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陰兵全部散盡,寧曼菲突然看向了我,她眼中閃過一絲驚奇的光芒,然后開口說道:“雙魚玉佩?怎么會在你這么一個廢柴身上,等等,你身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寧曼菲看過一眼之后,也沒再多言了,我和穆旗道了聲謝。她也是冷冰冰的沒有回答。
穆旗說他這是試試我的潛力,我覺得分明是扯淡,而且楚牧也說過他力量比以前弱,他看起來也不像是扮豬吃老虎的角色,而屬于比較裝逼的,還沒和他扯兩句,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女子已然消失不見,黑夜茫茫,只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背影,緩緩消失。
穆旗定定的看著她的離去,欲言又止。
“這女的,你認識?”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卻見他只是搖搖頭,我便追問道:“什么寧曼菲,什么御道者,這女的竟然讓陰間判官都忌憚幾分,簡直是女神啊。”
穆旗拍拍我的肩膀,就說走吧,順便也帶上了那只男鬼,他還處于一種迷糊狀態(tài),被我們拉著,沒有任何反抗,本身也很虛弱,沒法逃跑,所以倒是很順利的帶回了家。
本以為帶回家,這里風(fēng)吹不著,雨打不著,能讓他清醒一會兒,結(jié)果過了好久還是沒啥反映,弄得穆旗急的不行,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說看這個樣子恐怕是三魂七魄不全,所以沒有什么意識,這樣給我換命格的話,我也有可能變得呆呆傻傻。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魂魄還在游離狀態(tài),因為一些事故沒有穩(wěn)定,等到穩(wěn)定了再換就沒關(guān)系了,現(xiàn)在就是一個字,等。
我問穆旗,換命格有啥危險不,他告訴我換命格是一件很考驗專業(yè)技術(shù)的活兒而且,有三個不要。
第一,不要殘缺魂魄的命格,就好比一個人本身的體質(zhì)就有問題,還拿他的器官還換,肯定是不行的、
第二,不要在十二點過后換,十二點過后,時光輪轉(zhuǎn),陰魂開始活動,屬于陰氣最重的時刻。這個時候貿(mào)然換命格,有可能被鬼差發(fā)現(xiàn)。這樣就闖了大禍,有可能會被鬼差拖走。
第三,不要換屬性不匹配的,這樣容易引起排斥,就是看命格陰陽,我是屬于為數(shù)不多的陰性命格的,這個鬼恰巧也是陰性,問題不大。
穆旗正在想方設(shè)法的幫助他穩(wěn)住魂體,用了不少靈符,還有一種陰間的黑水,據(jù)說是黃泉的分流里的,可以讓魂體補充能量,他極不情愿的喂給了男鬼,嘴里還呢喃著。
“從你這個月工資扣,一張符一千塊,一碗黑水兩萬,都給我記下了……”
我勒個去,我才拿上個月的兩千五的工資,十來張靈符,一下子就倒貼好幾萬,我估計得在這里白干幾年!
不過,我們終于看到了那鬼開始有些知覺,眼神也開始發(fā)生了變化,他張開了嘴,第一句話就是。
“我不是自殺的,不是自殺的!”
他說著語氣開始激動起來,起身就要逃跑,我們一把把他按住,費了老大的勁兒,還用靈符定住了他,才好不容易安穩(wěn)下來,不覺此時,一陣很大的風(fēng)將窗子推開,我們脖子頓時一涼,窗外傳來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十分悅耳動聽。如同那日一樣。
率康剛出屋子里出來,精神有些恍惚,像是剛睡醒的樣子。直接罵罵咧咧的走到門外。
“誰他娘的大半夜發(fā)神經(jīng)啊,彈什么鋼……”他話說了一半,便立馬收了回去,然后慌里慌張的喊道。
“外面有一堆陰魂飄蕩,還有白豐也來了!”
我們見他面色都有些發(fā)白了,不像是說胡話,穆旗起身去開門,一陣風(fēng)呼嘯而過,連我也感覺到頭皮發(fā)麻,安置好男鬼之后,我們也跟著紛紛出門。
果然,門外站著一支整整齊齊的隊伍,身上穿著同樣的服裝,看起來好像還是訓(xùn)練有素,為首的那個我們還見過,就是楚牧身邊的那個鬼將,他手下大概有三四十只鬼兵,白豐站在他旁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讓人看著頭皮發(fā)麻。
等我們差不多都出來的時候,那個鬼將便耀武揚威的喊道。
“吾乃陰間執(zhí)法官魏成,我們發(fā)現(xiàn)這里有走丟的陰魂,現(xiàn)在要開始排查,不從者一律帶回陰間!”
