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不解的望著他們,她只不過說了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他們至于這樣嗎?
她卻是不知道,這無暇閣,墨云閣,是為了月無暇跟墨云蒼成親,皇上親自賜的名字,王爺親筆書寫,動一塊磚,都是對皇上,對王爺不敬。
“這里有什么典故?”花生圓溜溜的大眼睛落到墨云蒼臉上。
“這院名都是皇上為我們大婚起的。”墨云蒼提醒花生。
花生一愣,院名是皇上起的,跟這堵墻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這是她家,皇上只不過起了個院名,還能左右她家一切事情?
“那又如何,我又沒讓你們換掉名字,我只是要拆了這堵墻,皇上既然是為了我們大婚起的院名,那就是希望我跟王妃相親相愛,王爺你現(xiàn)在在這里砌了一堵墻,分明是不想跟我相親相愛,王爺,你這是逆拗皇上的心意。”花生聲音清脆如算珠,啪啪打一圈,看大家都被她鎮(zhèn)住了,這才滿意的翹起嘴角。
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誰不會。
墨云蒼半天才找回自己的魂,張著嘴:“王妃說的對,這墻必須要拆。”
清荷眼里閃動著敬佩的光芒,她的心情無法形容,反正用語言無法表達(dá)她對王妃的敬佩之情。
敏小姐縱然有天哪的本事,也不敢拿皇上說事,狠狠瞪了花生一眼,心不甘情不愿朝門口走去。
沒想到月無暇嘴皮子這么厲害,居然把蒼表哥都說的無法反駁,自己更是潰敗而退,她一定要回去告訴珊珊表姐,她這么有才氣,絕對能想出來幫自己出氣的主意。
敏兒氣哼哼的走了,墨云蒼看著一臉得意狀的花生,從薄唇吐出一句話:“青山,拆墻。”
花生笑的肚子都疼了,自己這么胡謅一通,居然真的成功了。
青山算是見識花生的厲害了,一句話都不敢說,默默出去找人來拆墻。
花生坐在秋千上,對清荷招手:“來,推我玩會。”
清荷走過去,輕輕推動秋千。
“清荷,沒吃飽飯?用力推。”花生覺得不過癮,她在游樂場玩的,蕩的比這歡快多了。
“王妃,你不頭暈嗎?”
清荷記得,敏小姐蕩了一會,就說頭暈。
花生心說,那是敏小姐在你們王爺面前發(fā)嗲,發(fā)嗲懂不懂?小爺不喜歡發(fā)嗲,剛才是迫不得已,以后堅決不會再用這一招了。
事實證明,花生想法是錯誤的,之后的日子里,她不但對墨云蒼發(fā)嗲,還經(jīng)常使出這一招。
因為蒼王爺,軟硬不吃,卻唯獨(dú)就喜歡她發(fā)嗲。
墨云蒼卻沒有驚異,花生做什么事情,他都不會吃驚。
花生蕩過癮了,哼著歌回到無暇閣,那邊已經(jīng)聽到有干活的聲音。
拆墻嘍。
花生走進(jìn)屋,清荷在外面跟清香手舞足蹈講述剛才的事情,聽得清香驚嘆不已。
花生卻收了臉上的笑容倒在床上,后門的鑰匙,到底在誰身上,她直接問墨云蒼的話,一定會被懷疑,第一次被他抓個現(xiàn)行,能搪塞過去,第二次,第三次呢?
呸,呸,自己想什么呢,今夜一定要逃跑成功,堅決不在這王府呆了,拆堵墻,也差點(diǎn)犯了欺君之罪。
她脖子上的頭,可只有一個,不想莫名其妙就沒了。
再說,她不是月無暇,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她不是月無暇,她不是月無暇,難道墨云蒼一點(diǎn)也沒懷疑過自己?
古代的信息真是挺閉塞,公主出嫁半年,也許月國還不知道嫁到蒼王府的王妃是假的。
可是,等到什么太后壽典那天,她準(zhǔn)露餡。
月國一定會派人送來賀禮祝太后壽辰,看到自己分明不是月無暇,滿朝文武官員面前,自己可就慘了。
那個時候,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花生不相信,墨云蒼會在那么多人面前維護(hù)她這個假王妃。
這個賭,她不敢跟自己打。
除了上床那檔子事外,她跟他還沒熟到讓他挺身而出為自己的時候。
前世里,一夜情都是這么來的,一夜纏綿,出門就誰都不認(rèn)識誰了,花生雖然沒做過,可是也聽過不少。
她這么仗義,可人家墨云蒼不見得領(lǐng)情。
之前超級護(hù)短的心情蕩然無存。
花生坐起來,在屋里看了一圈,這次逃跑,還是什么東西都不能帶,想想真的好遺憾,這么多的首飾,拿出去可以賣很多銀子,賣了銀子就可以給小桐他們買很多好吃的,還有新衣服。
“師父,你到底有沒有想起我這個徒弟,你不是功夫超高嗎,為什么不飛進(jìn)來把我救出去?”
