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荒涼的無人村,又站了片刻,張信拍拍我的肩膀,“別多想了,生死這個東西,本來就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況且張媛媛這樣瘋瘋癲癲的最起碼還活著,說不一定她誤打誤撞的能跑出這里呢!”
我知道張信是在安慰我,消失在陽渠村后,這里到處都是鬼怪,她一個小女生,能活著跑出去的概率無限的接近于零。
不過張信也說的對,生死由命,早在山下的時候,如果不是張信出手,她們早就應該和第一對情侶一樣,已經(jīng)死在了厲鬼老婆婆的手下。
現(xiàn)在,只是茍延殘喘的多活了幾天而已。
本來是該立刻離開了,可是張信突然說了一句,“你們先等等,我去取點東西,稍后就來!”
他的話,讓我和李雪有些摸不著頭腦,在這陽渠村內(nèi),有什么好值得他取的。
過了大概不到十分鐘,張信重新回來,我們看到他的手里提著幾個用布,裹成的包袱,不知道都裝了一些上面。
在他的手里還提著兩個小型的折疊鐵鏟。“馬上到了埋尸地,我去借了一些必要的用品,到時應該能用的上。”
他看了一眼我和李雪,又說道,“放心,這是我從蕭蕭家里取來的,上面沒有尸氣的,你們倆也每人拿一個,我原本只是碰碰運氣的,只是沒有想到她家里還真有!”
他說完,把手中的小包裹分給了我和李雪各一個,他留下一個大的。
包裹不重,我們背在身上,也沒有什么壓力,在鐵鏟上還有著一些泥土,和一些香味,這應該是平時用來栽種那些玫瑰花的吧!
“好啦,走吧!”
張信說完,我最后又看了一眼耿偉的尸體,和他們一起從村子另一邊走了出去。
出了村子,印入眼簾的是無窮無盡,被大霧彌漫著的森林,就連陽光也絲毫照射不進來,誰也不知道這森林里,究竟有著多少的冤魂,又隱藏著什么致命的東西。
張信說道:“走吧,那個埋尸地應該處于森林的正中央,動作快一點,我們在中午就應該能夠到達,然后最好是在夜間來臨之前,就離開這里,否則那些臟東西又該出來活躍了。”
說完,張信就轉(zhuǎn)過頭去走在最前面,我和李雪兩人跟在后面。
這段路很難走,說是路,其實就是森林中,一些前人踩踏,走過的小道而已。
按照張信所說,陽渠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里,這個埋尸地,應該就是以前陽渠村的人,死后埋葬的地方,如果沒有這條路,就算我們手中有地圖,想要走過去,也還得多個三四倍的時間!
深入森林,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左右,周圍的霧氣更加濃重了起來,能見度不過幾米。
四周的溫度更加低了,張信讓我們打開之前給我們的背包,在里面有著一些簡單的衣服一類的東西。
看到衣服的破舊,上面不少的補丁,我就知道這些也是那個女鬼的。
死人的衣服,本來我和李雪都不愿意穿,可是感受著周圍越來越冷,只好壓抑住內(nèi)心的恐懼,把塔披在身上。
后面的時間里,張信讓李雪拉住我,然后他拉著李雪,防止我們因為大霧而走散開來。
就這樣,又走了不長的一段距離,中間也看到過不少的蛇蟲。
張信告訴我們,如果是一般情況下,遇見這些東西,只要不招惹他們,那就沒事的,可是在蘇口山這片森林里,由于陽渠村的怨氣,再加上長期沒有人來,這些動物都跟成精似得,根本不怕人!
遇見了最好遠遠的避開。
在我和李雪都要走不動的時候,張信看看地圖,“在過大概二三十分鐘,就能到那個埋尸地了,我們加把勁!”
這么長的山路,我本來感覺渾身就像是散架了一般,就差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了,可這時一聽馬上就到了,心里居然莫名的多了一份勁頭,渾身就好像是又有了力氣一般。
這次沒走多遠,張信突然停下了腳步。
看著他不走了,我奇怪的問道,“張信,怎么了?”
“你低頭看腳下。”張信話音沉重。
“腳下?”我低下頭去,這時才看到無數(shù)的腳印子,出現(xiàn)在了腳下的泥土上。
之前的下雨讓泥土比較松軟,所以腳印很清晰,而從這密密麻麻的程度來看,最起碼有幾百人從這里經(jīng)過。
我順著腳印的來源看了過去,它們不是從我們來的這條路,是從山間的另一邊,那茂密的森林里走了過來。
這突然出現(xiàn)的詭異腳印,讓我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我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經(jīng)常聽別人提起的,陰兵過道,讓我心里一抖,該不會是它們吧!
我的話音有些顫抖,“這是……,鬼走過的?”
提起鬼這個字,一旁李雪的表情也變了。
張信緩緩的蹲下身子,將腳印附近的泥土拿了起來,在手上輕輕的捻動了兩下,搖搖頭,“上面沒有鬼氣,這不是鬼,是人!”
“是人?”我啞然出聲,語氣里充滿著不可思議,“蘇口山上,還是這密林深處,怎么可能會有人來!”
我們來到這里,費了很大的功夫,又是鉆石洞,又是過無人村,我不信這幾百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就算是人,他們到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第一個念頭是該不會是和王羽的尸體有關(guān)吧?不過我很快的搖搖頭,王羽的事情只有我們有限的幾個人知道,而且王羽只是一個厲鬼,肯定不會引起這么大的效果。
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人,一定是和那個鬼王,或者說是深山中,老道士口中的那尊殺神有關(guān)!
難道這是老道士為了抵抗殺神,而下山請來的救兵。
可他是鬼,能請的動這么多的人么?
張信的臉色也陰晴不定,最終只是說了一句,“等到了前面,一切就都知道了!”
最后的這段距離,有了那些人走過,路程倒是變的好走了很多,不過我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些沉重。
變數(shù),往往是最讓人擔心的事情,因為你無法掌握它。
隨著前方的視野慢慢的開闊起來,四周那原本參天的樹木,也全部都變成了不算太高,但是樹枝卻很茂盛的槐樹。
槐樹是三大招鬼的樹木之首,陰氣極重,此時又出現(xiàn)了這么多,讓人難免心里一陣發(fā)憷。
按照張信手中的地圖,埋尸地,到了!
張信對我們搖搖手,示意別立刻出去,而是朝前又走了幾步,躲在了一顆比較粗大的槐樹后面。
透過樹枝,我也終于是看清楚了,前方是一片很大的空地,在空地上站著不少的人,這些人的表情不一,有怒,有喜,還有的一臉驚訝。
可怪就怪在,他們的表情始終不變,幾分鐘前是什么樣,過了幾分鐘依舊是什么樣,就好像是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禁錮在了那里一樣。
在人群中看了幾眼,我看到了王家寡婦,還有山下的那兩個村民,我也明白了這些人,分明就是昨天去陽渠村的那些!
之前的腳印應該也是他們留下來的。
可是昨天在經(jīng)過我們的時候,看的很清楚,他們明明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張信卻說那是活人留下來的,還有她們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到了陽渠村,直接從我們來的那條路走過來就好,為什么快到埋尸地,這些腳印才從一旁的樹林中多了出來!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從耳畔傳來,這鈴鐺聲帶著一中莫名的節(jié)奏,很好聽,聽起來飄乎乎的,忽遠忽近。
我感覺到一陣頭暈,心里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妥。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jīng)有些晚了,我感覺到自己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走出原本藏下的樹木后面,朝著埋尸地中間的人群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