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上,我摸著褲兜里面的兩個手機,又開始想第二個任務該怎么才能完成。
現(xiàn)在手機重新回來了,我也決定了認真去完成上面的每一個任務,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點鐘了,我難免有點著急,可是強殲案這種事情不是我想遇到就遇到的,而且我打架也不在行,就算遇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過流氓。
“想什么呢?”黃丹妮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我羞澀的笑了笑說:“沒想什么,你的肚子還疼嗎?”
黃丹妮摸了摸肚子說:“沒什么感覺了。對了,現(xiàn)在這個點,你知道哪有好吃的不?”
我想了想,這個點,好吃的都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除了通宵營業(yè)的燒烤店,我還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換做其他人,我一定會piapiapia推薦好幾家燒烤店,但是黃丹妮一看就是從來不會去那種燒烤店的有錢人,我干脆就不說了。
我看了一眼她迷人的側(cè)臉說:“你喜歡吃什么?”
黃丹妮想了想說:“雞絲面。”
我翻了個白眼,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時間根本就搭不上話來。
黃丹妮扭頭看了我一眼說:“你喜歡吃什么?”
“嗯……”我一邊想一邊說,“羊肉串,紅燒肉,狗肉,紅燒雞。”
黃丹妮聽得笑了,看著前面的紅燈說:“我知道一家賣狗肉的,小時候我爸爸帶我去過,在管子街,我?guī)氵^去好吧?”
說到狗肉,我就忍不住流口水,但是女孩子幾乎都不吃狗肉的,我看著黃丹妮說:“你吃狗肉?”
黃丹妮搖搖頭:“小時候吃,長大了就不喜歡了,感覺很殘忍,也不健康。”
“那你還帶我去?”我說。
黃丹妮松開剎車,笑著說:“人各有愛嘛,我吃別的就行。”
我點點頭:“好。”只是擔心等下吃了她的不知道自己還好意思要錢不?還有我的任務也不知道三點之前能不能完成。
又過了兩個紅綠燈路口,黃丹妮把車轉(zhuǎn)進了人民廣場,在廣場對面的一棟大樓面前停了車說:“下車吧。”
“你不是說要去管子街嗎?”我問。
“我先回家洗個澡,換套衣服。”黃丹妮說。
我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一點十多分了,跟著黃丹妮進了大樓,乘電梯到了三十樓,黃丹妮領著我出電梯的時候,看到走廊上的地毯,我暗暗乍舌,看來黃丹妮真不是一般的有錢人。
“你爸媽在家嗎?”我小聲問。
要是被她爸媽知道她這么晚了帶一個男人回家,她爸媽一定會以為我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吧?
黃丹妮走到三零零三的門外,一邊找鑰匙一邊說:“爸媽沒住這邊,這是我自己掙錢買的房子哦。”
“你自己掙錢買的?得多少錢?。?rdquo;我都驚了,我們都是差不多大的年齡,黃丹妮都有車有房了,我卻是一無所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瞬間就感覺自己太沒用了。
黃丹妮看了我一眼,笑著說:“你什么語氣?。糠孔用?,一容身之處而已。”
黃丹妮說完就開了門,提給我一雙拖鞋,她自己也換了鞋子,到了客廳,黃丹妮招呼我坐了,開了電視機,給我倒了一杯水,到另一個房間換衣服洗澡去了。
黃丹妮走后,我胡亂按了幾下電視機遙控,看什么都看不進去。
喝了口水,我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心里非常希望時間能不要走這么快,想著想著,內(nèi)心難免一陣荒涼之感,活了二十多年,在這個世界什么都沒有留下,也沒有做過什么有意義的事情,卻就這樣就要消失了,真的很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辦法?打開腎六進入‘暗黑世界’也沒有任何提示,就只能這樣干等著,眼睜睜看著時間一分一分流逝,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這個時候,唯一讓我覺得開心的事情,是有黃丹妮這樣一個美女和我在一起,這多少給了我一些安慰。
聽著洗手間傳來的水流沙沙聲,我感覺喉嚨有點干,只好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掏出手機,翻開王海的手機號,撥了過去,問他玩得怎么樣。
王海樂呵呵的說,所有人都玩瘋了,今晚叫的小妹也很放得開,估摸等下能帶一個回家。
頓了頓,王海又說,胡晨,我剛才看到張小凡了,去洗手間的時候,張小凡扶一個醉醺醺的老男人上廁所。
王海之前給我說過,我嫌棄張小凡是因為張小凡在夜場上班,我也沒細問,現(xiàn)在想來,張小凡應該就在皇家一號娛樂會所上班。
掛了王海的電話,聽著洗手間的沙沙聲,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黃丹妮在廁所的時候為什么不打電話求救?偏要等到我去那里發(fā)現(xiàn)了她,才把她送到醫(yī)院。為什么不打電話找朋友求救,或者打120,這是常識啊。
難道是她沒有電話?這種可能性太小了,現(xiàn)在這個年代,不用手機的年輕人我還真沒遇到過。
還有,她一醒來的時候,就問我們花了多少錢了,后來怎么就不問了?還把我?guī)Щ丶襾??畢竟我們認識不到一天,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越想越覺得奇怪,黃丹妮的出現(xiàn)對我到底是好是壞?
