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面的評論,我心中不由得一陣惡寒了起來。
投票……已經(jīng)不是隨機(jī)的了。
甚至是這些其它的投票人,看到了真的死亡的發(fā)生,投票之時如果有一個人引導(dǎo)的話,剩下的人,全部去投一個地方的票。
這個,就是指向殺人!
我趕緊拿起來了手機(jī),打通了中年胖子的電話。
電話接通之后,我馬上給中年胖子說清楚了我這邊發(fā)現(xiàn)的事情。
中年胖子告訴我,他手底下的那個娘炮,已經(jīng)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了。
我問中年胖子。他要怎么解決這件事情?
中年胖子沉默了一下說:“暫時……沒有解決的辦法。”
我問中年胖子,為什么?
他半天之后才說出來。警力不足。
中年胖子告訴我讓我在家里面小心呆著,現(xiàn)在外面不太安全,千萬不要亂走,接著就掛斷了電話。
我看了葛瀟瀟一眼,把中年胖子話語中的內(nèi)容轉(zhuǎn)述了給她。
葛瀟瀟低頭說:“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暫時不要插手,我有感覺,可能就是這個契機(jī),馬上。他就會對我們兩個人動手了。”
我皺眉,不插手的話,一直看著,不知道結(jié)果會被扭轉(zhuǎn)成為什么模樣。
葛瀟瀟突然掃視了房間里面一眼說:“走吧,不要呆在這里,你那個胖子警察朋友,并沒有把人手安插在這里,時間長了,會有危險。”
我點了點頭,起身之后關(guān)閉了電腦,然后從屋子里面走了出去。
走著走著的時候,我突然僵硬了一下,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為什么……
這個房子時隔一年的時間了,都沒有被租出去?難道……也是葛蕓蕓租的房子么?
可是葛蕓蕓已經(jīng)死了,那之后的房租,是什么人來交付?
我看著眼前葛瀟瀟的背影,把這些思緒驅(qū)散了出去。
離開房子,走到小區(qū)外面之后,陽光格外的刺目,葛瀟瀟問我,要不要和她去走一圈,散散步?
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四周。
把目光停留在攝像頭的位置,格外的長。
整個城市之中,全部都是密集的監(jiān)控,就算是有死角,也是很小的位置。加上各種的痕跡殘留?;旧献龀鰜硎裁窗讣?,很難有能夠徹底逃掉的兇手。
而現(xiàn)在有很多翻出來的疑案,懸案,大部分都是十幾年前的案件,當(dāng)時的技術(shù)手段達(dá)不到現(xiàn)在的程度。好多線索明明足夠找到證據(jù),卻被白白的浪費了。
和葛瀟瀟走著走著,就到了一條全部都是咖啡店和茶藝的街道。
葛瀟瀟緩慢的走進(jìn)了一家茶藝的鋪子。
我們進(jìn)去之后,馬上就有服務(wù)員過來問我們要什么茶。
葛瀟瀟點了兩杯苦蕎。
因為我們兩個人坐在窗戶的旁邊,所以從這里,能夠看到窗外。同時陽光也能照射進(jìn)來一部分,將葛瀟瀟的半張臉,映射的金黃。
我腦子里面一片混亂,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問了葛瀟瀟一句說:“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你是怎么進(jìn)入那個地方的了么?”
葛瀟瀟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伸出細(xì)長的手指,按在了玻璃上面。
這是那種雙層的玻璃,玻璃里面,有一只蒼蠅,正在來回碰撞著。
不由得讓我想起來了一個笑話。
這個時候,葛瀟瀟卻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看見光明,沒有道路。困局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度過未來的余生。”
我聽出來葛瀟瀟話里面暗含的意思了。她是在說自己。
我伸手去把葛瀟瀟的手移了下來,然后說道:“它也沒有出生在這個地方,能夠進(jìn)去的話,必然也是有路的。”
一邊說,我一邊在這個玻璃窗戶里面仔細(xì)的看了起來。
蒼蠅嗡嗡的來回撞動,我找了老半天之后,終于在角落的一個位置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一條縫隙。
低頭,從側(cè)面往下一看。
這個地方,是放置暖氣的位置。剛才那個縫隙,就是連接這里的。
我對著葛瀟瀟戲虐的說了句:“喏,它就是從這里鉆進(jìn)去的。”
葛瀟瀟沒有看玻璃了,而是端起來茶喝了一口,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它會鉆進(jìn)去。”
我怔然了一下,搖了搖頭。
葛瀟瀟雙目有些無神的說:“或者,是因為人的蒼蠅拍,或者是殺蟲劑,或者……還有很多或者,對于它來說,鉆進(jìn)去這條路,是黑暗,而且恐懼,其中的世界,也是未知的,但是只有那樣,才能夠保命,保全自己的生命。”
