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著古怪的怪人給我的感覺甚至比之前錦衣男人帶給我的感覺還要糟糕,畢竟那錦衣男人眼眸中透出的是高傲與孤冷,是對所有蒼生的不屑??裳矍斑@個怪人呢,他那唯一露出的眼眸中閃動著貪婪,盯著你的感覺就好像在盯著盤中的食物一般。
他吃過人,這個想法在我腦海里冒出我便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我更不想在這里呆下去了,我讓王慶趕緊走。
“呵呵呵呵~”
我們走了兩步,站在窗戶上的那個怪人終于是發(fā)出了聲響,他那沙啞的笑聲如同黑暗里竊笑的老鼠,讓人不自覺的毛骨悚然,汗毛直豎。
我渾身不舒服,扶著河大師加快腳步,我只希望這個怪人可以把我們無視。當然這都是白日夢罷了,這個怪人既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是沖著我們來的,不,應(yīng)該說是我。
“你們都不能走。”
怪人沙啞的聲音讓得整個房間又冷了不少,我渾身一冷,既不甘又絕望,為什么那猥瑣老頭如此執(zhí)意的想要抓我,為什么非要我死?這世上那么多的人?為什么偏偏是我?難道就因為我在他的情趣店買了一瓶藥么?
“別想太多,我可不是什么人派來的,今晚我只是路過這里而已。”怪人似乎能看出我的心聲,他怪笑著從窗戶上跳了下來,一步步的朝我走過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但能讓胡老東西和一個大墓墓主大打出手的東西,應(yīng)該很有趣吧。”
他扭著我的下巴左右打量,他的眼神很冰冷無情,這讓我又害怕又惱怒,就如同他自己說的一樣,他是真的把我當成了一件東西而不是人。
不過通過這短暫的接觸,我大概也了解了幾點,他應(yīng)該是個人,因為他的手掌很有熱度,這和那錦衣男人是完全不同的。再有,從他的話我不難聽出,他是一個撿漏的,純粹的好奇我是什么東西。
但就于這點來說我的處境應(yīng)該會更糟的,至少之前那錦衣男人也可能就是他口中的大墓墓主是個光明磊落的鬼,可現(xiàn)在站在我眼前的這個怪人,他渾身透出的陰冷勁就讓我格外的不舒服。
我搖搖頭,試圖將他捏在我下巴的手指挪開,但這樣一來他捏得更緊了,看著我的眼神充滿殺意,我嚇得不敢動了,心臟跳得很快,我很害怕,我真怕我一動他就把我殺了。
“哼,還有點機靈勁,你要是敢再掙扎一下,我不介意把你喂我的蟲蠱。”怪人陰冷的哼了一句,他這么一說,他身上那十幾個黑不溜秋的瓶瓶罐罐竟然躁動起來,里面沙沙的撓罐聲,這應(yīng)該就是他說的蠱了吧。
我嚇得就要哭了,這會兒河大師有些耐不住了,他一手撐著自己的胸口,一手將我擋在身后道,“有什么事沖我來,對一個姑娘這樣,算什么本事。”
“呵呵,你確實該死。”怪人冷冷一笑,他的手朝河大師一擰,他整個人就被擰了起來。
“等等!”我喝道,眼看著河大師為了救我我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傷,眼看著閨蜜為了救我已經(jīng)要失血過多而死了,我不能再這樣自私下去了,他們能為了我付出一切,我何嘗又不能呢,我說,“既然今晚都是沖著我來的,既然只是為了我的命,那就抓我好了,放了其他人,我跟你走。”
“呵呵,誰說我是為了你?”怪人冷冷一笑,他將河大師一扔然后指了指閨蜜三人道,“你們就做我寶貝的養(yǎng)料吧,至于你,我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培養(yǎng)出更強的蟲蠱來。”
我渾身冰寒,這怪人太惡毒了,我怕了,真怕了,眼前我們四個絕非他的對手,我不能讓他們?yōu)槲野装谞奚业吐曄職獾挠智笠淮危?ldquo;就算我求你,只要你能放了我的朋友,你想對我怎樣都可以。”
“哦。要我放了你的朋友?”怪人陰冷的笑著,他的眼神中滿是玩味。我真覺得恥辱,可現(xiàn)在我只能低聲下氣的,我說對,只要你肯放了我朋友,我什么都可以做。
“嗯。”怪人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我心一熱,還有希望。
“唔,我考慮好了。”怪人冷冷盯著我,“要我放了你的朋友,可你算什么東西?”
