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午飯后我們就要去解決珠子上的邪氣,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早早起床做好準備。
不過我只是個風水術(shù)士,對于這些東西,也只限于紙上談兵,還沒有真正的與它較量過。
為了以防萬一,我基本上將所能想到的能夠克制邪物的東西都給備齊了,看著我那裝的鼓鼓的登山包,慕容雪站在一旁捂著嘴“咯咯”直笑,說:“官人,又不是對付僵尸,你帶糯米干嘛……”
看著她一臉戲謔的臉色,我臉色一黑,有些不爽道:“糯米有拔毒驅(qū)邪的功效,我?guī)惺裁床粚?。況且,我?guī)裁礀|西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看著我一臉尷尬的神色,慕容雪反倒是笑的更開心了。笑了一會兒,她似乎意識到了我有些氣急敗壞,便趕緊擺正了態(tài)度,對我說這些東西你帶不帶都沒有關(guān)系,不過有一樣東西你必須得搞到,那就是女子的下宮血。
“什么,下宮血!”聽到慕容雪話的一瞬間,我就忍不住叫了起來。
下宮血,那是女子第一次來大姨媽時流的血,女子屬陰,而這下宮血,便是極陰之物。像這種極陰之物,對于邪物來說非旦沒有克制的功效,反而對它們有大補的作用,我實在不明白慕容雪讓我?guī)聦m血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似乎已經(jīng)猜到我心中的疑惑,慕容雪微微一笑,并沒有細細解釋,只是說讓我?guī)е闶牵綍r候萬一我們對付不了那邪物,她就可以以這下宮血為媒介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聽完她的話后,我心中的疑惑這才漸漸消失,心中對于慕容雪,也多了幾分感激之意。
既然慕容雪想利用下宮血來助我一臂之力,我當然不會拒絕。不過下宮血這個東西,雖然常見,但是想要弄到,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困難了。你難道讓我一個大老爺們,去隨便找一個年輕的女孩,對她說你有沒有來大姨媽,能不能把流的血給我一點?這不被人家當成變態(tài)才怪呢!
想了一會兒,我實在想不出什么好辦法,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打電話給柳下薈,看他有沒有什么辦法。
讓我意外的事,這小子對于我的請求,竟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讓我更加沒有想到的事,短短半天時間,這小子竟然真的給我弄到了一點下宮血。不過給我下宮血的不是柳下薈,而是蔣天心!
當蔣天心吧用罐子裝好的下宮血交到我手上時,柳下薈這小子蹲在旁邊,朝我一陣擠眉弄眼,臉上全是極度猥瑣的笑容。我一開始還不明所以,后來才知道,原來這下宮血,竟然是蔣天心他女兒的。
在我向柳下薈請求幫助的時候,柳下薈其實也沒什么辦法,就把下宮血這件事情告訴了蔣天心。然而好巧不巧,蔣天心那剛剛升高中的女兒,今天就突然就來了大姨媽,所以這下宮血的事情,就這樣輕松解決了。
不過聽柳下薈說,當時蔣天心取下宮血的時候,他老婆的臉色,可是黑的嚇人,這可讓我心中一陣打鼓。沒想到弄的竟然是人家還是個學生的女兒的下宮血,罪過罪過!
一切準備妥當后,蔣天心,我,柳下薈還有警方派過來的幾位特警,一行人浩浩蕩蕩向汾水村趕過去。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后,我們很快就摸到了那劉雙水的家門。剛剛到他家的大門,我就感覺一股極度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周圍的溫度仿佛也在這一刻低了好幾度。
“好重的怨力!”
我和柳下薈面面相噓,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震驚的神色。
這劉雙水家到底有什么東西,竟然散發(fā)著如此強大的怨念。能讓我這個普通人都能感覺到陰冷的怨念,那種恐怖程度,可不是簡單的文字,就能描述的。
下車后,我們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就推門而入。
劉雙水的母親去世不久,頭七還沒到,尸體裝在一臺水晶棺材中,放在正堂中央。棺材兩側(cè),是掛著白色條幅的花圈。
我們是破門而入的,這樣大的動靜,立馬就將屋子里面的人給引了出來。
出來的是一個穿著白色喪服的中年男人,面色蠟黃,手上布滿老繭,一看就知道是個幾乎被生活壓垮的農(nóng)村農(nóng)民。
家里剛剛死了人,突然被人破門而入,這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也是壓制不住心中的火氣,提著一根棒槌就從屋子里面沖了出來,大罵是哪個王八蛋上門來找事。不過當他走到門口看到來的人是警察的時候,整個人頓時就愣住了。
“幾位警官,有什么事嗎?”當看到來的是警察的時候,劉雙水頓時就緊張起來。畢竟只是個老實的普通人,平時警察辦案的事情頂多就在電視上看過,一旦真正遇到這樣的情況,心里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你就是劉雙水吧!”伴隨而來的幾位警察也直接開門見山,象征性的確定一下劉雙水的身份后,便直接對他說:“你們劉家涉嫌一場謀殺案和文物走私案,我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一下!”
話音剛落,不光是劉雙水,就連陪同一起來的我,當時也楞在了那里。
這幫穿制服的家伙也太瞎雞巴能扯了吧,本來我們是來鏟除邪物的,怎么扯到謀殺案和文物走私案上去的。這樣大的罪名,別說是一個普通農(nóng)民,就算是我,恐怕也會當場被嚇傻了!
