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村隔壁的鄰村,是距離三公里的白真村,也就是老太生前所居住的村落,死后尸身亦葬在白真村的墳地。
要想找到老太的棺材,就必須進(jìn)入白真村的村民死后埋葬的墳地。
村落的人,大多都是土葬,有的龍柩會抬上深山埋葬,有的則會再白真村的墳地里面埋葬。
而老太則是埋葬了白真村的墳地里面。
這件的事情難度,遠(yuǎn)超我的想象,因為如果埋葬了深山老林之中,我們行事也很難被旁人給發(fā)現(xiàn),但埋葬在村子里面的墳地,外面不時有村民路過,很難不被村民發(fā)現(xiàn)不妥。
我則是比較簡單,船到橋頭自然直,我要有計策頭腦的話,就不至于如現(xiàn)在這樣了。
把進(jìn)去白真村的方法,我就拋給周叔跟周主任了。
過了一早上的時間,快到午時的時候,我們就坐上了周主任的車,前往白真村。
小美看周叔也要來白真村,說什么也要跟著來,周主任拗不過小美,也只好讓小美一同跟著來。
“周叔,你還記得,老太葬在哪里嗎?”我不由得問道,現(xiàn)在周叔雙目看不見東西,我想要找回老太葬的地方,是比較困難的。
周主任一邊駕駛著汽車,一邊說:“這個,我想你就擔(dān)心了,村里的墳地,自然有名字,我們仔細(xì)找找,應(yīng)該是不難的,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挖墳刨棺。”
“這也是葬在村子的好處,有姓氏,有名字可看,只是四周的路過的村民也不少,應(yīng)該還有看守墓地的人。”周叔點(diǎn)頭說。
“你這個假道士,你可別牽連我們呀,周叔一把年紀(jì)了,周哥還是教書的,你這樣一鬧,影響可鬧大了!”小美坐在我身后,伸出了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不善的說道。
我搖頭失笑,這并不是因為小美的話,而是因為周主任,我竟然跟高校的年級主任,去挖別人的墳,這真是一個笑話。
“小美,你別亂說了,不吉利了。”周叔勸道。
周主任自顧開車,隨意說了句,“小美,我肯帶上你,是念你照顧我父親多時的份上,你別再誤解少龍了,他不會欺騙我們的。”
“誰知道呢……”小美嘴邊嘀咕,坐在后座。
我從車前的反光鏡看到小美嘟起來的嘴巴,都可以掛東西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白真村,也就幾公里的路程,我們在村子口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把車子放置好,才下了車。
雖然白真村可以讓車子進(jìn)村,但周主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那樣著實太過的招搖了。
走下車來,我頭戴一頂鴨舌帽,綠綠的顏色,讓我很是不喜。
周叔家并沒有帽子,而我頭上戴的這頂,是小美給我的,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帶著帽子,我的樣子也很難看得清楚,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也不擔(dān)心被認(rèn)出模樣了。
我拿著一個麻袋,里面鼓鼓的,裝著鐵鍬,還有我的工具。
我跟他們說:“調(diào)走村民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我會盡快把老太的尸骨,給刨出來!”
“王少龍,我跟你一起!”小美很快就站了出來,目光不善的看向我,搞得我另有所圖似得。
周主任點(diǎn)頭說:“小美,你盡量幫幫王少龍做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多加小心。”
我白了周主任一眼,你倒是真會說,我要她幫?她不添亂就不錯了……
事情決定好了,周叔跟周主任負(fù)責(zé)看水,我跟小美則是挖墳開棺,刨骨。
我們走進(jìn)了白真村,現(xiàn)在是午飯時間,村民都回家吃飯后,我們一路走過,只看到幾個村民走來。
走到白真村的后面,周主任示意我跟小美找個地方躲起來。
在白真村的墳地前面,是一片果林,這片果林是被白真村的村民承包的。
周主任攙扶這周叔上前,有一個中年男子躺在涼竹席上,頭上拉起遮陽棚,拿著一把葵扇,輕輕扇動。
看到二人走開,中年男子聽到聲響,撐起身子來瞄了一眼,連忙起身來。
“是周大叔,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中年男子起身就迎來上來。
周叔耳朵還能使,聽到這聲,便問:“白紹全,是你么?你老爹呢?”
