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多說什么。
霎那間,我感覺自己的心境有一種說不出的平靜。有點像小說里的那種明悟,其實也就是被折磨的有些麻木了而已。
“對了,施蠶蠱的人找到了沒?”
我忽然間想到了這件事情。這個蠶蠱給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我也就格外好奇,這個施蠱的人究竟是誰!他又是帶著什么目的。之前從張叔的語氣里,我勉強的能夠聽出來,這里面恐怕隱藏了一個大陰謀。不過究竟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張叔微微的搖頭:“這蠶蠱再配合鬼術(shù),有些特別。從前沒有聽說過,所以說暫時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那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我愣了一下:“你之前不是有懷疑的人么?”
張叔點了點頭:“可那也只是懷疑而已。只要不被證實,我們就不能率先……”
講到這里,張叔頓時笑了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給你說這些做什么???放心吧,你不用操心。這個事情我自有主張。”
我總感覺,在張叔的心里埋藏了很多的秘密。
具體是什么,我不清楚。張叔也隱藏的很好,我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看著月光靜靜的撒在地面上,而我的心卻如同一汪碧水一樣平靜。
“我去休息了,你要是睡不著,就在院子里面溜達幾圈。不過記住,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哪怕是外面著火了,也不要自己獨自出去。”張叔盯著我囑咐著說道:“現(xiàn)在是晚上,明故宮里的四萬冤魂怨氣正濃。你的體質(zhì)屬陰,這一出去,天知道要發(fā)生什么。”
我頓時笑了:“張叔你就放心好了。我的膽子小,你就算是想讓我一個人出去都不可能。”
張叔又看了我一眼,這才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安下心來。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休息了。
我坐在院子的臺階上,無聊之中,拿著手機在那里翻看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我坐在那里也有了一個多小時了。夜風(fēng)吹過,我感覺有些冷。于是想要回屋。
剛剛站起身來。
“哇啊……”
一陣嬰兒的啼哭在外面?zhèn)髁顺鰜?,那啼哭相?dāng)?shù)淖屓司拘摹?/p>
不過,我卻是想到了張叔的話,狠了狠心。沒有多說什么,直接的向著里屋走了進去。
不知道為什么,那啼哭的聲音卻是一直不斷的傳來。
就算是我捂著耳朵,也能隱隱約約的聽到。我不算是一個善男信女,可是這么晚了,我一個成年人在外面都感覺到了陰冷。更不要說一個孩子了。
我的心中動了一絲的惻隱。
就在這個時候,那啼哭的聲音再次在我的耳朵邊回響。一聲聲的,仿佛是能夠撕裂人的靈魂一樣。
我披上外衣。
然后再次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卻發(fā)現(xiàn)甄志遠已經(jīng)站在屋外了,他看到我走出來,對我笑了笑,然后說道:“還沒睡呢?”
“沒呢!”我笑了一聲,搖頭說道:“你也是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才出來的?”
“什么孩子!”甄志遠無奈的搖頭:“這是鬼嬰,我已經(jīng)有好幾年都沒有見到了,沒想到今天晚上又出現(xiàn)了。”
我有些詫異:“你連看都沒看,怎么就確定是鬼嬰?”
“普通嬰兒的哭聲沒有穿透力,在房間里,你捂著耳朵就基本聽不到了??墒枪韹氲目蘼晠s有一種很玄的穿透力。哪怕你隔得再遠,都能夠聽得到。”
甄志遠一邊說,一邊右手已經(jīng)扎起了一個娃娃。
看上去是一個女人,還大著肚子。
甄志遠微微的晃動,雙指在娃娃的額頭部位輕輕的點了一下。緊接著,那娃娃的眼睛似乎是忽然間睜開了一樣。
“看好了。”甄志遠有些得意的說道:“我這一手可是從來不在人前施展的。”
說著,甄志遠微微的晃動手中的娃娃,一點點的向著門口走去。
正要出門,卻是被一雙大手瞬間拉了回來。
張叔站在身后,臉色難看,輕聲的說道:“先別動,這只怕不是一般的鬼嬰,用你的辦法想要超度只怕不容易。”
甄志遠愣了一下:“怎么了?”
張叔微微的搖頭,從自己的布兜里掏出了一張黃紙,然后咬破手指,在黃紙上迅速的畫了幾下,迅速的點了一下大門。
“噌……”
一聲詭異的聲音傳出,黃紙在瞬間竟然被燒成了飛灰。
“看到了沒?”張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苦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只鬼嬰應(yīng)該不是這四萬冤魂之中的。反而是經(jīng)過人工飼養(yǎng)的。”
“這怎么可能!”甄志遠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震驚的問道:“飼養(yǎng)鬼嬰可是大忌,會遭到天譴的!”
