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起勇氣看向砧板的方向,我以為會再次看到四分五裂的小孩尸體和鮮血淋濕的灶臺。
可是我看去的時候,卻什么都沒有看見,砧板上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仿佛剛才的尸體和血液都不曾出現(xiàn)過。
此刻,我的腦袋更加的懵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完全不明白了,兔子呢?小孩呢?都沒有了?
“藺,藺澤川,這,這是怎么回事?剛剛我明明殺人了,可是尸體怎么不見了?”我驚恐的問他。
我感覺到藺澤川那溫熱的掌心輕輕的在揉著我的腦袋,語氣也是溫柔得不要不要的。
“別害怕,那都是假的,你看,現(xiàn)在不是什么都沒有了么。”
我不敢相信,剛才的感覺明明是那么真實,那血濺在我的身上是那么的溫熱和血腥,根本就不像是假的,可是現(xiàn)在面前的情況怎么解釋?什么都沒有了!
“可是我……”
我話還沒有說完,藺澤川就伸出手指堵住了我的嘴,他的眼神溫柔似水看得我簡直都要暈倒在他的懷里了。
他說,“小弦樂,你只是在做夢而已,這些都是你夢里面幻想出來的,所以小弦樂,你沒有殺人,只要醒來就好了。”
說完他雙臂收緊,將我緊緊的給摟在懷里,我感覺到我的眼皮越來越重,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后雙眼一閉,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而且腰背也有點酸,我看著自己的雙手愣了愣,難道昨晚我看見的一切,真的是一場夢?我的手是干凈的,沒有鮮血,我從床上下來準備去洗手間洗漱,卻在經(jīng)管客廳的時候,看到一旁的餐桌上擺上了早餐。
看到這熱氣騰騰的早餐,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忘川回來了。
“忘川,忘川,忘川。”我喊了幾聲后,然后忘川并沒有回答我,反而但是藺澤川穿著粉色的圍裙從廚房里探出頭來。
“小弦樂。你醒啦?快去吃早餐吧,荷包蛋我快煎好了!”藺澤川笑瞇瞇的說道。
我愣住了,看著人高馬大帥氣的藺澤川穿著我的粉色小圍裙,怎么就覺得那么好笑呢?
“早餐,你做的?”我好奇的問道。
藺澤川點了點頭,“沒錯,我做的,賣相不錯吧?你趕快去洗漱然后嘗嘗。”
我默默的去洗手間將自己洗漱完畢,然后坐在了餐桌邊,招呼了一聲藺澤川也過來吃。
藺澤川做的早餐是小米粥和炸饅頭片,我嘗了一口,味道真是不錯,我忍不住說了一句,“藺澤川你手藝不錯啊,很忘川有得一拼!”
誒,這么一說,我還覺得這家伙的手藝跟忘川的手藝還真是有點像呢。
藺澤川端著兩個盤子從廚房里緩緩的朝我走來。
“誰是忘川啊?”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隨意。
我這才驚覺,我剛剛好像說漏了嘴,藺澤川根本就不知道忘川的存在,而且我要是跟藺澤川說,忘川是誰的話,那肯定會嚇到他的,想著我只好隨口的對他說道,“哦,忘川是我的一個朋友,廚藝很好。”
藺澤川點了點頭,也沒有在說話了和我一起安靜的吃著早餐。
想起了昨晚那個噩夢,我現(xiàn)在還是膽戰(zhàn)心驚的,只是為什么我的夢里卻有藺澤川的出現(xiàn)?而且還那么的溫柔。
正吃著,我突然聽到了小區(qū)內(nèi)傳來了警車警報的聲音,而且一聲高過一聲,好像非常的緊迫。
難道小區(qū)里有人出事了?
我站了起來,端著一碗小米粥走到了窗戶邊,向下看著,這一看我果然看見了小區(qū)內(nèi)突然多了好幾輛的警車。
“誒,藺澤川,小區(qū)里來了好幾輛警車,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想下去瞧瞧。”我邊喝粥邊對藺澤川說道,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我瞇了瞇眼,心里有些不安。
我三下五除二的就將碗里的粥就喝掉了,擦了擦嘴后我就準備下去看看。
“等等,我跟你一起!”藺澤川趕緊站了起來跟在了我的身后。
在電梯里,我的思緒又回到了晚上的那個噩夢里,這真的是太真實了,讓我不得不相信,這真的有可能不是一個噩夢,而是真實存在的!
