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看到柳下薈走出的一瞬間,茅長志臉色一變,趕緊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用力搖了搖頭,說:“小師弟,你別去,此次比斗由我們出手就行了!”
然而這個時候,仇恨的火焰幾乎將他的理智所淹沒,柳下薈哪里會聽他的話。也就在這個時候,不了解內(nèi)情的茅山長老也開口說:“長志啊,既然柳下薈有這個心思就由他去吧,也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長老!”茅長志還想繼續(xù)說著什么,但接下來的話卻堵在胸口,怎么也說不出去了。
龍虎山做過什么,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茅長志卻也清楚的很。作為局外人,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摻和,可是他知道柳下薈不一樣,龍虎山抓的是柳下薈的兄弟,現(xiàn)在他的兄弟生死不明,柳下薈怎能甘心,怎能不憤怒。
他有些后悔,當(dāng)初就已經(jīng)盡全力阻止柳下薈陪他們一起來這龍虎山,也不至于,接下來的事態(tài),可能是失控到他無法想象的地步。
在柳下薈踏出的一瞬間,天地之間不知何時起了大風(fēng),呼嘯的風(fēng)卷起他的道袍,在空中四處飄蕩。
聽到是茅山的一位四代弟子后,龍虎山的眾弟子臉色不禁放松了許多。雖然對手是茅山,但是一個小小的四代弟子,還不值得他們?nèi)绱四憫?zhàn)心驚。
然而或許其他人并不在意,但是歐陽靖等幾個人,臉色卻是有了微妙的變化。
“這位茅山的小朋友,你要挑戰(zhàn)誰!”看到提出挑戰(zhàn)的是茅山的人后,龍虎山的執(zhí)法長老哈哈一笑,客氣的問道。
既然是與龍虎山齊名的大宗,他們當(dāng)然要以禮相待。不過讓他不明白的是,向來低調(diào)的茅山,怎么今天第一個冒出來要挑戰(zhàn)的。
柳下薈冷冷一笑,陰森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果不其然,他的右手搖搖指著一個人,正是那歐陽靖。
“我要挑戰(zhàn)的,是龍虎山三代弟子,歐陽靖!”
話音剛落,別說是龍虎山,基本上整個練武場上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柳下薈他就算是茅山的弟子,可是他終究也只是個四代弟子,去挑戰(zhàn)排行第六的歐陽靖,是不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聽到柳下薈的狂言,龍虎山的執(zhí)法長老也是楞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問確定是歐陽靖,要不要還是換個對手。
柳下薈冷冷一笑,搖了搖頭,一步從高臺上跳下來,緊緊盯著歐陽靖,說:“歐陽靖,面對這么多道門子弟,你難道還要避而不戰(zhàn)不成?”
“師兄,怎么辦?”看著練武場上柳下薈咄咄逼人,歐陽靖的幾個手下忍不住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歐陽靖陰沉的臉,向其他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讓他們放心,然后慢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陰冷道:“不過是個功力盡廢的廢人,難道還能翻起多大的浪來不成。我就不信,一個柳下薈,還能對我怎么樣!”
說著,歐陽靖從臺上一步踏出,站到了柳下薈的對面。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當(dāng)歐陽靖出來的一剎那,柳下薈雙眼立馬就紅了。
我的失蹤,慕容雪的被抓,一切的一切都是因?yàn)檠矍斑@個人。柳下薈現(xiàn)在恨不得將歐陽靖碎尸萬段。
當(dāng)然,他心里很清楚,就憑自己一個人,是根本無法將我和慕容雪救出來的。所以,在柳下薈得知我被抓住的消息后,悲憤之于,他心中一直在計劃,計劃著如何,讓龍虎山迫于壓力,將我和慕容雪放出來。
說實(shí)話,柳下薈很聰明,他的想法和老頭子不謀而合。
在龍虎山道術(shù)大賽這一天,柳下薈必定會找機(jī)會將這整個事情全部抖露出來,到時候,不管是歐陽靖還是龍虎山,都會被推到風(fēng)尖浪頭,那個時候,事情的發(fā)展就變得不可控制了。
所以柳下薈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一定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當(dāng)然,歐陽靖此刻怎么會知道柳下薈心中所想,他把這一切都當(dāng)成一次復(fù)仇興致的挑戰(zhàn),言語之中,也帶了幾分輕視之意。
一個功力盡廢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緊緊盯著面前的柳下薈,冷笑著說你真以為,憑現(xiàn)在的你,就是我的對手了嗎?或許現(xiàn)在你以為你還能斗得過我,不過我告訴你,不用多長時間,我就能煉化那只鬼妖,到時候,恐怕別說是你,就算是你們茅山的大師兄封無修,都不是我的對手!
柳下薈靜靜聽著歐陽靖說著,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異常情緒化的表情。
耐心等他說完后,柳下薈淡淡一笑,有些自嘲,又有些報復(fù)成功后的痛快,說:“歐陽靖啊歐陽靖,我說過要和你比試嗎,我是來和你拼命的啊!”
“什么,你什么意思?”歐陽靖微微一愣,一時還不明白柳下薈想要干什么。
下一刻,只見柳下薈仰天大笑,與此同時,無數(shù)張符紙從他衣袖中飄灑而出,懸浮在半空中,密密麻麻連城一片,隨著符紙的飛出,一股異??植赖耐茉谶@片區(qū)域,開始慢慢擴(kuò)散開來。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發(fā)生在一瞬間。
當(dāng)這些符紙飄散而出的剎那,龍虎山和茅山的諸位長老的臉色,齊齊大變。
而那位茅山的長老更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大聲吼道:“柳下薈,你想要干什么,這是簡單的切磋,你難道想要生死相博嗎?”