果然,在那位警察說出這句話后,劉雙水整個人直接就楞在了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過了許久,才大聲喊冤道:“警察同志,冤枉啊,我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村人,怎么可能會殺人啊,會不會搞錯了……”
“搞錯了!”那位警察冷冷一笑說:“你們家里還有其他什么人,都喊出來,有沒有搞錯可不是你們說的算!”
在警察一番強勢的呵斥下,劉雙水的妻子和女兒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從廚房里面走了出來。
當他們?nèi)胰诙嫉烬R后,便被警察感到院子里,開始集中問起話來。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一時還有些不明所以。此時一旁的蔣天心向我解釋說,這其實就是警方慣用的審訊手段而已。這次行動為了能順利進行,就先將一個大帽子扣到他們頭上再說,打著辦案的旗號,總比說是來驅(qū)邪要靠譜得多。況且將他們審訊一番,也說不定能問出什么重要的線索。
聽完蔣天心的解釋后,我雖然心里清楚這樣做確實簡單有效,但對于警方這樣腹黑的做法,還是有些不喜。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劉雙水一家三口都被嚇的不輕。不管警方問什么,他們都如實回答,倒也沒什么異常。不過就在他們問起關(guān)于那串佛珠的事情的時候,這個劉雙水和他的妻子,卻突然沉默了。
看著他們這樣奇怪的反應,警方頓時就知道來問題了。問話的警察輕輕敲著桌子的邊緣,厲聲道:“說,這串珠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過這次,是任憑警方怎么問,那劉雙水就是咬緊牙關(guān)不開口。
但他越是不開口,警方就覺得問題越大。到最后,那幾名警察幾乎是拍著桌子在吼,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是不想蹲局子,就老老實實把實話說了!”
一名警察也呵斥,另外一名警察也一旁勸慰道:“你們還是把實話說了吧。這件案子與你們關(guān)系其實并不大,你們把話說了,那就什么事都沒有。要是不說,那可就是隱瞞內(nèi)情,妨礙公務(wù)了,這個罪名,可大可小……”
興許是警方的心理攻勢終于起作用了,前一刻他們還死活不松口,下一刻,劉雙水這個老實了一輩子的男人,突然就像整個人完全崩潰了一樣,一把抱住他身上的女兒,嚎啕大哭,嘴里哭喊著:“娟啊,爹對不起你啊……”
看著眼前的場景,幾位警察眼睛一亮,知道終于問出來了。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見到這樣的情況,警察趁熱打鐵,趕緊催促道。
一陣痛哭后,在劉雙水顫抖的聲音中,關(guān)于這串佛珠的秘密,終于被他慢慢說了出來。
原來這佛珠是從祖上傳下來的,聽說是以前劉雙水他母親嫁過來時,娘家一起陪的嫁妝。佛珠從他母親加入劉家后,就一直戴在老太太身上,從來沒有拿下來過。
當年劉雙水剛剛結(jié)婚生子,他的女兒從小就體弱多病,還被查出有先天性心臟病,當時心臟病發(fā)作,差點就被醫(yī)院判了死刑。
劉老太太是個迷信的人,在劉雙水女兒僥幸活下來后,老太太就覺得她孫女這是命中多劫,便去廟里面祈福,請求菩薩保佑她孫女平平安安。
當時廟里的一個老和尚就對她說,讓她每天捻動她身上的這串佛珠為她孫女祈福,佛珠每轉(zhuǎn)一圈,她孫女便可多活一分。
聽了老和尚的話后,劉老太太回去后便照著老和尚說的,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捻動佛珠,為孫女祈福保命。誰知這一捻,就是二十多年,知道老人孤獨死去!
聽著劉雙水的講述,我是越聽越心驚。
玉珠本就是易于通靈之物,二十幾年持續(xù)不斷的捻動,心中祈福,就算是一塊朽木,也會誕生靈性,更何況是玉石所制的佛珠。
二十年念力,求得孫女一世平安。誰知死后,她唯一心念所寄的佛珠竟然被不肖子孫因為家產(chǎn)問題而賣掉,老人心中,又怎會沒有怨念。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我心中顫抖,猛然想起昨晚慕容雪對我說的那句話,心中頓時就明白了她話中所有的意思。二十年日日夜夜的念力,一朝化為怨氣,那究竟是有多么恐怖。
就在我心中一片震驚的時候,周圍的溫度突然猛的降了下來,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開始在空中緩緩擴散開來。
感覺到周圍變化的瞬間,我臉色一變,心中暗叫不好。估計因為我們把佛珠帶過來的緣故,這其中的怨靈已經(jīng)開始騷動了,得趕緊想辦法把這些怨力先平復下來再說。
好在柳下薈這小子比我反應更快,就在這股怨力驟然濃郁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把佛珠拿了出來,一個健步?jīng)_了過去,將佛珠又重新放回老人的手中。
當佛珠被放回去的時候,周圍的陰冷氣息,終于開始慢慢消散。
感覺到周圍的溫度慢慢恢復正常,我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事,在這股怨力褪去沒有多久,一股更加恐怖的怨力從大堂內(nèi)沖天而起,瞬間將整個房子完全籠罩。
“遭了,大家快退出去,快!”察覺到涌出的這恐怖怨力的一剎那,柳下薈臉色大變,沖所有人大聲吼道。
而也就在這一刻,我看到那老人握住佛珠的手,突然開始快速捻動起來。而這一次,佛珠不再是由外而內(nèi),反而是由內(nèi)而外,向著反方向,轉(zhuǎn)動得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