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瞬間,周圍樹上吊死的女尸全都抬起了頭,用那雙只有眼白的雙眼盯著我和君離。
黑色的煙霧將四周籠蓋,一陣陣涼風吹過,將地上的落葉和塵土吹的四處飛揚。
我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更往君離的身旁縮了縮。
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尸體了,可是從前的我哪見過這種場合?
周圍不斷響起繩子斷裂的聲音,隨后就是有什么東西從樹上落在地面的聲響。
我害怕的都有些不敢抬起頭,而君離卻在此時緊緊握住了我的雙手,小聲的問了句。
“害怕嗎?”
我點了點頭,點頭的瞬間,君離小聲的說了句。
“別怕,有我。”
話音剛落,君離蹲下身子,從地上抓了一把碎石頭,還沒等我看清君離的動作,我便被他攔腰抱起,隨后君離蜻蜓點水的幾下,一躍而起,離開了這個陣法。
在他躍起的瞬間,只見他抓起石頭的那只手輕輕一揮,下一秒,空氣里便響起幾聲“噗,噗”聲。
等我再想回頭去看那幾具女尸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們已經(jīng)全都倒下,眉間全都留下一枚細小的傷口。
可君離連頭也不回,腳下更沒有絲毫的停頓,一把拉著我就朝著西樓的方向走去。
說來也奇怪,自從君離破了這個陣法之后,直到走到西樓大門前,都再也沒有遇見其他詭異的事情。
站在西樓的門前,莫名的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涼意席卷而來。
特別是看見他面前懸掛著的那兩盞在空中搖曳的大白燈籠,我更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君離沒有立刻拉著我進去,而是停下了腳步,站在這門前,四處望了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輕輕勾起一絲譏諷,這才拉著我一把推開了西樓的大門。
“吱呀”一聲,年久失修的大門被他打開,一股塵封已久的霉味充斥著我的鼻腔,一個沒忍住,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望著黑漆漆的西樓,我這才發(fā)現(xiàn)來之前竟然忘了帶手電筒。
不由得,我將手機從口袋掏了出來,想打開閃光燈,卻被君離一把按下,他對我搖了搖頭。
“別開燈。”
不能開燈嗎?我剛想問,卻見君離已經(jīng)拉著我打開了左側的一扇木門。
西樓很大,每一層都有許多房間,只不過我們上次來沒有打開過任何一個房間,看君離的樣子,這次是想要把西樓翻了個遍了。
只不過我挺差異的,他的棺槨不是在西樓的正中央埋著嗎?
我剛想問君離,卻聽君離說了句小心。
我被他這句話嚇了一條,渾身一僵,還沒弄清他讓我小心的是什么,就想朝后退幾步。
就在這時,君離原先拉著我的手竟然松了開來,直接摟上了我的肩膀。
“我讓你小心腳下,想什么呢?”
他的話音剛落,我猛地低下了頭,借著月色這才發(fā)現(xiàn)腳下躺著一只死老鼠,而空氣里,也發(fā)出陣陣惡臭。
只不過他發(fā)出的這陣陣惡臭被君離身上那股濃郁的墨香擋了大半。
我小心的越過這只老鼠的尸體,跟著君離將這個房間逛了一遍,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便朝著第二個房間走去。
一樓的房間有很多,我仔細一數(shù),發(fā)現(xiàn)竟然有十幾個,而這棟根本沒人敢進的西樓不但十分干凈,一塵不染,房間里的擺設還全部相同。
最可怕的是,每個房間的相同位置都躺著一只死透了的死老鼠。
直到我們將一樓逛遍了,君離也沒告訴我他這么做到底是要干嘛。
直到他要拉著我的手踏上上二樓木樓梯的時候,他這才回頭問了我一句。
“你有沒覺得,這里比起上次來,多了什么?”
