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茹幾個正一邊吃東西,一邊說笑,忽然見到一個穿著職中校服的男生走了過來。
這個男生就是和朋友打賭的徐炯陽,他臉上帶著一抹微笑,非常有禮貌的跟眾人打了個招呼,說:“你們好,我是附近逍遙網(wǎng)吧的調(diào)查員,負責調(diào)差市場報告的,請問我可以打擾你們一小會兒嗎?”
“可以,有什么事情嗎?”
秦安茹和張青青幾個還是蠻好說話的,答應了徐炯陽的要求。只有陳宇飛有點兒皺眉,他先前是在逍遙網(wǎng)吧兼職做網(wǎng)管的,怎么從沒聽說逍遙網(wǎng)吧有什么市場調(diào)查員呀?
“謝謝你們的配合。”徐炯陽臉上出現(xiàn)一絲不可察覺的竊喜,說:“事情很簡單的,我有幾個市場調(diào)查的問題,你們根據(jù)自己的情況作出回答就可以了,我會逐個記錄下來,以后會用來當作網(wǎng)吧裝修和調(diào)整的依據(jù)。”
秦安茹:“哦,那你問吧?”
徐炯陽眼睛里得意的笑意更濃了,偷偷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幾個朋友,發(fā)現(xiàn)皮猴幾個正一臉吃驚的望著他,他心里在想:呵呵,小樣,你們的幾百塊錢我贏定了。
他開始的時候,先是煞有其事的問了秦安茹他們的一些上網(wǎng)習慣,比如喜歡玩什么游戲,喜歡什么樣的上網(wǎng)環(huán)境,喜歡在什么時間段上網(wǎng),他還拿出一只筆和一個隨身攜帶的小本子,裝模作樣的在記錄著什么。
秦安茹和張青青、胖子他們開始也沒有疑心,都一一作出回答。
后來,徐炯陽見差不多了,就慢慢的開始問一些隱私的問題,尤其是問秦安茹,比如在什么學校念書,家住在哪里等等……
秦安茹可不是那種單純的像一張紙的女生,她是二中里的校花,每天用各種借口跟她搭訕的人多了去,她這會兒已經(jīng)起了疑心,這個什么網(wǎng)吧調(diào)查員,看樣子像是假的。
陳宇飛這時候也眉頭更皺了,他偷瞄了一眼徐炯陽的那個本子,發(fā)現(xiàn)上面是胡寫亂畫的,所謂的記錄問卷,其實都是在放屁。
他望著這個穿著職中校服的家伙,又看看身邊模樣動人的秦安茹,有點明白了:這小王八是來弄秦姐的資料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陳宇飛眼睛里出現(xiàn)一絲怒意,臉上卻保持著平靜和微笑,忽然問了徐炯陽一句:“你是網(wǎng)吧的市場調(diào)查員?”
徐炯陽點頭:“是啊,怎么了?”
陳宇飛笑瞇瞇的說:“哈哈,這么巧呀,我也是逍遙網(wǎng)吧的網(wǎng)管。”
徐炯陽吃了一驚:“是嗎?”
陳宇飛拿出手機,翻出一張自己在逍遙網(wǎng)吧當網(wǎng)管自拍的照片,里面自己確實一身網(wǎng)管工作服,而且背景確實是逍遙網(wǎng)吧。
“哈哈,沒想到這么巧呀!”徐炯陽已經(jīng)相信陳宇飛是逍遙網(wǎng)吧的網(wǎng)管,笑哈哈的說了一句。其實心里已經(jīng)在打鼓,生怕自己穿幫了,如果不能要到秦安茹的手機號碼,他不但打賭要輸,而且他所謂的“情圣”名頭也要墮了。
陳宇飛忽然說:“我認識你。”
徐炯陽臉色一變:“什、什么?”
陳宇飛笑哈哈的拍了拍他肩膀,親熱的說:“我記得好像在網(wǎng)吧辦公室見過你……”
徐炯陽松了口氣,他以為陳宇飛認錯人了,連忙承認說:“哦,我很少在辦公室,一般都是在外面做市場調(diào)查,偶爾回去做文檔,你在辦公室碰到過我也是正常的。”
陳宇飛笑瞇瞇的說:“我記得你叫什么來著,楊……楊偉,對吧?”
陽痿?
徐炯陽總覺得這名字好像怪怪的,但他還是不停的點頭:“對,對,我就是楊偉。”
陳宇飛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親熱的攀著徐炯陽的肩膀,笑哈哈的說:“果然是你這小王八蛋呀,上個月聽說你請假去工人醫(yī)院割包那個皮了,嘿嘿,手術(shù)順利不?”
“順、順利!”徐炯陽臉色又是一變,勉強的笑了笑,心想割你妹,我是不是什么地方露餡了?
張哲官和胖子兩個面面相覷,張青青則忍不住一下子笑噴了。只有秦安茹雙眼望著陳宇飛,臉上帶著笑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陳宇飛,聰明的她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穿著職高的男生果然不是什么網(wǎng)吧調(diào)查員,是找借口來搭訕的,陳宇飛這家伙正戲弄人家呢!