張叔微微的搖頭:“我們這一行做的時間長了,什么沒見過。養(yǎng)一只小小的鬼嬰算什么,我連尸蠱都見過。”
甄志遠靜下心來,看著大門,手中的娃娃似乎是想要逃離一般。甄志遠在娃娃的眉心處微微的點了兩下,娃娃的眼睛再次閉了起來。
“現(xiàn)在怎么辦?”甄志遠看著張叔!
這個時候,老孫頭也走了出來,眉頭緊皺,似乎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一樣。
張叔仔細的思考了一下:“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我們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其他的街坊卻未必知道。時間太長的話,總會有人出來的。”
“這也是我擔(dān)心的!”老孫頭的眉頭緊皺,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人的用心實在是太歹毒了。這是在逼著我們出去啊。這種飼養(yǎng)的鬼嬰怨氣極大。我們都沒有太多的時間準(zhǔn)備!”
張叔頓了一下:“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說著,張叔看著我,然后又看了一眼過來的胖子,輕聲的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
我瞬間愣在了那里,嘴巴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張叔,別開玩笑了。你們都不敢的事情,我哪兒敢啊?”
張叔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這有什么的,你剛結(jié)完陰親,再加上你身上的陰氣本來就很重,鬼嬰短時間內(nèi)不會攻擊你。而且我們就在你后面呢,你們怕什么?”
胖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走吧!”
我感覺身形一個踉蹌,這個時候,胖子已經(jīng)把門給推開了。一股陰風(fēng)在瞬間撲面而來。
一聲聲嬰兒的啼哭,宛若是能夠摧心斷腸一樣。
讓我感覺到十分的難受,在這種環(huán)境里,我感覺到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我使勁的往自己的胸口拍了一下。
讓自己安靜下來,胖子站在那里,就好像是沒有害怕的神經(jīng)一樣,和我并肩向前走去。
走了幾步。感覺到陰風(fēng)更加的濃重了。
“胖子,你怕么?”我感覺到有些無語,輕聲的問道。
胖子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后四周圍打量了一下,提醒著說道:“不要出聲!”
我馬上聽話的閉嘴了。
在我們正前方的位置,擺放著一個搖籃,搖籃微微的搖晃。里面?zhèn)鞒鲆魂囮噵雰旱奶淇薜穆曇簟?/p>
胖子和我兩個人壯著膽子,走到了搖籃前面。
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物,不要說鬼嬰了,就連嬰兒用的衣服都沒有一件。
胖子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拉著我急忙后退。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感覺有一個東西在抱著我的小腿,緊緊的抱著,根本就不松開。
“我靠,這什么東西!”我猛然間甩動了一下,企圖把那東西從我的腿上甩下去。
胖子在這個時候也有些慌了。低下頭一看。
發(fā)現(xiàn)一個大頭嬰兒抬起頭,雙眼猩紅,正在那里睜大眼睛看著我們,牙齒里似乎是帶著點滴的血絲,咧開嘴似乎是笑的很開心。
“血鬼嬰!”胖子在瞬間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一樣。驚聲叫著說道:“這東西怎么可能存在!”
而老孫頭和張叔兩個人也已經(jīng)沖了出來。
老孫頭手中桃木劍在瞬間向著那個鬼嬰刺出。
張叔手中黃紙點燃,宛若黑夜中的流星瞬間點亮。
兩個人同時出手,向著我右腿上的大頭嬰兒而去。我感覺到渾身近乎冰冷,這邪門的事情怎么全部讓我遇到了???
“乾坤顛倒,陰陽借位,收!”
就在張叔和老孫頭兩個人將鬼嬰從我的腿上弄下來的瞬間,甄志遠再次點醒手中的娃娃。
那娃娃猛然間張口。
竟然直接將那鬼嬰給吞咽到了腹中。小腹在一瞬間隆起,像是懷胎九月一般,身上有一股股的血絲在不斷的蔓延,仿佛是隨時都要炸裂。
“不好。陰陽娃娃承受不住這鬼嬰的煞氣!”甄志遠驚叫著說道。
話音未落。
那娃娃的身體在瞬間炸裂。
“哈哈,啊哈哈……”一聲清脆而又嘹亮的嬰兒笑聲傳出,就好像是碰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一樣,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再次搖頭晃腦的向著我跑了過來。
我的心中怕極了,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
這個時候,胖子卻是忽然間擋在我的身前。眼神之中帶著決絕。猛然間將自己的食指探出,伸進了那鬼嬰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