那個中年男子連忙說:“是的,我是白紹全,我老爹早不干了,現(xiàn)在是我在打理這片果園了。”
“你老今天怎么有空來了,來,先進(jìn)屋坐,我給你沏上好的鐵觀音茶,那是我老婆從很遠(yuǎn)的地方帶過來的……”
我跟小美在不遠(yuǎn),聽到聲音逐漸變輕了,就走了出來,發(fā)現(xiàn)他們都已經(jīng)進(jìn)了屋子。
自從周叔上一次操辦了老太的喪事后,整個白真村,想找出一個不認(rèn)識周叔的人,恐怕都難。
不少的村名,都不知道操辦喪事的錢,是老太出的,更多的村民,則是認(rèn)為,是鄰村周叔財大氣粗,給老太有所交情才辦置的。
那個時候,老太入柩,村子的人都看得眼睛發(fā)直,那可上好的檀香木,那可不是有錢就弄到的木料。
村子里的村民,都以為是周叔自己弄到手,后來給老太做壽材的。
那次時候后,村子里的人見到周叔,那都得客客氣氣的,說不定被哪天被周叔看得起,還能發(fā)一筆小財。
“別發(fā)愣,跟我走吧。”我拉低了鴨舌帽,跟身旁游神的小美說。
小美看我走進(jìn)果林,吐了吐粉舌,快步跟了上來。
我剛走進(jìn)了果林,就停下了腳步,小美低頭看路,一下就撞上了我。
剎那間感受背部傳來的柔軟,我輕咳一聲。
“你……”小美剛想罵人,被我捂住了嘴巴,我連忙指了指前方。
兩頭大狼狗正在趴著睡覺,如果驚醒了它們,這件事情,絕對泡湯了。
小美剛升起的怒火,馬上就被恐懼壓下去,她從小被狗攆著跑,每次看到狗,她都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被盯上。
我低聲問了句,“如果你怕的話,就在剛才的地方躲起來,等周叔他們。”
小美的性子,比我想得還要不服輸,她立即反駁道:“誰怕了,去就去!”
現(xiàn)在不是犟嘴的時候,我示意小美噤聲,悄悄的走過去,千萬不要把那兩頭狼狗給驚醒了。
我走在前面,放輕了腳步,小美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咬著牙硬撐走。
雖然小美只是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但我能感覺她在渾身都在顫抖,看到她真的很怕狗這個物種。
不過我沒有取笑小美什么,人總還害怕的東西,不然人就不是人了,是神。
剛走進(jìn)了果林里面,小美松口氣,雙腿發(fā)軟,一下就癱靠在樹干上,胸前一陣起伏,說明她內(nèi)心是有多么的不安。
“喝口水吧。”我從麻袋里的背包中,拿出一瓶水來,遞給了小美。
“謝謝……”小美聲音很低,臉頰有些泛紅的從我手中接著那瓶水。
小美在想,剛才的糗態(tài)應(yīng)該都讓我看見了,以后很難在我面前硬氣得起來了。
當(dāng)小美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jīng)快出一段的路了,到了墳地圍欄附近。
“該死的臭小子,想把我甩了?”小美努了努嘴巴,把手中的水扔在一旁,從樹干上撐起身子,朝我的方向,快步走來。
我看著墳地的四周,都用圍欄攔了起來,不過卻沒有看到守墓的人,應(yīng)該白天沒有人的說,又或者去吃飯了。
后面?zhèn)鱽硇∶缼拙淞R聲,我懶得管她了,得抓緊時間辦事。
周叔只說過老太的姓名,叫李郡,這樣我找起來也是相當(dāng)?shù)穆闊?/p>
我走了進(jìn)了墳地,小美也跟了上面,走到我身旁,氣吁吁的說:“你干嘛不等我!”
“我看你被兩只狼狗就嚇得腿軟了,你就在那里好好休息不就行了么。”我自顧自的找著老太下葬的位置。
聽我這樣一說,小美耳根子都紅了起來,低聲罵了一句:“流氓!”
我是一臉的無辜看著她,“大姐,你有空說閑話,能不能幫忙找找老太的墳呀。”
這個白真村,大多的村民,都姓白,下葬的時的名字,也算清一色的白姓氏。
墳?zāi)惯@么多,要找起來,還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找到的。
小美嘟了嘟嘴,沒有理會我,自己朝另一邊找了過去。
一眼覽過去,我來回走了幾個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李郡的墳?zāi)?,不由得感到奇怪?/p>
我抬頭望向不遠(yuǎn)處在找的小美,示意她過來。
“那個老太是不是真的叫李郡,還是我給記錯了?”我疑惑的問道。
小美同樣表示不知道,但卻說:“是不是那個老太下葬的時候,改了姓氏?”
“不會這么見鬼吧……”我有些錯愕了,還改了姓氏下葬在這里?
“不管了,有郡字的墳?zāi)?,都找出來吧?rdquo;我也沒轍了,既然這里沒有李郡的墳頭,那我們便找找其他的。
小美拉住了我,說:“我那邊就有一個叫白郡的,你過來看看有沒有可能是李郡的墳頭。”
我被小美拉著走了過去,看到一處墳頭,上面就寫著白郡二字。
從麻袋上抄了家伙,我看著白郡的墳頭,有些愣神。
“我感覺這里越來越冷了。”
我還在思考要不要挖開來看看的時候,小美冷不丁的在我耳邊吹了口氣。
“啊……”
差點(diǎn)沒把我給嚇?biāo)?,我退后了一步看著小美,低聲說了句:“你能不嚇人么!”
就算是白天陽光夠足,也很難照進(jìn)陰氣重的墳地,墳地陰氣本來就重,加上小美本身是女兒身,感受到陰冷也沒有好奇怪的,關(guān)鍵是別嚇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