徐炯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他站起來笑了笑,準備問了最后一個問題,然后離開。
他望著秦安茹說:“問卷已經(jīng)差不多了,最后請秦小姐留個電話號碼吧,我們網(wǎng)吧會有精美禮品送出當作酬謝。”
陳宇飛剛想說話,秦安茹已經(jīng)迅速的報出一串手機號碼,徐炯陽沒想到真要到手機號碼了,頓時有點欣喜若狂,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把秦安茹說的手機號碼認認真真的記錄下來。
陳宇飛本來是想制止秦安茹的,但他忽然又發(fā)現(xiàn),這個手機號碼很陌生,并不是秦安茹平日使用的手機號碼,頓時疑惑了,秦姐給了這家伙一個什么手機號碼?
徐炯陽要到了手機號碼,心滿意足的說了聲謝謝,然后開溜了。
他先佯裝離開,走出秦安茹等人的視線范圍之后,又偷偷的折返回來,回到不遠處皮猴的那桌上……
皮猴幾個目瞪口呆,一臉震驚的望著徐炯陽,吃吃的說:“我擦咧,老大,你怎么和那個美女聊了這么久?還有,你真的要到她的手機號碼了?”
徐炯陽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皮猴幾個人震驚的眼神和崇拜的表情讓他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他得意洋洋的吹噓說:“呵呵,你們老大我號稱情圣,隨便搭訕兩句,那小妞就被我哄得眉開眼笑,手機號碼根本不用我問,直接就告訴我了。”
皮猴幾個人有點半信半疑:“老大,你說的是真的,真要到手機號碼了?”
徐炯陽拿出了手機,嘚瑟的說:“靠,這還能有假,看見沒,135XXXXXXXX,這就是那大美女的手機電話號碼!”
皮猴忍不住說:“靠,老大,你行呀,這次我們輸?shù)男姆诜?。來,先打個電話,核實一下,看看是你是那妞的?”
徐炯陽一邊把桌面上那800塊鈔票塞進自己褲兜里,一邊撥打那個手機號碼,譏笑的說:“擦,難道你們覺得我會說謊不成,來,就給那小妞打一個電話,讓你們輸?shù)脽o話可說。”
徐炯陽幾個湊在一起撥打著那個手機號碼,一邊往秦安茹這面瞄……
電話很快接通了,但卻沒看到秦安茹拿出手機,這他喵的什么情況?
徐炯陽一臉的疑惑,這時候只聽到手機來傳來一個老頭子沙啞的聲音:“你好,歡迎來電,這里是趙國棟老軍醫(yī)診所,請問你有什么難言之隱……”
“啥?老軍醫(yī)診所?”
徐炯陽手一哆嗦,手機差點掉在地上,邊上的皮猴幾個人也是面面相覷,不是說好是美女的手機號碼的嗎?
電話里那老頭說:“對,老軍醫(yī)診所,多年臨床經(jīng)驗,專治各種明病暗病,收費大眾化,童叟無欺。每個人都會有難言之隱,不用怕,我是你們的救星,來找我吧……”
“找你媽!”
徐炯陽這時候才明白,他是讓秦安茹那一伙人耍了,氣得臉都綠了,對著手機大罵一句,狠狠的掛斷了電話。
皮猴也聽到了手機里那老軍醫(yī)的話,頓時整個人都凌亂了,望著徐炯陽說:“老大,你這是哪門子的美女手機電話?”
徐炯陽臉色尷尬,恨恨的往了一眼不遠處的秦安茹等人,咬牙切齒的說:“靠,老子被他們耍了,怪不得那小子又問我是不是陽痿,還調(diào)戲我說上個月是不是去割那個皮手術(shù)了,原來一直在把我當猴來耍呢。”
皮猴幾個人聽得愣住,幾個人望著徐炯陽,忽然都笑噴了……
他們幾個在笑話徐炯陽的時候,陳宇飛他們也在哈哈大笑,張青青這小妞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兒,忍不住伸出白皙的小手捶打了陳宇飛兩下,說:“你這家伙真壞,居然套人家的話,問那家伙是不是陽痿,還說別人上個月去醫(yī)院割那啥,最搞笑的是那笨蛋居然全部承認了,哈哈,笑死我了。”
陳宇飛笑瞇瞇的說:“那小子不懷好意,冒充什么網(wǎng)吧市場調(diào)查員,想誆騙我們秦姐的隱私,當然要小小的懲罰他一下了。”
張青青咯咯的笑了,立即又想起一個疑問,轉(zhuǎn)頭望著秦安茹,不解的問:“秦姐,你給那小子的手機號碼,是什么號碼啊?”
秦安茹嫣然一笑,伸手撩了撩耳邊的一縷秀發(fā),然后指著大排檔路邊上的一根電線桿說:“就是上面的手機號碼咯。”
陳宇飛幾個順著她指的位置看去,之間路燈下,電線桿上面貼著一張大大的黑白小廣告,上面寫著:多年老軍醫(yī),專門治難言之隱……
上面出了羅列了一堆各種讓人看見就臉紅的病癥之外,還有一個手機聯(lián)系電話,正是剛才秦安茹給徐炯陽的那個號碼……
陳宇飛和張青青、張哲官、胖子幾個面面相覷,然后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