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的特殊一點,好引起自己的關(guān)注。
陳宇飛見她臉有異色,還以為她不高興昨天晚上自己兩次拒絕幫她打比賽的請求呢。
兩人不再說話,各自開始吃早餐,過了一會兒,陳宇飛率先吃完了,身后掏錢包準(zhǔn)備買單的時候,忽然的發(fā)現(xiàn)自己口袋空空的,錢包忘記帶了。
吃東西沒錢買單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尤其是在一個女生面前沒錢買單。
陳宇飛看看收銀臺那個身材臃腫的老板娘,實在不好意思過去跟她說賒賬,猶豫不決的時候,目光忽然落到身邊的張青青身上,眼睛一亮,昨晚幫她打了晉級賽,跟她借15塊錢買單,她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
張青青正吃著牛腩米線呢,抬頭忽然見到陳宇飛在眼神炙熱的看著自己,頓時被嚇了一跳:“你想怎么樣?”
陳宇飛和她畢竟不熟,第二次見面就開口借錢,實在有點難以啟齒,他吞吞吐吐的說:“那個……其實……我有一點事想跟你說。”
張青青手里的筷子啪的一聲掉在桌面上,又慌忙的撿起來:“你、你想跟我說什么?”
她眼眸里出現(xiàn)一絲慌張,他該不會是要跟自己表白了吧?
這樣一想讓她更加不安了,連忙危襟正坐,眼睛溜溜的轉(zhuǎn)動,心里想著如果他要是跟我表白的話,我要怎么拒絕他呢?
陳宇飛臉皮發(fā)熱,有點難為情的說:“這事情我不大好意思開口,請給我一分鐘,讓我提起一下勇氣。”
他神色越是忸怩,張青青越是覺得他是要跟自己表白,張青青眼睛眨呀眨的:“好吧。”
過了一會兒,張青青忍不住說:“可以說了嗎?”
“嗯”陳宇飛紅著臉說:“那啥,我錢包忘記帶了,可以借15塊錢給我先買單嗎?”
“不行,我不會喜歡你的。”張青青想好的臺詞脫口而出,忽然又發(fā)現(xiàn)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急忙又說:“什么,你是說借錢?”
陳宇飛錯愕的望著她:“當(dāng)然是借錢了,不然你以為是什么?”
原來是借個錢而已,用得這樣扭扭捏捏的嗎,搞得她還以為他要向自己表白呢,這下糗大了,張青青氣呼呼的說:“原來你是要借錢呀,哼,害我還以為你是要跟我表白呢,嚇?biāo)牢依病?rdquo;
陳宇飛失笑:“怎么可能,我不喜歡平胸……”
張青青臉色驟然黑了起來,陳宇飛連忙住嘴,靠,還想不想借錢買單了?
張青青瞇著眼睛打量了陳宇飛兩眼:“你忘記帶錢包了?”
陳宇飛連連點頭:“嗯,能借我15塊錢嗎,中午我還你。”
張青青說:“不行。”
陳宇飛瞬間尷尬起來,他發(fā)現(xiàn)原來跟別人借錢并不是最尷尬的,最尷尬的是你跟別人借錢,別人還拒絕了你。
張青青忽然撲哧的一聲笑了起來,她盯著陳宇飛說:“我昨天跟你說的話還有效,你幫我打一場比賽,我付你兩千塊報酬,如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果自己不答應(yīng)的話,這小妞估計就要走了,陳宇飛只好郁悶的答應(yīng)下來:“好吧,不過你們也挺拼的呀,為了一場比賽,居然舍得花2000塊請人幫忙?”
張青青說:“這個你別管,你只需要幫我們贏下比賽就好。”
這時候已經(jīng)7點半了,兩人趕緊買單回學(xué)校上課,路上張青青還跟陳宇飛互相交換了手機(jī)號碼,約好周末見。
接下來兩天,陳宇飛白天上課,晚上到網(wǎng)吧兼職網(wǎng)管,而那個叫周安的胖子,幾乎每天晚上都回來逍遙網(wǎng)吧,等陳宇飛有空的時候,兩人就雙排玩兩局。
周六傍晚的時候,陳宇飛和胖子兩人雙排打排位賽,胖子忽然記起一件事,他轉(zhuǎn)頭跟陳宇飛說:“師傅,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
陳宇飛愕然問:“什么事?”
胖子說:“前兩天我和瘦子雙排,不是被人吊打了嗎,后來我們準(zhǔn)備投降,我去上廁所,那局后半場是你幫我玩的,最后你殺得超神了,翻盤了那一局。”
陳宇飛:“記得,有什么問題?”