一聲令下,幾個鬼兵想要靠近,卻被穆旗一劍擋在了門外。
那個鬼將眉色一皺,便發(fā)話道。
“你這是想妨礙公事?”
穆旗看了周圍的鬼兵一眼,手中的劍慢慢落下,然后以一種商量的口氣說道。
“鬼差大人,我們這里需要一點時間,半個小時,我們必定將這個陰魂雙手奉上,您看如何?”
魏成絲毫沒有考慮,一聲大吼:“不行!冥警,給我上!”
“等一下!這個陰魂根本陽壽未盡,他是枉死的,可以還陽!”金羽突然一聲大喊,他剛才就算占卜,得出的結(jié)論是,男鬼根本沒有死去!這樣鬼差也沒有理由帶走他。
那幫冥警面面相覷,駐足在了原地,因為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貿(mào)然抓了活人的魂也是犯法的。
這時只聽背后一聲冷笑“哦,是嗎?”魏成拿出了一只筆,當空揮舞著,竟然成了一本金字書,上面用隸書寫著生死簿三個字。
我看到了一個名字“王思文”被選取了出來,魏成手中的筆在上劃了一道橫線,同時聽到的是金羽憤怒的罵聲。
“竟然用判官筆私自改動人的生死,太不要臉了!”屋內(nèi)的男鬼好似受到了巨大的痛苦,發(fā)出一陣陣哀嚎。
他將判官筆收了起來,旁邊的白豐更是陰險的笑道。
“這個陰魂收齊了,就離成功又近了一步。全都仰仗魏大人的照顧。”
他們貌似有著一筆交易,而且,直接找上了我們。絕對有什么陰謀!
不知何時,風(fēng)漸漸消停了,那幫冥警要靠近的時候,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魏成和白豐以一種驚異的目光看向了同一處,我們順著那個方向望去。
黑暗之中,兩個一高一矮的影子漸漸出現(xiàn)在街道上,其中一人,身著白色襯衫外加一件馬甲,五十歲的樣子,精神卻特別好!
白豐見到他頓時嚇得鬼臉都發(fā)白了,眼光中震驚不已的說道:“秦老?怎么會來這里……”
他明明看起來走得很慢,卻突然幾步之內(nèi)就走到了我們的跟前停了下來,混沌獸在他腳下依偎,他面帶微笑的看著我們。
“嘿嘿,別來無恙啊,各位。”
我看到威風(fēng)凜凜的鬼兵開始不斷退縮,就像這個老鼠見到貓這樣可怕的天敵一樣膽怯,他們眼中露出驚恐不安,連武器也拿不穩(wěn)了。
“我的時間有限,你們只有十秒鐘的時間考慮,十秒中內(nèi)還不消失在我的眼前,那就留下吧。"
魏成貌似好搞不清楚狀況,還上前問了一句:“我只是奉命行事,你是這里靈魂驛站的主人,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妨礙我辦事?”
“呵呵,這個人本來就陽壽未盡,來到我這里我不收他,叫他自己在頭七回去身體就能還陽,你倒好,改了生死薄,還要強壓別人回去。還來問我,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秦老輕蔑的語氣還帶著嘲諷,我看到了他的側(cè)臉,似乎在隱隱發(fā)怒。
“十。”秦老閉上了眼睛,開始默數(shù)。
魏成沒有回答,手下的鬼兵也紛紛按步不前。
“九。”
秦老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過,身材消瘦的他如同一只冷風(fēng)中的孤狼,我看到周圍的黑色氣息正在靠近,他身上漸漸凝聚著一股氣勢,仿佛一觸即發(fā)。
“殺!”
魏成一聲號令,周圍所有的鬼兵一擁而上,
秦老背在后面的手忽然抬起,口中念道:“魂滅。”
那幫蜂擁而上的鬼兵,被黑色氣息紛紛纏繞,頃刻間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