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屋的老太太沒說話,我又大喊了幾遍,確認(rèn)里面的東西聽見了。
我嘿嘿一笑,這才慢慢的往外面走去,特意挑了條沒人的小巷子。
小巷子里靜悄悄的,我在里面慢慢的走著,突然后面?zhèn)鱽砹怂蔚穆曇簦車目諝忸D時冷了不少,我打了個寒顫,我知道是那男鬼追來了,慢慢的把手伸到瓶口手指擰開了瓶蓋。
腳步停了下來,身后的水滴聲越來越大,心里一橫,雙手握住裝有黑狗血的礦泉水瓶,轉(zhuǎn)身一看,那男鬼正在我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上。
沒有任何猶豫,拿著瓶子就把里面的黑狗血朝著男鬼的身上狠狠潑去。
男鬼顯然沒有預(yù)料到我會突然的反擊,沒有任何意外的被黑狗血潑中后發(fā)出一陣難聽的叫聲,倒在地上,身上被黑狗血潑到地方就像是被硫酸潑到一樣,腐蝕開來。
男鬼大叫了一聲,聲音非常難聽,痛苦的站起來,瞅了我一眼就要跑。
我也愣在了那里,沒想到黑狗血的效果這么好,見到男鬼想要跑,我哪能這么容易就放他走,連忙將瓶子里剩下的黑狗血往雙手上一抹,跑過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地。
臉上兇狠的說:“說,你到底為什么要來殺我。”
男鬼的脖子被我掐住,不斷的發(fā)出茲拉茲拉的聲音,
他瘋狂的尖叫,雙腿不停的蹬來等去。
我坐在他身上死死的按住他,掐住男鬼的脖子的雙手滑膩膩的不知道是黑狗血的原因還是因為男鬼本身。
沒一會男鬼不再掙扎,我慢慢的放開雙手,看他不是裝的,這才一屁股做到了旁邊,深吸了幾口氣,站起來冷冷的看著趴在地上低聲呻吟的男鬼。
“饒命,饒命,好漢饒命。”男鬼求饒道。
“說,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你要纏在老太太的身上不走。”
男鬼驚恐的看著,“我說,我什么都說,求求好漢不要殺我。”
男鬼叫李明軒,果然像我猜的那樣是老太太的兒子,事情就像老張大爺說的差不多,在李明軒十歲左右的時候,他父親出車禍死了,本來一個和睦的三口之家一下子就失去了頂梁柱。
肇事車主當(dāng)時賠了不到十萬塊錢,男鬼說這錢在沒通知他母親的情況下被那些叔叔大爺強行拿走了兩萬塊,說是當(dāng)做他爺爺奶奶的以后養(yǎng)老錢,他們家以后就不用再出了。
因為這件事,男鬼他母親也就是老太太心里面一直有芥蒂,剛開始他家還跟叔叔大爺什么的還有走動,可自從他父親的后事辦完后,他父親那面的親戚由以前好的跟一家人似的漸漸的就沒了來往,到最后過年的時候都不再去走動。
李明軒說這個時候表情很冷,說起他父親那面的親戚就像是說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陌生人一樣。
還說那些人拿走這兩萬塊錢沒什么錯,畢竟法律上來講遺產(chǎn)也得分給自己的父母不是。
他還笑著說,幸虧不是以前的社會,要不然家里的頂梁柱死了,只剩下孤兒寡母,家里的財產(chǎn)會被宗族親戚什么的霸占的一干二凈,把他們趕出去,現(xiàn)在只是拿走了其中兩萬塊錢,已經(jīng)不錯了。
只是李明軒的聲音冷的發(fā)寒,
我聽后無言,我不知道此時該怎么評論,我雖然有阿婆有老爹,不過阿婆很早就死了,老爹沒見過幾面失蹤了,一個人長大近乎于孤兒,生活很艱難,有時候也在想要是阿婆和老爹在我身邊會怎樣。
但男鬼父親的那些親戚拿著死人錢,也虧他們能拿的能理所應(yīng)當(dāng)。
男鬼的母親也就是那老太太對此一直就有個心結(jié),拿著還剩下的賠償款,每天起早貪黑去賺錢養(yǎng)家,而張明軒為了給家里爭口氣,也是下苦力氣學(xué)習(xí),考上了外地一所重點大學(xué),一本。
手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老太太抱著張明軒哭了一晚上。
四年后畢業(yè),張明軒參加國考成為了一名在外人很是羨慕有編制的公務(wù)員。
這時候那些早就不走動的他父親那方面親戚也都主動靠了過來,夸著李明軒的母親培養(yǎng)出個人才。
李明軒的母親也是狠狠的揚眉吐氣了一把,就在他們家的日子準(zhǔn)備越過越好時,李明軒卻意外落水而死。
老太太近乎崩潰。
聽完后,心里也非常不好受,我嘆了口氣說道:“我看你也不是壞人,那為什么你已經(jīng)死了十多年之后才回來找你的母親。”
張明軒的眼睛頓時變的通紅,忽然間跪在地上朝著我磕頭“好漢,我也不想,我的尸體在外地就火化了,我用十多年才走了回來,沒想到我媽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求求你讓我給他送終吧。”
我了個去,這鬼還是個路癡。