葛瀟瀟一邊說話,一邊輕輕的晃動茶杯,然后說:“茶……涼了。我們走吧。”
葛瀟瀟要起身,我搖了搖頭,抓住了葛瀟瀟的手腕,按在了桌子上面。然后說:“我想聽關(guān)于你的事情。不因為其它的,而是你是蕓蕓的妹妹。我差一點,就成了你的姐夫了。”
葛瀟瀟重新坐了下來,并沒有說話了。
一直看著玻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陽光已經(jīng)從熾烈,開始變?nèi)?,然后金色從葛瀟瀟身上退去的時候。葛瀟瀟終于開口說話了。
“我最開始從家里面離開的時候,是因為叛逆,那個時候我認(rèn)識了我的第一個男朋友。”
葛瀟瀟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過去一樣。
我左右看了一眼周圍的座位,并沒有什么人。
然后我輕輕揮手叫來了服務(wù)員,輕聲告訴他說,暫時我們周圍不要安排人,到時候這周圍的茶座也給我結(jié)算成錢,我付一次款就可以了。
服務(wù)員會意的笑了笑,然后點頭退后。
葛瀟瀟并沒有因為我的舉動而說什么話。
她輕輕晃動著茶杯說:“離家之后,我和男朋友去了廣州,他比我大幾歲,當(dāng)時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但是之后,他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帶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回來,讓我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還說他已經(jīng)和對方商量了價錢。一千塊。
我當(dāng)時就被嚇傻了,抓起來廚房里面的菜刀,胡亂揮舞之中,就逃了出去。
第二天,他把我苦苦哀求回去,說他自己是喝多了酒,一時糊涂才那樣做的。”
我皺眉,葛瀟瀟笑了笑說:“我相信他了,然后他扣了我的手機(jī),電話,身份證,錢包,銀行卡。”
我聽到這里的時候,心里面已經(jīng)有些不忍了,沙啞著聲音讓葛瀟瀟別說了。
葛瀟瀟并沒理會我的話,而是說了句:“和你想象的有些不同,但是有的地方也是相同的,他對我辱罵,哀求,所有手段,無所用不至極,甚至還說他欠了高利貸,需要錢。又說身上有病,想要我?guī)退?。我?dāng)時就心死了。
我打算哄騙他把我放開之后,我就像是上一次那樣逃出去。就算什么都沒有,我也不會餓死。
可是沒想到,那天晚上,他就帶回來了一個男人。”
葛瀟瀟說到這里的時候,把杯子里面的茶,一口喝了干凈,笑了笑說:“我沒有讓他得逞,床頭有剪刀,當(dāng)時失手之下,我捅穿了他的喉嚨。客戶死了,那個男人,當(dāng)然恐懼??謶值氖諗苛耸w。那天晚上我也很害怕,睡得很沉,很死,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他是怎么樣把尸體解決的。他威脅我,如果不按照他所說的做的話,他就把我殺人的事情說出去,接著他又把我辱罵了一頓,便出去喝酒了。”
我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面有些恐懼,但是又有些松了一口氣。
葛瀟瀟閉目說:“當(dāng)時的我,也很恐懼,恐懼什么,警察,命案?殺人犯?還有即將到來的可怕的牢籠一樣的生活。我逃不掉。那是一個瘋子,我走了,他真的會去報案。”
我給葛瀟瀟的空杯子里面填滿了一杯茶。
葛瀟瀟輕笑了一句說:“就是那個時候,我和家里面的聯(lián)系中斷了的。本來就很少的聯(lián)系,徹底中斷了。”
我問葛瀟瀟,那后來怎么樣了?
這個時候,那只不停飛來飛去的蒼蠅,似乎是累了,趴在了木板上面休息。它距離那個能夠讓自己出去的縫隙,只有幾毫米的距離。
葛瀟瀟輕聲說:“那天晚上他沒有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怕我也殺了他。然后,我做了一個夢,夢里面有個人對我說,問我想不想要解脫出來,讓傷害我的人去死。
我點了點頭說想。
他告訴我,睜開眼睛,就能夠看到愿望實現(xiàn)了。”
我心中有些不安的說,你不應(yīng)該回答他的。
葛瀟瀟深吸了一口氣說:“至少,我并沒有后悔,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后悔過。如果不是這一次的事情,死了姐姐的話,我可能還在組織里面一直呆著。”
我沒有說話了,等葛瀟瀟繼續(xù)說她的下文。
沒想到葛瀟瀟卻突然閉上嘴不說了。
我問她為什么不說了?
葛瀟瀟卻反問我說:“難道,你猜測不到么?”
我眼皮狂跳,說:“那個人,就是帶你進(jìn)組織的人?”
葛瀟瀟點了點頭,說:“對,不過他現(xiàn)在沒有死的話,就應(yīng)該隱退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睜開眼,你到底看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