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去找張雨欣的時候,張小凡一點都不像裝出來的,她還說她根本不認(rèn)識張雨欣,唯一的解釋就是,張雨欣真的被抹除了,就連她的親妹妹也不記得她了,可是我為什么還記得她?
我一點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起身就急匆匆的出了餐廳,掏出手機給王海打電話:“王海,你在干嘛?”
王海那邊非常嘈雜,他放大了聲音:“我在工地上呢,你有什么事?”
“你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有事情和你說。”我緊張的說,如果張雨欣和張小凡聯(lián)合起來騙我,那么王海是不會騙我的。
我擔(dān)心的是,萬一連王海也不記得張雨欣了呢?
過了一會兒,王海那邊安靜了很多,傳來了王海的聲音:“什么事???晨哥,是不是又沒煙抽了?”
說到這個,我就有點汗顏,因為好幾次我的錢都和張雨欣一起花完了,沒錢買煙了我就決定戒掉,可是每次吃完飯又百爪撓心的想抽煙,就只能向王海求救了。
王海是和我從小一起玩大的,一直到念完建筑大學(xué)畢業(yè),他被一個朋友拉到工地上做了監(jiān)工,我則跑到這個公司賣房子來了。
王海工作時間比較閑,每次我打電話給他,他都蹬蹬蹬給我送香煙過來。
我平復(fù)了一下心境,緩緩的問王海:“王海,你知道我女朋友是誰不?”
問完之后,我就緊張的握著手機,像一個等著被判罪的人。
“哈哈。”王海被我的問題逗笑了,咳了兩聲說,“晨哥啊!我知道張小凡漂亮,但是你也用不著三天兩頭的在我面前炫耀吧?你這是在虐狗你知道不?”
王海長得膀大腰圓,讀書的時候天天打籃球,畢業(yè)后就上了工地,粗黑粗黑的,他喜歡上的女孩子都不喜歡他,一直沒談過戀愛,所以總是自嘲自己是單身狗。
王海的話說出來后,我最后的一點希望也跟著破滅了,他的話中之意,張小凡是我女朋友!張小凡怎么會是我女朋友呢?
那么張雨欣呢?張雨欣和我好了一年多,王海是全部知道的呀!我以前和張雨欣在哪牽手了在哪親嘴了都會和王海說的,難道王海和張小凡一樣,都不記得張雨欣了嗎?
我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帶著哭腔說:“王海,你不記得張雨欣了嗎?張小凡的姐姐,張雨欣才是我女朋友!”
電話那邊的王海也懵了,緩了好一會兒才說:“張小凡哪有姐姐啊?還有你說的什么張雨欣我是第一次聽你說啊!你是不是腳踏兩條船了?”
王海說話從來都是有什么說什么,從來不會藏著掖著,既然他說他不認(rèn)識張雨欣了,那一定是不認(rèn)識的了。
“踏你大爺!”我哭著掛了王海的電話,感覺我的世界觀完全崩塌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釋我現(xiàn)在的情況,我是真真實實的和張雨欣在一起一年多的??!
昨晚,王海、張小凡、張雨欣和我,我們四個還一起吃了燒烤,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該如何解釋?
難道張雨欣真的就這樣消失了?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到她的半點痕跡,除了我腦海中的記憶,這個世界就沒人記得她來過!
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再沒有半點的心思上班了,找經(jīng)理請了病假。
出了公司,我騎著車徑直往大學(xué)城的方向而去,我要找張小凡把事情說清楚,我要讓她記得她有過這樣一個姐姐,哪怕她只能記起來一點點也好,我不想我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快到大學(xué)城的時候,我想了想,又給王海打了一個電話。
“晨哥!又怎么了?”王海問完我,又給身邊的人說著話,似乎正在忙什么工作。
我嘆了口氣說:“剛才你的意思是說,張小凡是我女朋友?”
“你這不是廢話么?”王海很不高興的說,“你們都好了兩年了,你現(xiàn)在問我她是不是你女朋友,你丫的不會失憶了吧?”
王海說得斬釘截鐵,完全沒有撒謊的語氣。
可是卻聽得我心里涼颼颼的,我又長長的嘆了口氣說:“王海,我遇到了一件無法解釋的事情,我晚上再和你說吧。”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到了大學(xué)城旁邊,我找到以前張雨欣張小凡和我一起來喝過奶茶的小店,掏出手機,找到張小凡的電話給她打了過去。
電話打通了,但是一直沒有接聽,響了一會兒,手機里面?zhèn)鱽砹肃洁铰暋?/p>
我看了看時間,才中午十二點,張小凡應(yīng)該還沒上課呀?怎么不接我的電話?難道是因為早上的事情還在生我的氣?
如果按照王海說的,張小凡真的和我好了兩年了,而他們的記憶里又沒有張雨欣這個人,我今天早上的行為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想了想,我又給張小凡撥了過去。
這次電話沒響幾聲那邊的接聽了。
“喂!”張小凡的聲音沒了早上的清脆,十分沙啞,像是哭過。
“小凡。”我說,也許是因為早上的事情對她心懷愧疚,我的聲音溫柔了幾分。
張小凡在那邊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冷冷的說:“說呀,什么事。”
我嘆了口氣,說:“你出來我們再說吧,我在你們學(xué)校外面這家奶茶店,上次我們一起來過的這家。”
說完這些話,我又想起了以前張雨欣張小凡我們一起來喝奶茶的情景,我記得最后一次來的時候,張雨欣還在許愿墻上許了一個愿望,說是要賴著我一輩子,只是我當(dāng)初幫她貼得很高的那張許愿紙也已經(jīng)不見了!
“我們學(xué)校?”張小凡的聲音里全是不理解,“大哥!你今天到底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我早就沒讀書了,哪來的學(xué)校?”
張小凡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我渾身的毛孔都炸開了,腦海一片空白,我明明記得她就在這里上學(xué)的呀!
我開始懷疑自己了,難道之前只是我做的一個夢?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一個人的記憶出了錯?所以只有我一個人記得張雨欣?
但是我還是不死心,給張小凡解釋:“小凡,文山大學(xué)呀!你一直在這里上學(xué)的對不對?”
電話那邊,張小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后一字一頓的說:“胡晨,我真的不明白你今天為什么做出這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來,我只想告訴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和我攤開了說,遇到困難,我和你一起面對,你沒必要這樣裝神弄鬼的,我是女生,我膽小你知道的。你要是不喜歡我了,嫌我煩了,你喜新厭舊了,你就直接說出來,我不會難過的,你要去找你的什么張雨欣你只管去找,你放心,我張小凡,不會死皮賴臉的糾纏你!”
張小凡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剩我一個人懵頭懵腦的坐在奶茶店,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我在奶茶店坐了一個多小時,一點一點的理出思路,自從張雨欣在試衣間撿到那個手機,一切都發(fā)展得不可思議了。
第一種可能,就是我的記憶出錯,和張雨欣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張小凡和張雨欣是姐妹、張小凡在文山大學(xué)上學(xué)、我和張雨欣好了一年多、我們四個經(jīng)常在一起吃燒烤……全都是我幻想出來的!
第二種可能,有張雨欣的世界和這個沒有張雨欣的世界,是兩個不同的時空,兩個平行世界,因為那個手機,張雨欣接了任務(wù)又沒有完成任務(wù),所以被抹除了,從所有人的記憶中抹除了,至于為什么我還記得她,這就是謎團。
雖然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瘋狂,但是從昨天到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不由得我不這么想,這一切都是不符合邏輯的,我想要找到突破口,我必須先找到那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