我又恐懼又緊張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我悄悄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藺澤川,卻也看見他正低頭看著我。
“藺澤川,我問你個問題……”我小聲的問道。
藺澤川依舊笑瞇瞇的看著我,“什么問題?”
“你昨晚有起夜嗎?”我問。
藺澤川有點疑惑的看著我,“沒有啊,你怎么這么問?”
我趕緊搖了搖頭,既然藺澤川沒有起夜,就有可能我真的是在做夢,我不想讓藺澤川知道我做了一個如此的變態(tài)的夢,我只好隨便打了一個哈哈敷衍了過去。
到了樓下我和藺澤川一起朝著警車的方向走了過去,還沒有走近我就聽見了女人的嚎啕大哭的聲音,那聲音傷心絕望,聽這女人哭得真的傷心難道是死人了?
我趕緊的走了過去,外面已經(jīng)圍了很多的人。
“我說小弦樂啊,你不要老是去湊什么熱鬧好么?免得惹得一身騷。”藺澤川突然對我說道。
我只是想知道小區(qū)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不算湊熱鬧吧?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但是我的腳步還是慢了下來,透過人群中的縫隙,我看見一名長發(fā)女子正抱著什么東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地上還有一攤紅色的東西,隱隱約約中,我仿佛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的腳步?jīng)]有再慢了下來,我撥開了圍觀的人群,走到了前面,只見面前是一大攤的血液,將水泥地都染紅了,一名披頭散發(fā)的女子懷里抱著一個沒有腦袋的小孩,嗓子都快哭啞了!
這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我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簡單過,突然,這個女人抬頭眼神直直的瞪著我,那目光里充滿了仇恨!
我看清楚了這個女人的臉,這個女人不就是昨晚那個蕩秋千的小男孩的媽媽么,那……這個女人懷里抱著的無頭小孩就是昨晚上的那個小孩了?
無頭小孩?我想起了昨晚夢里拿起菜單砍掉了那只肥兔子的頭,而且我還砍掉了那兔子的四肢!
我眼神急忙在小孩的身上尋找,發(fā)現(xiàn)女人懷里的小孩是真的沒有手腳的!小男孩的手腳似乎被什么利器給砍掉了!
我殺掉的那只兔子?!
我的心突然之間就好像有一把鐵錘狠狠的砸在上面一樣,我身體不受控制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驚恐的盯著面前的女人和她怪你的孩子……
圍觀的人們和警察都看向了我,這時候藺澤川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他一把將我從地方給拉了起來,同時對那些看著我的人說,“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女朋友,我剛剛就和她說了讓她不要過來看,她膽小這下可嚇得夠嗆了,我這就帶她走!”
說著藺澤川拽著我就要離開這里,我現(xiàn)在腦袋里面都是一片空白,都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突然站了起來,雙眼死死的盯著我,她顫抖著手指著我,聲音中帶著無與倫比的憤怒!
“是她!是她殺死了我孩子!”女人的話就像是一顆石子丟進了平靜的湖里,瞬間就激起了千層浪!
人們?nèi)慷荚谧h論紛紛,而警察看我的眼神也變了,加上我之前突然就坐在地上去了表現(xiàn),我還真的成為了懷疑對象!
我不敢辯解,我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殺了這個小男孩!
藺澤川將我一把護在了身后,我聽見他的聲音此刻變得非常的冰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憑什么說我女朋友是殺你孩子的?你有證據(jù)嗎?不要血口噴人!”
“證據(jù)?!”年輕婦女看著我突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她住的那套房子,那套房子是不詳?shù)模《彩遣辉斨?,她昨晚碰了我的孩子,今天我的孩子就死了!不是她還能有誰?”
“呵。”藺澤川冷笑了一聲,我站在他的身后
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冷氣息。
我沒有想到平時那么逗比溫暖的人,忽然變得這么嚴肅,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光憑這一點,你認為我的女朋友殺人,未免太可笑了,為了證明我們的清白,我和我女朋友隨時接受調查。”藺澤川自信的說道。
我不知道藺澤川為什么這么的自信,但是我選擇相信他,畢竟我也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小孩到底是不是我殺的!
藺澤川轉身我看見他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的疼惜,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對我的疼惜,但是我相信他。
“走吧。”藺澤川牽起了我的手。
我乖乖的跟在了藺澤川的身后,我的思緒也回來了。
藺澤川將我送回了家,他讓我休息而他則先回自己家去處理一些東西了。
結果藺澤川剛一走,忘川就不知道從哪里給冒出來了!
“小弦樂,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