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皺著眉頭看著那塊空地,躺椅已經(jīng)折疊起來放在靠墻的位置,他在那片空地上走一圈,然后蹲下身體摸了摸地面,又敲了敲,然后搖搖頭站起來。
“你是懷疑這地下是空心?”我看著他凝重的表情,也不由的開始擔心。
“是有這個懷疑,不過是我多慮了,即便這地下真的是空心也是正常。”林飛說完在椅子上坐下來,右手手肘撐著柜臺面,輕輕的摸著鼻子。
我想了想,覺得林飛說的沒錯,這城市的地下就和地面一樣四通八達,藏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我曾經(jīng)還聽過有人利用下水道挖通道進入珠寶商場偷盜珠寶呢!
猛然想到今天上午看到的那個女人,我的心跳立刻加快,心慌的看著林飛問道:“露露和麗麗死后,你們有看店里的監(jiān)控錄像嗎?”
林飛聽到我突然說話,表情怔了怔,隨即點頭說道:“這店里有監(jiān)控,我們是必須要看的,真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怎么了?”
我不禁皺起眉頭,監(jiān)控中明明拍到了她們兩人死亡的整個過程,為什么林飛他們會沒有看到呢?對了,既然露露和麗麗的死亡過程都拍了下來,那老板的也應該拍下來才對,我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來呢!
“看監(jiān)控!”我急切的說一聲,然后立刻將露露死亡那天的監(jiān)控掉出來,然而,奇怪的是,從露露的行為變得詭異的那段時間開始,監(jiān)控畫面就變成一片雪花,什么都沒有了。
我瞪大眼睛,努力的調(diào)試監(jiān)控,但是無論怎么調(diào),監(jiān)控畫面都是一片雪花。
“這怎么可能?”我握著鼠標的手指不由的顫抖,那天我明明都看到的。
“我們那天看的時候也是這樣,所以并沒有任何線索。”林飛的表情依然平靜,似乎早就知道會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
“不可能的,露露死后的那天晚上我和杭一明明有在監(jiān)控中看到她死亡的整個過程的,之后麗麗也一樣,監(jiān)控中都出現(xiàn)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我說這些話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陰風吹到臉上,就好像有人從我面前快速的跑過去,帶起的一陣風一樣,但是我面前根本什么都沒有。
林飛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疑惑的皺起眉頭:“那個女人是什么?”
我深深的吸口氣,在心里責怪自己太敏感,大白天的,而且還有個警察在這里,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敢出現(xiàn)的,我舒口氣,心慢慢的放下來。
“那個女人好像不是人,而且就在我代替露露上夜班的那天晚上也見過她。”我著急的說,我之所以會說“好像不是人”是因為我還是沒辦法確定林飛究竟是不是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存在的。
林飛皺起眉頭:“你還記得那個女人長什么樣嗎?”
我連忙點頭,我不止一次的看到過她,所以她長什么樣我清楚地很:“記得,而且今天上午我看到她了。”
對,我上午確實看到她了,就是陸青青,我看到陸青青的時候害怕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和那天晚上出現(xiàn)在店里的奇怪女人,包括后來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中,還有我家里想要殺死我的女人長的一模一樣。
“你既然說她不是人,又怎么能夠看到她呢?”林飛的目光中充滿疑惑,看他的表情并不像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事。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林飛說的沒錯,既然我確定那個女人不是人,我又怎么能看到她呢?如果她是人,那她又是怎么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我家里,更是冰冷的貼在我身上,直到現(xiàn)在,我都能清楚的記得那種冰冷徹骨的感覺。
“我真的看到她了,她叫陸青青,今天剛來隔壁酒店應聘,明天會來上班,而她和監(jiān)控中那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我堅定的說,陸青青和監(jiān)控中的女人真的一模一樣,我很肯定沒有看錯。
林飛摸了摸鼻子:“就算她和監(jiān)控中那個女人長的一模一樣,我們也沒有辦法帶她去問話,畢竟監(jiān)控中的那個女人只有你一個人看到了,我們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懷疑她和這幾件案子有關(guān)。”
