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怎么說,手術(shù)的錢總算是湊齊了,這讓我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回到病房,和我媽說了這件事。
我媽聞言就說:“天麒,記得今天幫過你的人,等以后你出息了,加倍還回去!”
我點了點頭,隨即出去買了點吃的,吃完之后我就讓我媽先睡一會,可她卻說什么都不肯,非要守著我爸,我擰不過她,也就由著她了。
我出了病房,來到了吸煙區(qū),隨后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此刻已是深夜了,整座醫(yī)院都一片安靜,唯有不時傳出的咳嗽聲和痛苦的呻吟聲在走廊內(nèi)回蕩著,憑白為狹長的走廊增加了一絲陰森的氣息。
經(jīng)歷了這么多詭異事件之后,我對那些鬼神之說早已信了七八分,此刻見醫(yī)院內(nèi)這么陰森,立馬就心生恐懼,起身就往回走。
但也許是我走的急了,再加上走廊黑也看不清,在一個轉(zhuǎn)角處,我和一個人一下就撞了個滿懷,撞的那人‘哎喲’一聲,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我緊忙過去扶他,哪里想到這人也沒客氣,張口就罵:“我草,小子你走路不長眼睛啊,可撞死你道爺了!”我聞言一怔,這聲音,怎么感覺有些熟悉呢?
想到這里我便瞪大著眼睛向他看去,然而,當(dāng)我看清他的面孔之后立馬就是一怔,隨后一臉驚訝的說:“怎么是你?”
“咦,你認識我?”他揉了揉屁股,然后也瞪著眼睛看我,當(dāng)看清我之后立馬就大叫:“臥槽,老子怎么又碰見你了,晦氣晦氣!”
說罷,就好像看到了瘟神一樣,起身就走。
我一臉驚愕的看著他的背影,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這個和我撞了個滿懷且罵罵咧咧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我在夢里夢到的那個道士。
只是這怎么可能,那不是一個夢嗎?
夢里的人,怎么會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這穿著,這打扮,甚至是說話的口吻,幾乎都和夢里的一模一樣。
難道,那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想到這里我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說:“大哥等等,你別走,我有話問你。”
“臥槽兄弟別鬧,大哥還有事,你就放了我吧!”這話就好像躲避瘟神一樣,急忙把手一縮掙脫了我的手,而我聞言卻有些疑惑,急忙問:“你什么意思?什么放過你?”
這道士被我堵在門口處,出也出不去,沒招了,便說:“兄弟,你看看你,頭頂三尺黑氣繚繞,且印堂發(fā)黑,嘴唇烏青,這,這他媽是倒了血霉的兆頭啊,如果我看的沒錯的話,兄弟你最近就要大禍臨頭了,輕者斷胳膊短腿,嚴重點,可能就是丟掉性命,再嚴重一點,可能還要連累家人??!”
我聞言心頭一顫,再一想到這幾天的遭遇,立馬就對這道士的說法相信了幾分,還要再問,但這道士竟然身子一低,順著我胳膊下面鉆了過去,撒丫子就跑,我見狀從背后一把抱住了他,大叫:“大哥等等,我還有話要問你。”
“兄弟啊,你可饒了大哥吧,你小子霉運當(dāng)頭,誰和你接觸誰倒霉,特么的要不是之前遇到了你,老子犯得著費那么大力氣把你的神魂歸位,導(dǎo)致后力不濟,被觀音洞的那個狐貍精給抓住嗎?”
“你是說,那不是夢?”我死死抱住他不撒手,這段時間我遭遇了太多的事,有些事,我甚至都不敢說出來,一來是怕別人不相信,以為我是神經(jīng)病,二來也不想讓我爸媽憑添負擔(dān),但此刻終于遇到了個明白人,我哪里還有撒手的道理,當(dāng)下抓的更緊。
這道士見掙不脫我也沒招了,就說:“兄弟,有話好好說,你撒手吧,我保證不跑。”
“我不信!”我大聲問。
“兄弟,我真特么不跑,你先松開,快點,這大半夜的咱倆在這摟摟抱抱的,讓人看見還以為咋回事呢!”
我想了想,就說:“那也行,那你可得答應(yīng)我,不能跑??!”
“放心吧!”他拍了拍胸脯子,說:“大哥吐口吐沫都是個釘,決不食言!”
我這才松開了手,這道士也果真沒再跑,只不過退后了幾步,離我遠遠的,然后問我:“兄弟,你想知道啥,你問吧,我要是知道的,肯定都會告訴你!”
我聞言想了想,隨即說:“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不是夢,而是真實的?那個觀音洞,還有那個漂亮的女人,都是真實存在的?”
道士聞言點了點頭,說:“當(dāng)然不是夢,要是夢的話,你能遇見我么?”
我一想也是,就問那到底是咋回事,道士就說:“你小子天生陰體,且左眼可觀陰,這樣的體質(zhì),天生魂力就強,且在特定的時間或者環(huán)境下,神魂最容易出體。那天,你便是神魂出竅,然后被觀音洞的那只狐貍精給勾了去,若不是你道爺出現(xiàn)的及時,你現(xiàn)在啊,可能都要被那狐貍精給吸干了!”