我四處望了望,還真沒感覺多了什么,剛想搖頭,卻被一股冷風吹的狠狠打了個冷顫。
發(fā)現(xiàn)這院子周圍似乎起了一些細微的霧氣,我想走上前看看,卻聽見君離的嘴里蹦出了句警告。
“那些是陰氣。”
我一聽是陰氣,瞬間停下腳步問君離。
“你來落鳳村是想來拿尸體的吧?”
君離點了點頭,沒說話,已經(jīng)踏上了一旁的木樓梯。
吱呀,吱呀的聲音從我的耳邊響起,我緊張的跟在君離的身后,加了句。
“那你回來找尸體,為什么要在這里走來走去?”
這下,君離才停下腳步告訴我。
西樓的風水非常古怪,上面是樓,下面其實也是樓,可是你要硬闖是根本闖不下去的,除非是你找到風水的陣眼。
可是這里的風水多變,陣眼位置變化的也快,只有找到陣眼,才可以下去。
我一聽西樓下面也是樓,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
要知道我可是落鳳村里土生土長的“村”民?。?/p>
我在這里活了大半被子都不知道西樓下面也是樓,君離是怎么知道的?
還想說些什么,卻見君離已經(jīng)推開了二樓的第一扇房門。
這間屋子的格局和一樓已經(jīng)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整間屋子不但布滿了灰塵,就連一件家具都沒有添置,而且還有一副漆黑的棺材正對著大門的位置。
要知道,棺材正對大門在風水里可是大兇!
根本沒有人會把棺材正對著自己家大門,可是君離見了,卻連這間屋子的門檻都沒踏進,便拉著我將二樓屋子的門全都打了開來。
第二間屋子里的棺材是大紅色的,第三間是黑色的,第四間是大紅色的。
十幾間屋子,單數(shù)為黑,雙數(shù)為紅,顯得十分刻意,直到走到了倒數(shù)第二間屋子,君離這才踏了進去,輕輕一掀,便把里面那副黑色棺材的棺材板給打了開來。
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郁的尸氣撲鼻而來,聞的我只感覺呼吸都有些苦難……
棺材剛打開,我便聽見了一陣撓棺材的聲音,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棺材里忽然立起一具目光猙獰的男尸,直勾勾的看著我們。
男尸的嘴里已經(jīng)長出了獠牙,身上更有白色的絨毛,堅硬的刺穿了他外面穿著的白衣。
我被男尸這模樣嚇了一大跳。
這可不是我之前接觸的那些尸煞之類的尸體,而是活生生的僵尸!
白僵兩個字,從我的腦海中蹦了出來,哪怕我不懂道行,卻也知道能變成僵尸的,要么是被誤埋入了養(yǎng)尸地,埋了至少百年。
要么就是被人在死之前,灌了一彎雞血在喉嚨里,至少也得埋五十年。
而且能化成僵尸的,也是化為最低等的黑僵。
白僵,怎么說也得有點道行……
就在我被嚇得不輕的時候,卻見君離連看都沒看,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威壓,便把這具白僵給嚇的自動躺回了棺材。
我見狀,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而君離卻自顧自的拉著我朝著二樓最后一個房間走去。
房間里放著的,是一具紅木棺材。
說來也奇怪,雖然這些房間都沒有任何擺設,空無一物,可是放紅木棺材的房間可都比黑木棺材來的小巧,而且連棺材,都要小一號。
就在君離走上前想要掀開紅木棺材的時候,我已經(jīng)做好從棺材里再蹦出一只粽子(僵尸的別稱)的準備。
可是他棺材板才掀開沒幾秒,我卻傻愣在了原地。
因為這具棺材,竟然是空的!
我將目光轉向君離,想看看他是什么反應,卻見他忽然笑了,嘴角那抹譏諷越來越明顯,還小聲的嘲諷了句。
“有意思。”
見君離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我這才松了一口氣,跟著君離走出了這個房間。
路過倒數(shù)第三個房間的時候,我提出想打開這里面的紅木棺材,看看是不是和最后一個房間一樣是空的。
可是君離卻皮笑肉不笑的對我說了句。
“里面也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