我連忙躲到了一邊,我還不習(xí)慣被人跪下把他扶了起來,“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現(xiàn)在死了已經(jīng)是一個鬼魂,在時間短還好,你母親已經(jīng)失去你一次了,難道你想看她每天見到自己兒子的鬼魂而得不到釋然嗎。”
張明軒聽了我的話悲從心來,哭的更加的凄慘,“好漢,我也不想啊,每天我看到我媽見我的樣子,我也想就此消失,可是我要是走了,留下來我媽一個人怎么辦啊。”
我想了想說道:“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人鬼真的不能同住,你媽已經(jīng)年歲大了,本身陽氣就不旺,很容易受到你的影響而折壽啊。”
張明軒還要在說什么,我繼續(xù)的說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嘴放心不下你的老媽,我在外面打聽到,你家原來有棟房子,怎么你媽會住在那里。”
我知道張明軒的執(zhí)念就是他去轉(zhuǎn)世后,不放心他媽一個人留在世上,但留著他陪在老太太身邊是根本行不通,老太太早晚都會受到他的影響。
并不是我瞎說。
張明軒聽到這頓時想到了什么,眼睛頓時變的通紅,惡狠狠的說:“都是那幫親戚搞的鬼,看到我媽生病后假心假意過來裝作照顧她,結(jié)果沒幾天就把她趕出門,霸占了那里。
我一定要去找他們算賬。”
聽到這心里一動,連忙攔住了他,“我有個計劃,可以讓你媽奪回房子,而且還能安穩(wěn)的養(yǎng)老,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事情結(jié)束后你就去轉(zhuǎn)世去。”
張明軒楞了一下轉(zhuǎn)頭看著我慢慢的點了點頭。
下午五點多,在一個小區(qū)的門口,我見有個啤酒肚的男人正朝著外面走過來,我咳嗦了一聲,朝著他走了過去,“這位先生,我觀氣象,你印堂發(fā)黑,最近必有災(zāi)禍上身啊。”
啤酒肚男子停下腳步楞了一下,疑惑的看著我:“啥?”
“先生,我看你陰氣纏身,顯然是家宅不寧,家里鬧鬼啊。”
“鬧你祖宗,滾開神經(jīng)病。”啤酒肚男子沒好氣的罵了我一句,轉(zhuǎn)身離開。
我也不氣,站在原地,冷笑的看著他的背影。
兩天之后,還是在這個小區(qū),我早已經(jīng)在外面等待多時,見啤酒肚男子,急匆匆的走出來。
我裝作沒看到他跟他撞在了一起,兩個人摔倒在地上。
我站起來,看著地上的啤酒肚男子,臉色大變就像見到鬼似的,自顧個的嘟囔了一句:“真晦氣,又碰上一個鬼纏身的人。”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啤酒肚男子聽到。
然后我就轉(zhuǎn)身離開,心里默念三二一。
“師傅,等等。”后面?zhèn)鱽砹似【贫悄凶拥暮奥暋?/p>
好咧,上鉤了。
可我就像是沒聽到似的,加速腳步往前走。
后面的啤酒肚男子喊的更大聲了,沒一會跑到我面前,身上的肉直晃氣喘吁吁的對我說:“師傅,救命啊。”
“怎么了,我認(rèn)識你嗎。”我看著他疑惑的說道。
啤酒肚男子指了指自己說道:“師傅,是我啊,兩天前在這里你見過我,說我家里鬧鬼。”
我點了點打量著下他說道:“哦,是你啊,怎么,你的房子還沒事吧”我看著他說道。
啤酒肚男子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搖了搖頭連忙的開口說道:“有事啊,出大事了,房子里。。房子里鬧鬼。”
“哦?現(xiàn)在你終于相信我說的話了。”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啤酒肚男子尷尬的笑了笑,“真對不起啊,師傅,我有眼不識珠,我是狗眼看人低,我在這給你賠禮道歉了。”
咳嗦了一聲,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你們這些人都這樣,事前提醒你們一個個都不信,現(xiàn)在事鬧大了才知道后悔了。”
“是是是,師傅您說的是。”啤酒肚男子在一旁連忙的陪著小心。
我看啤酒肚男子說的話都直流汗,估計他們是真的怕了,火候差不多到了。
“不過你能再見到我說明咱倆還有點緣分,也說明你氣數(shù)未盡,你跟我說道說道是怎么回事。”我把啤酒肚男子拉到了一邊讓他坐了下來。
啤酒肚男子連聲稱謝,“就是前兩天我碰到師傅你之后,回家就感覺渾身不舒服,發(fā)冷,躺在床上我媳婦給我蓋了好幾層輩子,可我還是冷的慌。
然后在我半夢半醒的時候,我突然看見有個就像從水里剛出來的人站在我面前,對我說讓我償命,等我打開燈之后,那個人影就消失了。
當(dāng)時給我嚇壞了,我跟我媳婦說了之后,她說我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