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后,我才發(fā)現(xiàn)外面竟是一條幽深的山洞,而我之前所在的房間便是在山洞內(nèi)開鑿出來的,在山洞兩側(cè)這樣的房間還有很多,不過此刻卻都是房門緊閉,也不知里面都住著什么東西。
我一邊跟著劉紅往前走,一邊忍不住回頭回腦的四處亂看,生怕山洞的兩側(cè)房門突然打開,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
不過好在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么人,也沒有什么變故發(fā)生,不禁讓我長出了一口氣。
可就算如此,我和劉紅也是一臉的緊張,腳步也相對走的快了一些,只不過這山洞極其幽深,且有很多岔路,劉紅帶著我七拐八繞的,足足走了十多分鐘,也沒看到山洞的入口,不禁有些心急,便小聲問:“劉紅嫂子,我們還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劉紅聞言回頭瞪了我一眼,然后低聲說:“別說話,這山洞兩側(cè)的房間里,住著的可都是妖,他們雖然都是被蛇婆婆點化的,修行不高,但也不是你我可以對付的,若是被發(fā)現(xiàn),我們就慘了!”
我聞言急忙緊緊的閉上了嘴,而后不再多言,老老實實的跟在了劉紅的身后。
就這樣再次走了十多分鐘后,在我們身前,竟然出現(xiàn)了三個岔口,這三個岔口分別通往不同的方向,每一個都極其幽深,也不知道都通向什么地方。
不過劉紅卻是識途老馬,對此輕車熟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鉆進了其中一個岔口,而后對著我道:“天麒,出了這條山洞,便很接近那晚聽?wèi)虻牡胤搅?,那地方靠近觀音洞的出口,明崗暗哨無數(shù),要小心了!”
我聞言立馬就緊張了起來,緊忙低下了頭,緊了緊帽子,將臉隱藏在了陰影之中。
我知道,接下來的一段路,對于我和劉紅來說都至關(guān)重要,若是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那便是生,若是沒能走出去,那便是……死!
生死時刻,也由不得我害怕或者緊張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往前走,然而,就在我和劉紅剛剛走進岔口沒多久之后,忽然就聽前面竟響起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雜亂,似乎是很多人走在一起,且那腳步聲由遠至近,已經(jīng)距離我們不遠了。
聽到這腳步聲之后,我的一顆心立馬就提溜到了嗓子眼,忍不住渾身一抖,隨即一臉緊張的看著劉紅。而劉紅也是一臉的慌色,但依然強作鎮(zhèn)定的對我說:“別緊張,一會無論看到什么,或者有人問你什么,你都不要吭聲!”
我聞言急忙點頭,劉紅見狀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低聲道:“走!”說罷便向前走去,我見狀努力平復(fù)了一番緊張的情緒,而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就這樣低頭走了一會之后,我和劉紅終于是在一個拐角處,與那腳步聲的主人相遇了。
只見他們足足有六七人,每人都手持武器,有的人手持大刀,有人手持長劍,甚至還有人持著巨斧。
他們的武器與衣著皆有不同,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便是,這些人的臉上,皆掛著兇神惡煞的表情,走到我們近前之后,全都齊刷刷的轉(zhuǎn)過了頭,瞪著那雙邪異的雙眼,在我和劉紅的身上掃來掃去。
這一刻,我的心里緊張極了,渾身上下都在輕微的顫抖,一顆心更是‘砰砰砰’的狂跳,但好在那隊人并沒有為難我們,只是與我們擦肩而過,不禁讓我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好險。
然而,就在我剛剛長出一口氣,在心底暗暗慶幸之際,忽然就聽身后有人喊了一聲:“站?。?rdquo;
聽到這個聲音后我頓時渾身一僵,冷汗幾乎是‘唰’的一下便從額頭上流了下來,而劉紅顯然也有些緊張,但生死時刻,她很快便鎮(zhèn)定了下來,就見她深吸了一口氣,而后臉上堆笑,轉(zhuǎn)頭對那伙人道:“幾位,不知可有什么事么?”
我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便沒有回頭,只是低著頭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所以對身后那群人的動向幾乎是一無所知,然而下一刻,我忽然就聽到,那群人似乎又折返了回來。
這群人折返而回,站在了我和劉紅身旁,隨即就見其中一個手持巨斧的紅臉大喊甕聲甕氣的問:“你們,是什么人?”
劉紅聞言笑了笑,說:“你們當(dāng)真是不認識我么?”