胖子指著游戲里好友列表,一個ID叫“小狼”的家伙說:“這人就是那場對面的ADC,自從打完那場游戲之后,他就一直申請加我好友,昨天我同意了,他說要找你。”
陳宇飛疑惑的問:“找我干嘛?”
胖子說:“他說覺得你技術(shù)很強(qiáng),想跟你見個面,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
陳宇飛錯愕的說:“看他ID應(yīng)該是個男的吧,我又不搞基,跟他見面干嘛,以后別搭理他。”
胖子聽完之后笑著說:“好的。”
這時候,陳宇飛的手機(jī)響了,是張青青打來的電話,這虎妞一接通電話就咋咋呼呼的說:“喂,陳宇飛,你在哪里呀,今天的比賽你該不是忘記了吧?”
陳宇飛苦笑了一下,說:“沒忘,這不是在一直等你電話嗎?”
張青青問清楚了陳宇飛現(xiàn)在在逍遙網(wǎng)吧之后,就說她立即過來,說完就掛斷電話了。
沒多久,張青青帶著三個人出現(xiàn)在逍遙網(wǎng)吧,這三個人是兩男一女,女的那個長得很漂亮,身穿一件白色印花襯衫和一條藍(lán)色鉛筆褲,腳上一雙黑色高跟鞋,扎著馬尾,顯得很干練。
張青青介紹說這是他們紫荊花戰(zhàn)隊的隊長秦安茹,秦安茹上下打量了陳宇飛一眼,然后眼睛撇到陳宇飛的電腦上,從屏幕上看到游戲里剛剛結(jié)束的頁面,陳宇飛的在玩的這個號是白銀5段的。
其實這個號是胖子同學(xué)的,陳宇飛拿來跟胖子雙排而已,而秦安茹誤以為這是陳宇飛的號,眉頭皺了皺,心想:青青說找了一個鉑金級別的高手來幫忙,沒想到青青弄錯了,這人不過是個白銀5而已,比生病的強(qiáng)子段位還要低一點。
秦安茹見到陳宇飛白銀5的段位之后,臉上不免有點失望,不過表面上還是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跟陳宇飛打了個招呼,說:“你好,我叫秦安茹,是紫荊花戰(zhàn)隊的隊長,打ADC位置。”
她說著又指了指身后那個戴著眼鏡的男生說:“這是眼鏡,我們戰(zhàn)隊的打野。”
那個戴著眼鏡的男生靦腆的沖陳宇飛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秦安茹又指著另外一個身材魁梧,長相憨厚的男生說:“這是蠻牛,我們戰(zhàn)隊的上單。”
蠻牛甕聲甕氣的跟陳宇飛說了聲:“你好。”
秦安茹最后說:“陳宇飛你今天打輔助位置,輔助我,沒問題吧?”
陳宇飛還沒說話,張青青就先急了:“秦姐,不是說好了讓陳宇飛玩ADC,我玩輔助,你去打中單嗎,怎么突然變故了?”
“我是隊長,如何安排自然我說了算。”秦安茹淡淡的說,她眼睛瞄了一眼陳宇飛身后的電腦,心想如果他真是鉑金級別的高手,那把輸出位讓給他也無妨,但他不過是個白銀5段的而已,ADC這么重要的位置,不能讓他來打。
陳宇飛察言觀色,見秦安茹眼角余光一直在偷看自己電腦屏幕的數(shù)據(jù),就知道她是有所誤會了,但他并不在意打什么位置,笑了笑說:“我是來幫忙的,秦隊長讓我玩輔助,那我就玩輔助好了。”
張青青本來還想爭辯兩句,幫陳宇飛爭取個C位的,但見陳宇飛已經(jīng)答應(yīng)打輔助了,她也只好不提了。
紫荊花戰(zhàn)隊和帝王戰(zhàn)隊的約戰(zhàn)是在時代廣場的時代網(wǎng)咖舉行的,幾個人一起出了逍遙網(wǎng)吧。
路上,秦安茹叮囑陳宇飛說:“帝王戰(zhàn)隊實力很強(qiáng)的,5個人其中三個是黃金級別的高手,所以等下比賽里,你認(rèn)真點打。別的我也不要求你太多,老老實實的給我插下眼睛,做做視野,少犯錯,別讓對方拿你當(dāng)突破口就行了,知道不?”
邊上的張青青想說陳宇飛很厲害的,可是被秦安茹狠狠的瞪了一眼,只好郁悶的閉嘴,在秦安茹滿是不信任的眼神下,陳宇飛也郁悶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