“呼……”洗手間傳來了吹頭發(fā)的聲音。
我又喝了一口黃丹妮倒的水,隱隱覺得黃丹妮和我手上的腎六有著什么關(guān)系,我做了一個決定,等她出來我就把我的疑問都問出來,我倒要看看她能給我什么樣的答案。
黃丹妮吹了幾分鐘的頭發(fā)后,洗手間突然就變得安靜了,又過了一會兒,黃丹妮從洗手間出來了,她換了一套火紅的連衣裙,和之前那個病怏怏的黃丹妮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此刻的她,精神煥發(fā)、熱情四溢。
但是就算她很養(yǎng)眼,我還是毫不猶豫的問出了我的疑問:“黃丹妮,你在痛暈在廁所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到打電話求救嗎?”
黃丹妮掠著斜劉海,氣嘟嘟說:“你一說這個我就生氣,我用手機幾乎都不會斷電的,但是今天卻是鬼使神差的沒電了,白白疼了幾個小時,唉……”
她的解釋找不到半點破綻,讓我無話可說,因為從始至終我都沒看到她拿出手機來過,我只好拋出了第二個問題:“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什么說是請我吃狗肉,結(jié)果卻把我?guī)Щ丶襾砹?,你就沒為你的安全考慮過?”
黃丹妮這才注意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停止了理頭發(fā)的動作,奇怪的看著我說:“胡晨,你怎么了?問這么多奇怪的問題。”
見她不想回答,我有些生氣:“我沒怎么,你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黃丹妮抿著嘴巴,歪著頭看了我一會兒,哼了一聲說:“真是沒想到啊,對一個人好也有錯,胡晨,你的防備心理太強了!你一定想知道為什么,我就告訴你好了,我敢?guī)慊丶?,一方面是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感謝你,另一方面,你膽子那么小,我也不擔心你敢把我怎么樣,嘿嘿。”
黃丹妮說完就笑了起來,她笑起來更增加了幾分韻味,她的回答也很有說服力,我便跟著她笑了起來。
“還有問題嗎?沒問題我們就下去咯。”黃丹妮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甩了甩腦袋,告訴自己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喝完杯子里面的水,起身出了黃丹妮家。
進了電梯,我們倆都盯著電梯按鈕,誰也沒有說話,電梯運行到中間的時候,我咽了一口口水說:“你喝酒嗎?”
黃丹妮看了我一眼,幽幽的問:“你的心情不好?”
“嗯。”我點頭說,“很差。”
因為我即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黃丹妮摸了一下肚子說:“雖然肚子還有點不舒服,但是嘛,你想喝我就陪你喝,只是喝完了你恐怕又要送我去醫(yī)院了,哈哈。”
黃丹妮的病好了以后,我就一直看到她在笑,慢慢的把我也感染了,我也想像她一樣時不時都能哈哈笑幾聲。
再看到她肚子不舒服也要陪我喝酒,我由衷了夸了她一句:“真希望我能有你這樣一個好朋友,肯定每天都會很開心。”
我說完話,電梯已經(jīng)到了一樓,我們一前一后走出電梯,黃丹妮轉(zhuǎn)過身說:“雖然你膽子小了點,我還是會把你當好朋友的。”
我苦笑著說:“已經(jīng)不可能了。”
說完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黃丹妮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說:“怎么了?你要死啦?”
我被她的沒心沒肺逗笑了:“差不多。”
黃丹妮問:“差多少?”
我看了下時間說:“還有八十分鐘我就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反正這種事情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
“哈哈。”黃丹妮笑得很開心,“聽起來就很好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從我眼前消失。”
我看著她深邃的眼睛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