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打開的尸骨袋,尸骨完好無傷,在陰眼下,尸骨的濃郁的陰氣,早已消失無蹤。
我抓了抓頭發(fā),蹲下了身子,暗自懊惱著,都怪我一時大意,開棺的時候,沒開陰眼看棺中有沒有老太的魂魄,現(xiàn)在陰差陽錯就把老太的厲魂給帶了回來,麻煩大發(fā)了!
“王少龍,你沒事吧?”看我說出奇怪的話,周主任不解的問。
“麻煩大了,我們把老太的魂魄都給帶回來了,本來以我的打算,是把老太的尸骨偷出來后,立刻找陰宅下葬的,誰知道我昏睡過去,耽誤了時辰,現(xiàn)在老太也的魂魄也跑掉了。”我臉色難看,事情怎么會變成這般模樣。
小美過來,扶起了我,看裝著尸骨的袋子,并沒有丟失什么,只是口袋不知道被誰打開了。
“或許是碰巧繩子松掉了,之前我們逃跑的時候,也沒注意這個袋子。”小美對我勸道,她自然不知道老太的鬼魂跑出來,是件多么麻煩的事情。
我擺了擺手,事已成定局,現(xiàn)在也不是自責(zé)的時候,我對周主任說:“周叔在哪里,我要保護(hù)他,現(xiàn)在老太的魂魄被我們帶了回來,這不是兒戲。”
“父親一來回,就回到房間休息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睡過去了吧。”周主任不懂我想說什么,但還是直接說。
“周叔一直在房間?”我眼瞼微跳,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
我覺得,如果老太的魂魄,讓我們給帶了回來,她一定要找麻煩的人,肯定就是周叔了。
是周叔讓得老太變成厲鬼的,老太從棺中被放出來,第一個就找周叔麻煩。
“周叔有危險,走!”
我對周主任吼了一聲,周主任被我嚇懵了,連忙上了樓,朝周叔所在房間走了上前。
周主任扭動房門的門鎖,可就是打不開。
“咚!咚!咚!”
“父親,你在里面嗎?快來開開房門!”周主任著急的敲著房門,感到不對勁了,一直以來,父親有病痛在身,為了安全起見,房門是從來不會鎖的。
可不論周主任怎么敲,怎么呼喊,房間里面,就是不傳來一絲作響的聲音來。
“讓我來!”
示意周主任讓開,我從口袋掏出一張解穢符,“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急急如律令,破!”
我手中閃過一道暗金色的光芒,雙指夾符,點(diǎn)在房門的門鎖上。
“房門可以開了!”
周主任這個時候在打開了房門,突然就能打開了,房門根本沒有鎖,周主任都感到奇怪,這房門剛才明明沒有鎖,但就這么邪乎,打開不了。
房門一被打開,我第一個就沖了前進(jìn),就看到周叔坐在床頭,背對著我們。
“周叔,是你嗎?”
我一手?jǐn)r阻準(zhǔn)備上前的兩人,低聲問了一句。
周叔沒有回答我的話,依舊獨(dú)自坐在床頭邊,看著窗外那月色籠罩的夜色。
我咽了咽唾沫,看樣子,這個周叔,十有八九是被老太的厲魂上身了,我偏頭對身后的兩個人說:“周叔不對勁,你們快退出去,如果有什么動靜,你們也不能夠進(jìn)來!”
小美還想說些什么,后被周主任拉了出去。
從打不開房門的時候,周主任都覺得詭異的很,如今父親還這么反常,肯定是碰到了什么東西。
周主任他們剛走出了房門,我一腳就把房門踹得關(guān)上,看著床頭的周叔,我腳步很輕的走上前,不動聲色。
“桀桀……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
周叔口中發(fā)出一陣很動聽的聲音,聽得我有點(diǎn)入了迷。
聽得這猶如歌樂的聲音,我猛然打了一個激靈,發(fā)現(xiàn)背后汗水潺潺,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這哪是什么歌聲呀,分明是陰魂哀怨的聲音,專門用來勾人心魂的!
“你這只老鬼,不必在我面前耍小伎倆!”
我腳步往后面一蹦,退開了一段距離來,對周叔喊了一聲。
周叔突然轉(zhuǎn)身,一雙邪魅泛著紫光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嘴巴輕輕咧動:“你就是把我尸骨挖出來的人吧,我還得好好感謝你,終于可以讓我報仇了!哈哈!”
我臉色一變,果然是我自作孽,把這老太給帶了回來。
“不過,你好像想再次把我關(guān)進(jìn)入去,所以你還是死吧!”
周叔身形一掠,我只感眼前一花,周叔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好快……”
我心頭危機(jī)乍現(xiàn),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了,結(jié)實(shí)的挨了周叔一拳。
砰!
周叔這拳的力量,差點(diǎn)沒把我給打跪,胸口火辣辣的疼,連衣服都撕裂了,胸口留下一圈黑色傷痕。
我忍著疼痛退后,這個老太太猛了,陰氣直接灼傷了我的皮膚,再挨上幾拳的話,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你還來!”
