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剪刀讓我一下子心驚膽戰(zhàn)起來,趴在窗子上的手差點就松開了。
“你是誰?”一個女聲在我的耳邊響起。
接著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一張年輕女人的臉,可能是她太好看了,我盯了半天,竟忘了回答。精致的面孔上帶著一絲嗔怒,高挑身姿,丹目朱唇,最引人注目的是,分明穿著一身似火的紅衣,但是無論從氣質(zhì)還是言語,卻是似寒冰一樣的冷酷銳利。就像冬天里的雪一樣。
我回過神來:“我聽說有僵尸出來了,根叔叫我通知一下你。”
女人用不相信我的眼神看著我:“真有僵尸?”
我點點頭道:“是啊,我的伙伴們都去了,對了,你不是會有驅(qū)趕僵尸的本領(lǐng)嗎,也去幫幫忙吧。”
女人把窗子一關(guān),差點把我手砸到了,然后聽到他在里面說道:“讓他們自己去吧,我已經(jīng)教過他們方法了。”
我應(yīng)了一聲“哦",然后準備離開,再多呆,人家真的以為我是流氓了,我轉(zhuǎn)過身,剛邁出前腳,就聽到玉蓮在我背后響起。
“那個誰,來幫我一下!”
我一聽全身精神為之一震,這大半夜的,她這樣叫我進她屋,真的好么!
我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重新來到了她家門口,正準備推門,卻怎么也推不動。奇怪,不是她叫我嗎?那是誰啊。
我看了看四周也沒啥人,秦玉蓮在里頭又說了一聲,“你幫我去根叔橘院摘點橘子還有西紅柿,再跟他說一聲以后別送辣椒來了!”
我一愣,原來是這樣啊,就連聲說行,然后轉(zhuǎn)身一路小跑。在根叔的橘院摘了好多橘子和西紅柿,接著又不知疲倦的往回跑。
這一來一去,頭上都出汗了,就想問她借口水喝。結(jié)果她讓我把東西從門縫里遞過去,然后說了一句:“謝謝你了,你回根叔家喝吧,他家水好喝!”
我氣的說不出話,哪有這樣對人的,感謝都不夠誠懇,還叫我走。
回到根叔家里,我把這事兒跟金羽說了。
他詫異的說道:“這玉蓮愛吃這酸的,怎么跟孕婦似得?”
根叔顯然不淡定了,連聲說:“怎么可能,人家玉蓮還是黃花大閨女,還沒男人呢,怎么可能就懷孕?”
他語言有些激動,仿佛玉蓮的貞操比什么比他的什么都重要。
金羽多了兩句嘴,就說:“你看啊,這個玉蓮之前叫你送辣椒不是,現(xiàn)在又叫你送番茄什么的,肯定是改變主意想生個男娃,要知道,男娃才能傳后嘛。我的推斷是沒錯的。”
根叔臉色挺不好看的,就不耐煩的說道:“凈瞎海吹,早點睡吧,明天還得去玉米地呢!”
我就拉著金羽去自家房間睡覺了,他還色瞇瞇的問我,秦玉蓮漂不漂亮,身高多少啊之類的話。
我把他一推,自己去打洗腳水,根叔好像挺傷心的,一個人披著單薄的外套坐在門檻上看月亮,手上的煙桿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嘴里送,我看了一眼。沒有上去搭話。而是回到了自己房里。
我感覺這事還得賴我,不該隨便把人家姑娘的事情告訴他們,尤其是金羽,竟然是這種人。
想著想著,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直接給推開了。
他突然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對著我問道:“你見過這個玉蓮沒有?”
