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剛想問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就在這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就傳來小叔的喊聲,我轉(zhuǎn)頭看去,看見穿著病服的小叔快步朝我走來,臉色不善,像是尋仇來了。
我指著小叔對老乞丐說:你看,那就是我叔。
老乞丐看見小叔,身子一顫,連忙低下頭去,說話也不結(jié)巴了,沉聲對我說:姑娘你記得把我的符戴好,出危險的時候,能救一命。
說完,他就急匆匆地從我身邊走開了。
我想我剛剛應(yīng)該是聽錯了,老乞丐不是叫我“阿涼”,而是喊我“姑娘”,現(xiàn)在網(wǎng)上不是也把“姑娘”寫成“菇?jīng)?rdquo;的嘛?
和老乞丐分開之后,我朝小叔走去,碰面的時候,小叔抓著我的手,緊張地問:蘇涼,剛那是誰呀?他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我說沒有。
小叔可擔(dān)心死了,像個老家長似的訓(xùn)斥了我一番。真是不可思議,小時候經(jīng)常看到鄰居訓(xùn)斥他家的小孩不要去接觸陌生人或者乞丐佬,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待遇有一日會落到我的身上。
不過……
“叔,你的傷沒事?”我盯著他的肚子問,剛我沒錯的話,小叔走路那叫一個健步如飛、虎虎生威吧?
然而我話音剛落,小叔馬上抱著肚子,栽倒在我身上,哎喲喲地喊著疼,這裝得讓人真像抽他一巴掌!
賤人,就是矯情!
我扶著裝病嬌的小叔回病房里,喂他喝完粥。這一天日的我陪了他一整天,我跟他相處也就是兩天兩夜的時間,第一天我對他的印象是可靠的長輩,第二天我對他的印象就變成了無恥的男人!
這臭不要臉的男人在這一天的時間里,窮盡心思,變了無數(shù)個花樣去——吃他親侄女的豆腐。
我捱到了天黑,忍住拍死這小賤人的沖動。
天黑的時候,小叔總算變得正經(jīng)了些,說讓我今晚上留在醫(yī)院里給他陪床,病房就和家一樣,只要不開門,不走出去,那就是安全的。我想也是,把在家里不停詐尸的父親拋在腦后,決定今晚留在醫(yī)院里陪小叔。
在午夜十二點來臨之前,我趴在小叔的床邊睡了一覺。
說實話,我想就這么睡到天亮,如果我睜眼能看見一縷陽光,那就代表危險的夜晚過去了。
但我沒有睡到天亮,大半夜就起來了,原因是我枕著自個兒胳膊睡覺,壓到血管了,半邊身子又麻又疼,疼到腳尖了。
小叔那丫的又在摸我。
我一醒來就拍開那在我臉上胡作非為的爪子,小叔委屈地說:涼啊,你怎么這么兇?。?/p>
我沒好氣地說:就對你兇而已,你要是客氣點兒,我犯得著這么兇么?
小叔委屈。
相較昨晚而言,他現(xiàn)在算是客氣了,最多也就摸摸臉蛋而已。
我看了看時間,差十來分鐘就到十二點了。
我說:叔,你說今晚上我能見到陰十二嗎?
小叔氣得臉都青了,說:涼啊,陰十二那癟孫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這么念念不忘的?
我咬牙,說:他整出了這么多事來,把二叔給害死了,我就想看看陰十二那癟孫究竟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話音未落,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