我看到周叔身形不止,又沖我一拳揮舞了過來,我不由得怒吼道。
老虎不發(fā)威,你真當(dāng)我是病貓呀!
我咬破自己的手指,齒唇傳來淡淡的血腥味,我手指并立,在身前畫了幾道痕跡。
“五 星 鎮(zhèn) 彩,光 照 玄 冥,千 神 萬 圣,護(hù) 我 真 靈,巨 天 猛 獸,制 伏 五 兵,五 天 魔 鬼,亡 身 滅 形,所 在 之 處,萬 神 奉 迎,急 急 如 律 令!”
一滴鮮血滴落,我雙指如澆筑鋼水,爆發(fā)的璀璨的金光,刺得周叔閉起了雙眼。
“神將咒,穢濁破!”
雙指并立點(diǎn)出,直接捅進(jìn)了周叔的胸膛,沒有鮮紅的血液留出,我拔出手指來的時候,便看手指沾染上了黑色的液體。
“??!”
周叔嘴中發(fā)出一陣痛苦的哀嚎聲,身上的陰氣,也潰散了很多。
我收起了雙指,氣喘吁吁,神將咒對身體的負(fù)擔(dān),相當(dāng)大,我還有傷在身,這神將咒,再多不過還能用兩次。
“快來受死!我分分鐘讓你魂飛魄散!”
我擦拭著手中的黑色液體,話語中還是強(qiáng)硬的很,沒有半點(diǎn)退讓的姿態(tài)。
“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你不得好死!”
周叔口中發(fā)出一陣震懾人心的哀嚎之聲,渾身一震,便癱軟在地上。
看著周叔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周身濃郁的陰氣,也潰散了。
“看來是招惹到一個大麻煩了。”
我把周叔攙扶了起來,吃力的把周叔抱到了床上,觸碰到傷口的時候,手臂都會傳來一陣發(fā)麻的疼痛。
手臂包扎的綁帶,染得有點(diǎn)殷紅之色,剛才用神將咒的時候,就把傷口給拉扯開了。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wèi)我真,急急如律令!”
我拿出一道符箓,貼在周叔身體命脈上,催動鎮(zhèn)心決,助周叔驅(qū)逐身體殘余的穢氣。
鎮(zhèn)心決極為耗費(fèi)心力,說到底我沒有師傅純熟的手法,無法一時半會幫助周叔驅(qū)逐身體中的穢氣。
滴答!滴答!
催動鎮(zhèn)心決,我額頭的冒出的汗珠子,劃過了臉龐,滴落在被單上。
看著周叔一臉安詳?shù)乃诖采?,剛才的傷口,也消失不見了?/p>
老太的鬼魂,上了周叔的身,其實(shí)也可以理解為是老太的鬼魂在控制周叔的身體,而周叔的身體,也是老太鬼魂的一部分,我傷了周叔的身體,傷得不是周叔的身體,而是上了周叔身的老太鬼魂。
受傷的,就不是周叔了,而是變成了老太的鬼魂。
我現(xiàn)在雖然傷及老太的厲魂,但這一下的神將咒,別想打得老太灰飛煙滅了,就連重傷老太這種厲鬼,都難以辦到。
不過,我并不著急,只有周叔一天還活著,我想,那個老太的厲魂,不會放過他的。
老太的魂魄,比我想象中要強(qiáng)上一些,連天子六工的身都可以上。
雖然周叔失去了祖師爺庇佑,但天子六工的名頭,可還是有的。
天子六工,鬼斧神工,巧奪天工之輩傳承下來的名頭。
典書記載有云,天子之六工,曰土工、金工、石工、木工、獸工、草工。
這天子六工,跟道士、佛僧一樣,身體內(nèi)都沉淀了道氣,浩然正氣。
一般找替身鬼魂,根本就上不了他們的身體,甚至還會被他們無意中給滅掉。
我花了好長的功夫,才把周叔體內(nèi)的穢氣逼出,周叔也醒了過來。
周主任跟小美應(yīng)我聲進(jìn)了房間,看見自己的父親相安無事,周主任重重的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出岔子。
周叔是醒過來了,但對于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卻表示一無所知,周叔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剛才房間里有打斗的聲音,少龍,你沒事吧。”周主任連忙關(guān)切的問道。
小美則是比較眼尖,看著我手中的染血的繃帶,就抓住我的手,死活要帶我去處理傷口。
“老太的鬼魂,應(yīng)該還游離在附近,你們切記小心,沒有事情的話,別出這間屋子!”我跟他們都提醒說。
我在四周都貼上鎮(zhèn)邪符,驅(qū)鬼符,門口則有兩尊門神鎮(zhèn)守,想必老太的鬼魂,沒有那么容易進(jìn)來。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給他們每人一張驅(qū)邪符,告誡他們要隨時帶在身上,人與驅(qū)邪符的距離,不得超過三寸,不然就沒有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