我扭過頭,發(fā)現(xiàn)他此刻表情認真了許多,全然沒有了剛才的輕薄,就回答道,看到了,怎么了。
他說,這個玉蓮學習的是苗疆蠱術(shù)。屬于黑巫一脈,這樣的一個本事非凡的女人,卻藏在這樣一個小山村里頭,太奇怪了,我不知道她有什么企圖,總之先搞清楚比較好。不如,先問問春根,她是什么時候來的。
我說,得了吧,人家根叔才不想理你呢。還是我去吧。
我默默的坐在臺階上,他見到我,把頭轉(zhuǎn)過去,自顧自的抽著煙,可我分明看到他的眼里紅紅的,這個快四十歲的男人,沒了兒子,老婆也跑了,卻暗暗的喜歡著一個孤身女孩,接著我們聊了一會兒。我才知道,,玉蓮大概是半年前來的吧,不過后來好像一直是呆在家里不出去,對付僵尸辦法我們也會就沒麻煩她了。后來她家常常有小伙子幫忙,也不知道看上了誰家的。
他嘆了嘆氣說困了,就回屋子了??晌业男睦飬s酸溜溜的。
跨歲戀,加上單戀,這是一件會讓人痛苦同時又讓人黯淡或欣喜的事情,可能單戀很多人都經(jīng)歷過,最后都成了傷心難過,讓生活變了樣,讓自己魂不守舍,但是根叔這樣的,我卻是頭一次見,可能他送一把蔬菜水果,或者送兩挑柴,自己就特別滿足,能夠一天干活都很賣力,此外,別無他求。
玉蓮懷孕的話,對他來說,的確是個很毀滅的打擊。
金羽過來問我關(guān)于玉蓮的事情,我把根叔跟我說的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金羽聽后眉頭一皺,就說沒事了,安心睡吧。
我們?nèi)齻€睡一間房,我打的是地鋪,所以有些睡不著,房間又熱,加上尿憋得慌,就起來準備撒尿,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根叔的房門是開著的,我就特別好奇的出門看了看。
農(nóng)村外面的夜靜悄悄的,只有一陣陣蟲鳴,我想先找個地方,把私人問題先解決了。
走到了房門后邊的樹下,拉開褲鏈便迫不及待的開始撒尿,剛尿出來,一雙大手無聲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嚇得我差點尿不出了!背后涼涼的。
我扭過頭,看了一眼,金羽正笑呵呵的看著我,這家伙沒事就喜歡嚇唬我,剛才的尿差點嚇沒了,我轉(zhuǎn)過身來,對著他把剛才沒尿出來的一股腦全尿出來了,他驚叫著連連后退,還是惹了一身腥!
“喂,你小子找抽呢!”他褲腳明顯已經(jīng)濕了,想發(fā)怒又不能靠近。
“哈哈,誰叫你嚇唬我啊,活了個該。”我自信的提起了褲子,不屑的說道。這家伙把人家根叔都氣跑了,還敢來嚇唬我,真是自討沒趣。
“你知道春根去哪兒了嗎?”金羽嚴肅的說道。
我哪兒知道啊,就搖搖頭,準備回去睡覺,他叫我好好想想。
我突然一拍大腿,在玉蓮哪兒!
金羽說現(xiàn)在趕緊跟著一起,看一下這個玉蓮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們馬不停蹄的朝玉蓮家那邊趕,她家比較偏,本來大半夜沒睡好,眼皮子就一直打架,金羽還嫌我慢。
不過,快到她家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躁動聲就讓我提起了精神。
開始是一陣慘叫,后來化作了哀嚎,我看到根叔就在前面,個子矮小也不那么年輕力壯的他把一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壓制著一頓暴打,,其中一個好像倒在了地上,根本起不來,而另外一個十分恐懼,絲毫不敢還手,而根叔卻還是不解氣,反倒是揍得更狠了,活像一頭兇狠的孤狼,最后把扁擔一丟,怒氣沖沖的對著那兩個年輕人大喊著“滾”
其中一人扶著另外一個,抱頭鼠竄,連頭也不敢回。
根叔還在原地喘著粗氣,令我都有些不敢靠近。我們稍微瞅了一眼玉蓮的屋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金羽稍稍上前,低聲問了一句:“發(fā)生了什么?”
根叔說道:“隔壁的大黑和二黑半夜想溜進玉蓮的房間,被趕出來了,下次再見到這兩個孫子,我非揍死他們不可!不過還好,玉蓮沒事。”
兩個混蛋小子挨了打,這種丑事,他們也不敢張揚,差不多也是個息事寧人的結(jié)局,我們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屋子里一聲:“你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