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推開了他。
他緊緊抓著我的手,著急地和我解釋:蘇涼,我讓你帶上這個戒指,是為你好!
我甩開他,生氣地把戒指拔出來,但那戒指就像是扎了根似的,怎么拔也拔不出來!
他看見我這舉動,生氣又傷心,對我說:蘇涼,就剩下最后兩個夜晚了,你就不能相信我一點(diǎn)點(diǎn)?我不會害你的,你戴著這戒指,陰家人不會動你!就這兩天!過了這兩天,你再把它摘下來也不遲?。?/p>
我拔得手指根火辣辣的疼,也沒有辦法把戒指拔出下來,我指著他,嚴(yán)厲地問:你再告訴我一遍,你究竟是不是我親叔叔?
我……
他說不出話來,想和我解釋什么,卻又說不出來,只能無奈而傷心地瞅著我,似乎是責(zé)怪我為什么不相信他呢?
我覺得他很奇怪。
自稱是我小叔蘇興凡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拿出三兄弟的照片,可是出色的容貌卻和另外兩兄弟不相似。
說話、姿態(tài)、品味,也和我們所有人不一致,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
他真的是我的親小叔嗎?
他與我們一家人格格不入,而且我有一種感覺,他對陰間太熟悉了,知道陰間有四大家,知道尸女,知道陰十二,知道陰家家主——他對陰間的了解比能卜會算的陳仙婆知道的還多!
為什么他這么肯定只要我?guī)狭私渲妇湍艿钟幖胰说慕咏?/p>
他憑什么這么以為?
除非……
除非他有能與陰家抗衡的能力!
許多念頭在我的腦海里一閃而逝,但最關(guān)鍵的證據(jù)已經(jīng)被我掌握到了。
“叔,今早晨送你來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提議輸血,我看了一下你的血型,和我……八竿子搭不上邊!”我冷靜地說。
一個A一個B,我爹也是B,不用DNA鑒定,也能看出沒半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吧?只是我早上跑上跑下忙糊涂了,一時沒留意,現(xiàn)在高中學(xué)的生物遺傳定律一下子冒上腦海,我馬上就意識到了,這個人不是我的親叔叔,他忽悠著我轉(zhuǎn)了三個晚上!
他現(xiàn)在給我套上戒指,套哪兒不好?非得套在無名指上?
他是誰?
為什么要以我親人的名義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
他和我說的陰間四家之爭,他在其中究竟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他是陰十二……不,他不是。
他應(yīng)該不是陰十二。
沒有人會罵自己是癟孫,但同樣的,能罵那么狠的,肯定也是認(rèn)識很久了的。
我細(xì)思極恐,片刻都不敢再在這個房間里面待下去了。
我指著他背后的窗口喊起來:窗口沒關(guān)!有東西爬進(jìn)來了!
他下意識回頭看,趁這功夫我趕緊拉開門,跑了出去。
他反應(yīng)倒是極快,我剛沖出門口,他就氣急敗壞地抓住我的手,想把我拉回去。就在這時候,旁邊忽然沖出一道黑影,自下而上頂撞到他肚子上。他肚子上有傷,一下子就疼得翻白眼了,而那黑影推了我一把,讓我快跑。
我回頭一看,是父親,想也不想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