“干什么!”柳下薈眼神冰冷,雙手開始快速的掐動起來。
“長老,這你不應(yīng)該問我,應(yīng)該問他們龍虎山?。?rdquo;
話音剛落,一聲聲浩大嘹亮的咒語,在天地之間滾滾響動起來。
“飛騰半空騎麒麟
統(tǒng)攝五百大雷神
鬼怪被逐無躲處
妖魔過來也難行
頓時放出三味火
全教收來億萬精
吾奉雷祖大帝急急如律令
……”
咒語急促,漂浮在空中的符紙頓時燃燒成一片火焰,也就在這一瞬間,天地間風(fēng)雷滾滾,風(fēng)云變幻。
“神霄天雷術(shù)!”
看到眼前那聲勢浩大的場面,此時此刻,所有的人都站不住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本來是一場簡單的比試,怎么會一上來,就變成生死相博。
“你,你想要干什么?”看著眼前已經(jīng)不斷有雷聲炸響的天空,歐陽靖臉色蒼白無比。
柳下薈雖然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有同歸于盡的招數(shù)啊。當(dāng)初在昆明,要不是他跑的快,恐怕最后直接就被一道雷給轟死了。
這個柳下薈難道不要命了嗎?
眼見著神霄天雷術(shù)已經(jīng)完全成型,只要柳下薈心神一動,就能完全爆發(fā),龍虎山的諸位長老都坐不住了。
歐陽靖是三代弟子的佼佼者,最關(guān)鍵的是,他乃是執(zhí)劍長老的兒子,他要是死了,他們可怎么向執(zhí)劍長老交代。
眼看著雷光涌動,就要洶涌而來。以執(zhí)法長老為首的諸位長老趕緊沖上前,大聲喝到:“柳下薈,你要干什么,快把術(shù)法撤去!”
龍虎山長老趕制,茅山的領(lǐng)隊(duì)長老也是趕緊沖了出來,對著柳下薈大聲喝到:“大膽,你要干什么,還不快回來!”
不過這個時候,神霄天雷術(shù)已經(jīng)完全準(zhǔn)備完畢,這幾位長老也只能呵斥呵斥而已,卻不敢上前。
因?yàn)樗麄冎?,自己根本就攔不住,萬一把柳下薈惹急了,那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了。
然而柳下薈是什么人,他的脾氣或許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我卻無比清楚。
他就是那種一往無前,寧折不彎的倔脾氣,一旦他決定的事,別說是長老,就是軒轅敬和茅同真親自出馬,也無法改變他的決心。
聽著諸位長老的呵斥,柳下薈仰天狂笑,狀若瘋癲。
“干什么,我在干什么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
“柳下薈,你瘋了不成!”看著柳下薈如此癲狂的樣子,茅山長老一時也心里打鼓,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下薈與那歐陽靖究竟有什么仇怨,非要弄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敢問龍虎山的諸位前輩,何為正道?”柳下薈大聲問道。
面對眼前這種情況,龍虎山的長老們也不敢做出其他什么動作,趕緊回答說:“正道捐棄,而邪事日長。上必明正道以道民,民道之而有功。吾輩之正道,便是斬妖降魔,匡扶正義。”
“哈哈哈哈,好!”柳下薈哈哈大笑,說:“好一個斬妖降魔,好一個匡扶正義!那么敢問龍虎山的諸位前被,強(qiáng)取豪奪,謀財害命,可是正道?”
柳下薈話里有刺,龍虎山的人聽著臉色一變,一些年輕氣盛的弟子忍不住出口呵斥道:“你什么意思,難道說我龍虎山強(qiáng)取豪奪,謀財害命嗎?”
“難道不是嗎?”柳下薈冷冷盯著在場所有人,大聲吼道:“你們龍虎山,為了搶奪我兄弟的鬼妖,不惜勾結(jié)凡世的宗教局去追捕他。這難道不是強(qiáng)取豪奪,謀財害命?
現(xiàn)在我兄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問我想要干什么?我告訴你們,我就是要將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丑惡嘴臉,完完全全,展現(xiàn)在天下同道面前……”
此話一處,不亞于一場空前的風(fēng)暴在整個練武場轟然炸響。幾乎是一瞬間,所有在場的人都是面色一楞,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怎么可能,身為正道魁首的龍虎山,怎么會干出這樣的事。
可是看著場中那位茅山弟子如此悲憤的樣子,比試又不像做假。難道龍虎山,正的做了這樣的事。
一瞬間,在場的所有宗門來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一刻,聽到柳下薈的話,龍虎山的所有人都慌了。知情的人還好,大多數(shù)不知情的人頓時怒火滔天,沖著柳下薈破口大罵道:“混蛋,我龍虎山可是千年道統(tǒng),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柳下薈眼神冰冷,轉(zhuǎn)過頭,眼神緊緊盯著不遠(yuǎn)處的茅長志,大聲說:“師兄,這件事情你知道的吧,那么就請你把歐陽靖干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在天下同道面前說個清楚!”
短短一瞬間,茅長志身子一抖,臉色也是煞白無比。
然而風(fēng)暴到了這個時候,緊緊是一個開始。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下一刻,只聽見天地之間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然后整個地面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就在大家震驚的目光中,一根巨大的旗子冉冉升起,與此同時,無數(shù)黑色的云霧洶涌而上,將整個天空完全籠罩。
在這黑暗之中,我和老頭子一步一步,向著所有人慢慢走了過來。
“龍虎山的牛鼻子們,老夫邪皇,來為我徒兒,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