我聞言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只感覺這一切也太過于奇幻了些。
我竟然靈魂出竅了?
這在以前,我是打死都不會信的,但我竟然真真實實的經(jīng)歷了,這讓我怎么能不驚?
只是奇怪,如果這些都是真實的,那么劉紅又是怎么回事?
我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道士想了想就說:“那沉香公子,乃是出了名的淫賊,被他娶回去的姑娘都沒好,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吸干精魄,然后徹底消散在這塵世間,連投胎轉(zhuǎn)世的機會都沒有咯!”
“那豈不是說,劉紅很危險?”我雖然和劉紅并沒有太多的交集,但畢竟是一個村的,而且她臨死前,還對我說了很多的心里話,此刻聽到道士說了劉紅接下來的下場,當(dāng)即就有些心急。
而道士卻撇了撇嘴,說:“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如果我看的沒錯的話,你家在這幾天,肯定還要出事!”
“那怎么辦?”我急忙問。
“嘿嘿,這個嘛,也好辦!”他說罷猥瑣一笑,然后說:“先來張一百的!”
啥?
我被他說懵了,啥來張一百的?
“草,我說先給我一百塊錢,我特么才剛剛從觀音洞跑出來,渾身是傷,幫你可以,你不得把醫(yī)藥費給我報了??!”
我聞言臉都綠了,但依然硬著頭皮說:“行,別說一百了,大哥你要真能幫到我家,別說是錢,就算是要我這條命,我都給!”
“嘿嘿,這還差不多!”道士說完便大搖大擺的往值班室走去,我坐在走廊里等了好半天,這貨才誒喲誒喲的走了出來,我抬頭一看,就見這貨腦袋上纏了一圈的紗布,右手還打了石膏。
“一百沒夠,再給我點!”他一出門就管我要錢,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總感覺這貨不怎么靠譜,他見我猶豫,就罵罵咧咧的說:“你還想不想活命了,想的話,就趕緊拿錢!”
我沒招,就問他要多少,他想了想,就說二百五應(yīng)該夠了。
交了錢之后,我倆就坐在醫(yī)院門口抽煙,抽完一根煙之后我就問他我這到底是咋回事,他聞言就讓我將這段時間經(jīng)歷的事一遍,我也不敢隱瞞,從我回村時遇到爺爺開始,然后到昨晚我爸出事結(jié)束,期間發(fā)生的事,我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道士聽完之后沒有說話,只是在那悶著頭抽煙,過了好一會才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劉姥姥家地窖內(nèi)看到的,應(yīng)該是一個祭壇,而那祭壇拜祭的應(yīng)該是八方鬼神,至于為什么會有你的人偶和生辰八字,那是因為,有人,在借運,借你乃至你們一家的氣運!”
“借運?什么意思?”我忍不住問,而道士聞言就說:“那顆老槐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有些道行的,你認了它做干媽,足以保你一生富貴,但有人卻通過邪術(shù),借走了你的氣運,而且這人很毒,不僅把老槐樹的氣運借走,甚至把你本身的氣運也全都借走了,所以你們家最近才會發(fā)生這么多事。而且,以后還會發(fā)生更多,直到……”
他說到這里看了我一眼,我見狀急忙問:“直到什么?”
“直到,你家破人亡!”
我聞言渾身一陣,整個人宛若虛弱了一般,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為什么會這樣,想我只是剛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而我們老聶家,也是個普普通通的山村家庭,怎么會遇到這樣的事?
而且,那借運的人到底是誰,這個人為什么要針對我們家?
我抱著腦袋,一臉的痛苦,下一刻我忽然抬頭一把抓住了道士的手,說:“大哥,你一定要幫幫我,救救我們家!”
“唉,兄弟,實話跟你說吧,這事,有點棘手,這邪術(shù)需要些道行,一般人根本布置不出來,而且,那觀音洞距離你們村不遠,這段時間不知為何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再者我在觀音洞大鬧了一場,現(xiàn)在觀音洞還在通緝我,實在是不好出手啊!”
我聞言面若死灰,喃喃的說:“那,那就沒有被的辦法了嗎?”
道士聞言猶豫了一番,最后咬了咬牙,罵了一聲:“草,人死鳥朝上,不死萬萬年,兄弟,這個忙我?guī)土耍?rdquo;
聽到道士的話之后我灰暗的內(nèi)心立馬涌現(xiàn)進了一絲光芒,急忙抓住了道士的手說:“真的?”
他點了點頭,道:“我修行之人,不就是以除魔衛(wèi)道守護蒼生為己任的么,今天既然遇到這件事,那我若是不管,以后恐怕要影響我的道心,修行難以寸進半步,媽的,拼了,而且若是真能幫到你們村,這也是大功德一件!”
我聞言是感激涕零,但這貨卻忽然一改剛毅之色,猥瑣一笑,然后對我伸出了手,說:“兄弟,來張一百的!”
我草,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