花生喃喃的說著,她好想師父,好像從小到大,她沒離開過師父這么長時間。
師父對她來說,是師父,也是爹。
雖然他總喜歡把她打扮的臟兮兮的,他說女孩子只有這樣才最安全。
花生不明白他說的意思,自己不過是一個被師父收養(yǎng)的棄兒,還有人打自己的主意嗎?
可是師父往往說到這里就不說了,她要是再問,屁股準(zhǔn)會挨巴掌。
這次出去,一定抗議,她都成親了,師父不許再打她的屁股了。
對了,不能亂想了,養(yǎng)精蓄銳,先好好睡一覺,等半夜大家都熟睡之后,她就開始行動。
也許,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可以開的了后門那個大鐵鎖。
“王妃,王妃。”花生正迷迷糊糊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砬搴傻慕新暋?/p>
“什么事?”花生睜大眼睛,屋里仍是幽暗一片,看窗外,原來天黑了。
盡管花生看不到,清荷仍然恭敬萬福:“王爺讓青山過來請王妃到飯廳用膳。”
花生摸摸肚皮,居然很配合的開始抗議起來。
好吧,吃飽喝足才能跑路。
“知道了,你先進(jìn)來點(diǎn)燈,屋里太暗了。”
自己趴在床上睡著了,也不知道發(fā)鬢有沒有弄亂,去見墨云蒼,還是要保持美麗的形象。
清荷清香走進(jìn)屋,清香去點(diǎn)油燈,燈亮了,清荷走到床邊,彎腰蹲下來要給花生穿鞋。
這在王府,在月國也許是正常事,可是花生不是公主,她嚇一跳,躲避清荷的手:“不用,我自己來。”
清荷愕然的站起來,繼而惶恐起來,王妃居然排斥她的伺候?是嫌棄她嗎?
“這點(diǎn)事,我自己還能做。”花生站起來,見清荷一臉惶恐的樣子,解釋著說。
不顧清荷清香詫異的眼神,花生走到梳妝鏡前坐下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似乎比早上又美一些,她是不是有些太自戀了,對這張跟前世完全不同的臉居然相當(dāng)滿意。
不,也許是因為自己前世那張臉,太普通了,以致大學(xué)時候,整個宿舍就她一個沒男朋友。
恥辱,絕對是恥辱,這一世,她要翻身做美人,把自己的美貌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清香,看看我的頭發(fā)有沒有亂,要不要重新梳理?”
清香上前,她跟清荷相比,簡直就是一個悶葫蘆,不過花生對她們兩個相當(dāng)滿意,一個狂,一個沉穩(wěn),要是兩個都狂,加上她,不就是五百只鴨子嗎?
把自己收拾的妥妥的美,花生這才帶著清荷清香朝飯廳走去。
清荷在心里對王妃又多了一個認(rèn)識,王妃愛美。
“清荷,今晚就我跟王爺一起吃飯?”花生多了一個心眼,早飯午飯都是在無暇閣吃的,這晚飯,為什么要去飯廳吃?
“不是,有吳姨娘,珊珊表小姐,敏小姐還有連婆婆。”
花生嚇一跳,第一次要跟這么多古人一起吃飯,她倒是有些提心吊膽,跟師父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吃東西都是用手抓,所以沒人知道,花生其實不是原來的花生,身體是她的,可頭腦卻換了主人。
感覺到花生有些不安,清荷給她打氣:“王妃,你是主子,不要擔(dān)心什么。”
對耶,自己是王妃,又是月國公主,應(yīng)該拿出自己的氣勢出來,估計剛才給敏小姐那一擊,她是不會對自己做什么動作,她要留意的是顧珊珊。
肚子咕咕叫著,再一次提醒花生,該進(jìn)去吃飯了。
花生走進(jìn)飯廳,好熱鬧。
萬花叢中一點(diǎn)白,花花綠綠中,墨云蒼一身白衣格外顯眼。
再看其他人,是來吃飯的嗎?是來選美的吧,雖然自己也是精心打扮前來,可自己打扮是了取悅自己夫君,天經(jīng)地義。
她們這般打扮卻是為何?
見花生走進(jìn)來,敏小姐,顧珊珊不情愿站起來,萬福請安:“見過王妃。”
恰逢這個時候,墨云蒼揚(yáng)起手:“王妃,過來。”
花生對敏小姐和顧珊珊投去歉意的眼神,不是我沒禮貌,是王爺叫我了。
看花生一臉傲氣走到墨云蒼身邊,顧珊珊一雙手深深掐住自己掌心。
那個位置,自己期盼很久很久了,卻讓她坐上了。
“王妃,這是吳姨娘。”墨云蒼指著一位跟顧珊珊長相有幾分相似的中年女人對花生說。
花生是公主之軀嫁到蒼王府,按道理,,吳姨娘也應(yīng)該起身對花生行禮請安,可是她卻穩(wěn)妥妥的坐著,根本沒有給花生請安的意思。
花生不知道,她身后的清荷已經(jīng)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