又是那種滿是殺意的眼神,我感覺自己掉進了十八層地獄,我真想罵他,巴不得一刀捅死他,可我不敢,我真怕我一動一說話我就死了,我心里苦澀著,看著現(xiàn)在全身都在發(fā)抖的王慶還有昏迷不醒的閨蜜,我滿是愧疚,是我害了他們啊。
“可,你又算什么東西。”
我一愣,就在我要絕望我要放棄的時刻,一道尊嚴帶著惱怒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這聲音我太熟悉了,乃至于我一聽到這聲音便渾身一顫,沒有由來的想哭。
我轉(zhuǎn)頭看了過去,這時候門口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一個身材筆挺,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人,我努力的往著他的臉看,可因為他長得很高,所在的位置光線無法觸摸他的臉龐,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張輪廓,可就是這張輪廓,也讓我激動得渾身打顫,就是這個男人,就是這個每晚會出現(xiàn)在我夢里的男人,他來了,他終于來了。
可驚喜一過我馬上就陷入了莫名的恐懼,他不該來的,這個怪人這么厲害他不該來的,他會死的。
我真想說你快走啊,可我現(xiàn)在激動得說不出話,一開口全是,“你你你...”
“婉婉,放心吧,我在。”那中山裝男人嘴角一彎,他的話很輕很柔,喊我婉婉的時候我全身都酥麻了,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不該這樣泛花癡,可我完全受不了,因為他太帥太溫柔了,而且我隱隱能夠看到他嘴角勾起的弧線,簡直魅爆了。
我沒有由來相信他,所以我只是癡癡的點點腦袋就不說話了。
“你們!”怪人似乎察覺到他的風頭全被中山裝男人搶了,所以他取了個罐頭搖了搖,里面沙沙的聲音愈加躁動不安,“你們這些秀恩愛的就該死!”
“呵呵,我看是你這樣裝逼的才該死吧。”中山裝男人冷冷一哼,威嚴而不可侵犯的可怕壓迫感便直接沖了進來,我渾身一窒,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這似乎還是中山裝男人刻意收斂的壓迫感,因為我看現(xiàn)在處于壓迫中心的怪人渾身都在顫抖,他身上那十幾個瓶瓶罐罐正在瘋狂的嗚咽,好似碰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東西。
“砰!”
怪人手里的罐子突然炸開了,只見一條白色的東西掉了出來,我細眼一看整個頭皮蓋都麻了,渾身雞皮疙瘩忍不住的往下掉。
地上那東西應(yīng)該是條蜈蚣,一條白色的蜈蚣,很長,非常的長,應(yīng)該有一米半之長,可身材卻出奇的小,只有小拇指那么大,這會兒它在地上打著滾,嘶嘶的鳴叫,好似受到了什么重創(chuàng),然后不出幾秒它又不動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怪人心疼的眼神應(yīng)該是死了。
“滾不滾?”
中山裝男人將氣勢收了回去,我身子一松,而那怪人更是渾身一軟,踉蹌兩步險些摔倒,“好好好,今日算我認栽,想不到這么平凡的丫頭能引來一個鬼王啊,鬼王啊?。?!”
怪人像瘋了一樣的鬼叫,他整個人撞撞跌跌的往著窗外跑去,然后他也不管地上那條一動不動的長足白色蜈蚣,意味深然的看了我一眼,直接從四樓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