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西浮腫的桃花眼一挑,看向來人精致的面龐,在看向手中女子的姿容,倆想一比照,瞬時厭棄,丟開手中的女子。
“仗勢欺人它就是一種本事,小公子是打外地來的吧?”
雖說是吊兒郎當(dāng),說話卻條理清晰頗為張狂。
錢若卿挑眉,這都能看出來。這人在揚州定是個惡貫滿盈的之輩。她現(xiàn)在有點后悔了,老古人說的對啊,強龍還壓不住低頭蛇那,她一條過江龍能翻出多大的波瀾。
現(xiàn)在真是趕鴨子上架,總歸要有點撲騰的架勢,甩袖覆手于后,強裝鎮(zhèn)定:“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這般欺男霸女不是大丈夫所為,我勸你乘早放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關(guān)西笑著往前湊了幾步,微不可查的舔了舔唇:“小公子這可就冤枉我嘍?我早就放手了。”雙手一番,顛倒黑白。
錢若卿也奇怪,這倆人得救了就跑唄,傻愣這做什么?四下環(huán)顧了然于胸。
“你是放手了,你的人卻沒有放手。”
關(guān)西瞇著眼“那是他們的事,可就不歸我管了。不過小公子你既然開口了,我指不定要做回圣人,幫幫你。”
言罷踢了一腳那女子“滾——”圍觀的人都縮著脖子觀望著,女子一聽,都來不及道謝,牽著重傷的漢子倉皇落跑。
錢若卿半張著嘴,難道說,她重生之后,運氣變好了!
這也太順當(dāng)了,順當(dāng)?shù)亩甲屗悬c不安了,她站出來說這番話,只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一點,能救人固然是好,救不了人她也盡力而為了。
畢竟她個路人說話不痛不癢的,可這惡霸也太配合了吧,她不由想問,惡霸要都這么好擺平?那還是惡霸嗎?
“你能這樣做,那二人定會感激你的。”
“我用不著他們感激,感激是最薄情的詞,沒用處的。”
關(guān)西聽父親說,最近城里來了,京里的貴人,讓他小心點。只是模樣這么俊,他還真舍不得就此罷手,是該想點委婉的法子了?! ?/p>
……
“公子還有何吩咐?”
錢若卿隨口敷衍倆句,便心有余悸的上了樓。從以前到現(xiàn)在,有些閑事她原本不該管的,但她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正義感,只是這回兜攬的閑事,順當(dāng)?shù)淖屗悬c不安。
總覺的這事還沒完。
關(guān)西目送錢若卿上了樓,雙手抱胸,笑的一臉得意,在幾個小廝耳邊絮絮叨叨吩咐一通,小廝作鳥散狀不知去向。
剛才被攪的一團亂的醉仙樓,已然是吃飯的吃飯,結(jié)賬的結(jié)賬,收拾的收拾,與平日別無二致,似乎這樣的鬧劇經(jīng)常上演,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居于角落的男子冷笑一聲,自湛自酌,一身黑衣華服,頭帶竹笠,垂墜著黑紗,將容貌完完全全地遮擋起來。
只露出一雙修長的手,骨節(jié)分明,纖細(xì)優(yōu)美的捏著酒盞,殷紅色血玉扳指將手襯的愈發(fā)白皙,宛如白玉精心雕就。
他黑紗下的薄唇微彎,笑意深沉。
“這年頭還有人管閑事,真是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