林飛的話讓我有些沮喪,他說的沒錯,監(jiān)控中的內(nèi)容只有我和杭一看到了,而現(xiàn)在杭一下落不明,單憑我一個人的話根本不足以成為證據(jù),而且那個女人在監(jiān)控中出現(xiàn)的樣子還不是人,就算林飛相信我的話,警察局的其他人也不會相信。
看到我沮喪的表情,林飛安慰的說:“你也別太沮喪,畢竟我們現(xiàn)在有了調(diào)查的方向,我相信很快就會找到線索。”
我點點頭,沒想到林飛看起來那么嚴肅,卻也會安慰人,雖然他安慰人的技術(shù)并不是很好,但是也讓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剛才那通電話差點把我一直以來就緊繃著的神經(jīng)崩斷,我?guī)缀跤帽M全身的力氣才能支撐著自己不倒下。
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承受,可以面對,唯獨不能承受杭一的事情,這么多天以來,一直沒有找到杭一的尸體,也沒有聽到任何發(fā)現(xiàn)無名尸體的消息,所以我才可以安慰自己他還活著,也就是這個因為這個才支撐著讓我一直沒有倒下。
“對了,露露的日記有消息了嗎?”我突然想到讓他找到的日記,連忙問道。
林飛搖頭:“沒有,任露露死后,我們也去她租住的出租屋找過線索,但是什么也沒有找到,之后通知才通知她家人來領(lǐng)取她的遺物。”
頓了頓,林飛接著說:“如果按照你說的,她的日記里真的有重要的線索,我想應該已經(jīng)有人把日記拿走了,她的那個出租屋里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我突然想到那天房東大爺沒有說完的話,或許他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說,然后就找來蘇子凡幫我,如果我現(xiàn)在去找房東大爺?shù)脑挘恢浪麜粫嬖V我。
“林飛,你可以陪我再去一趟露露的出租屋嗎?”說實話,我一個人真的不敢去。
“可以!”
林飛是開著車過來的,是輛黑色的越野車,我很不喜歡坐車,因為我有嚴重的暈車的毛病,除非是火車,不然我都會暈,只是有輕重之分,也許是我天生不是享福的命,越是貴的車我暈的越是厲害。
好在,距離并不是很遠,剛開始有暈車的感覺,我們就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
盡管是這樣,我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依然有點腳踩棉花的感覺。
這是露露死后我第二次到這里來,和上一次來時候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上一次是悲傷難過,而這一次更多的卻是沉重。
我看到大門是虛掩的,就直接推門進去,看到房東大爺和上次一樣坐在臺階上抽煙,只是臉上的表情比之前更加沉重,他聽到聲音,抬頭看向我們,然后笑瞇瞇的站起來。
“夏天?。∧阍趺磿^來?”房東大爺一邊說一邊回去正屋,然后搬出兩張椅子。
我連忙接過椅子,給林飛一張,我發(fā)現(xiàn)大爺似乎老了很多,上一次來雖然他的心情也不好,但是精神看起來還不錯,今天的他看起來很是疲憊,就連頭發(fā)都比之前花白了許多,皺紋也加深了,原本就彎著的脊背,比之前更是彎了不少。
我的鼻子一陣酸澀,大爺?shù)暮⒆佣汲D暝谕猓鬆斠粋€人守著這么一棟老房子,以前還有露露陪著他聊天,然而現(xiàn)在卻只剩他孤家老人一個。
我們坐下之后都沒有開口,看到大爺之后我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大爺慢慢的抽煙,瞇著眼睛看著不知名的遠方。
過了很久,我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的時候,大爺突然說話了:“夏天??!你這次來是不是想問我關(guān)于那個便利店的事???”
我舒口氣點點頭,大爺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這讓我很內(nèi)疚,以前大爺對我很不錯,但是露露出事后,我也只是在有事的時候才想到來這里,平時卻完全想不到來看看他老人家。
“關(guān)于便利店的事,我對小凡說過,我想他應該有告訴過你們。”大爺深深的吸口煙,然后緩慢的吐出來,之后就開始劇烈的咳嗽。
我趕緊給他順背:“大爺,煙還是少抽點好。”
大爺擺擺手,示意不用順背了,我站起來去屋里給他倒水,卻聽到他在外面說道:“這輩子就剩下煙這一個老伙計了,除了抽煙,我真不知道還能干點什么。”
大爺?shù)脑捵屛冶穷^一酸,差點掉下眼淚,手一抖,水也灑了出來,好在水不熱,我端著水杯走出去:“大爺,能做的事還有很多,并不是只有抽煙??!”
“大爺,您說您之前已經(jīng)把便利店的事告訴子凡了?”林飛突然問道。
“是??!那店確實不干凈,兩年前,有個小姑娘在那個店里自殺了,后來就頻繁的有人莫名其妙死在店里,死的樣子就和露露一樣。”大爺一邊說一邊又開始咳嗽,我趕緊把茶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