“廢什么話,你們是誰,要去哪?”那紅臉漢子的態(tài)度很強硬,劉紅聞言一怔,但依然笑著說:“我乃是沉香公子的夫人,幾位兄弟還吃過我的喜酒呢,怎么,這才幾天,就把我忘記了?”
“沉香公子的夫人?”那紅臉漢子瞪著一雙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劉紅,而后搖了搖頭,說:“不記得了,沉香公子的夫人太多,昨天還娶了一個,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昨天娶的那個,我們見到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他說完之后便轉(zhuǎn)頭對著身后的一個人道:“老狗,你且聞聞,她身上可有沉香公子的味道!”
那被稱呼為老狗的人聞言猥瑣一笑,隨即一步向前,下一刻,就見他原本矮趴趴的鼻子,竟一陣蠕動,隨后在我驚愕的注視下,瞬間變得老長,和那狗鼻子幾乎一模一樣。
我的天,我雖然知道這些人皆是妖,但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被嚇得是心驚肉跳,若不是我強忍著,恐怕這一下就要把我驚得叫出聲了。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隨后就見,那被稱為老狗的男人便將長長的鼻子探到了劉紅的身前,一抽一抽的,在劉紅的身上嗅個不停。
劉紅雖然一臉厭惡的神色,但卻也無法發(fā)作,只能強忍著??赡抢瞎芬妱⒓t沒吭聲卻得寸進尺,竟然蹲下了身子,在劉紅的腿上聞個不停,最后甚至將長長的鼻子探進了劉紅的雙腿之間,隨即便一動不動,而是張開了嘴,伸出了長長的舌頭,宛若一只老狗一般,流著哈喇子,在那‘哼哧哼哧’一臉陶醉的嗅個不停。
而一旁的那幾人不但不阻止,反而還在哄笑,其中一個手持大刀的人甚至還調(diào)笑說:“老狗,你他媽哈喇子都把人家褲襠給弄濕了,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人家被你弄的舒坦了,流水了呢!哈哈……”
他的話落下,其余人皆是哄堂大笑,而我卻被這一幕氣的火冒三丈,緊緊的握起了拳頭,恨不得沖上去將那老狗千刀萬剮。
然而劉紅卻悄悄的對我搖了搖頭,我見狀咬了咬牙,隨即慢慢的松開了拳頭,轉(zhuǎn)過頭去,不忍再看。
過了好一會,那老狗才戀戀不舍的將鼻子移開,隨即起身對著紅臉漢子道:“是沉香公子的女人沒錯了,這味道,錯不了!”
紅臉漢子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對著劉紅說道:“夫人,不好意思得罪了,我們也是例行公事!”
此刻,劉紅的臉上早已沒有了笑意,而是冷冰冰的,那一雙眼內(nèi),滿是冷冽的神色,在老狗的身上狠狠的剜了一眼后便寒聲說:“我們可以走了么?”
“嘿嘿,可以,可以,您當(dāng)然是可以走了,不過……”紅臉漢子說完之后轉(zhuǎn)頭看向了我,然后道:“不過這個人還沒檢查呢!”
想劉紅不管怎么說都已是鬼魂,雖算不上厲鬼,但既然是鬼,那心性肯定是和人不同的,此刻聽到紅臉漢子的話頓時就怒了,一聲冷哼,便有滾滾陰風(fēng)自體內(nèi)透發(fā)而出,然后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你們這群狗東西,不要得寸進尺!”
哪想到那紅臉大漢卻不吃這一套,搖了搖頭,說:“不好意思夫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而這下命令的,正是沉香公子,如果夫人有什么不滿,可以回去和沉香公子說,但這檢查一事,卻是不能疏忽的。”
他說罷便對著老狗揮了揮手,老狗見狀便慢慢的走到了我的身邊,先是看了我一眼,隨即便將長長的鼻子探到了我的身前。
而我,卻是緊緊的握起了拳頭,緊張的,掌心內(nèi)全是冷汗。
我渾身僵直,心里卻在不斷的思索著對策,而那老狗卻在我身上嗅個不停,過了一會就見他突然流出了哈喇子,而后喃喃道:“好香啊,這味道,好香?。?rdquo;
說罷,他忽然渾身一震,而后一聲驚呼:“草,是那個天生陰體的小子,媽的,我說他的血怎么這么香!”
我聞言心頭一沉,知道這一下,我們恐怕是走不脫了!
然而就在此刻,忽然就聽劉紅大喊了一聲:“逃!”而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就見劉紅化成了一道陰風(fēng),猛地向那老狗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