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間流轉(zhuǎn)著一縷沁人心脾的紫檀香味,冰涼的舌尖依然在眷戀地輕掃我的唇瓣,我悸動得忘記了呼吸,抱著這結(jié)實魁梧的身軀不舍得離開。
修長的指節(jié)滑進(jìn)了我的浴袍,如風(fēng)一般掠過我的肌膚,涼涼的,透著一股別樣的滋味,我迷迷糊糊加懵懵懂懂,忘乎所以了。
然而……
“黑寶,黑寶你怎么了……嗚嗚娘親,父皇,黑寶要死了。”
哭喊聲從臥室門口傳來,緊接著塵兒抱著奄奄一息的黑寶跑了進(jìn)來,瞧著我倆抱成一團(tuán)還難分難舍的,頓時瞪大了眼睛死死瞅著,哭都不哭了。
我慌忙推開了帝尊,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臉頰火辣辣的,有種被人抓奸在床的羞愧感。
“娘親,塵兒剛才沒有看到你和父皇在親親哦。恩,要不然我和黑寶先出去好了,你們還是繼續(xù)吧。”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抱著黑寶轉(zhuǎn)身要走。
“塵,塵兒,把黑寶抱過來我看看。”
我連忙叫住她,窘迫急了。這小家伙還不忘補刀,看她眼底那縷笑意,是故意讓我們出糗呢。
“好嘛,娘親,你看黑寶它……”她噘著嘴走了過來,那古靈精怪的眸子卻是意味深長地在我和帝尊身上掃來掃去的。
黑寶因為中了一道血符,直接被打成了幽魂,此刻就縮成了一小團(tuán),站都站不起來,可憐極了。
“黑寶。”
我從塵兒手中接過它,它抬起頭無力地瞅我一眼,用腦袋輕輕蹭了蹭我的手臂,又耷拉下去了。這小家伙為了保護(hù)我,可謂吃盡了苦頭。
我輕嘆一聲,召出了之前沒舍得煉化掉的能量源,這是張峰德的能量源,他道行不淺,所以顏色特別純真。
我本想留給帝尊的,現(xiàn)在看來……我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他只是柔情萬種地看著我。
“給黑寶吧,它是鬼狼王的孩子。張峰德是半人半鬼的人,活了幾百年,他的能量源對于鬼獸來說是非常難得的。”
“恩!”
我點點頭,把能量源遞給了黑寶,它還不安地看了眼塵兒和帝尊,不舍得吃。像這樣道行高深的能量源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
“乖,吃吧黑寶,吃了好好保護(hù)塵兒。”
“嗷嗚!”
黑寶感激地瞅了眼我,才吞掉了這顆能量源。而就在它吞下過后,忽然聲嘶力竭地嚎了一聲,“嗖”地一下從房間躥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夜空。
它跑得很快,我們?nèi)齻€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傻愣愣地彼此瞅了一眼后,塵兒頓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出去。
“黑寶,黑寶你不能丟下我哦,剛才你看到娘親和父皇親親了嗎?不可以去告訴黃婆婆喲……”
軟糯稚嫩的聲音遠(yuǎn)去,房間里就剩下了我和帝尊。
房間的氣息是如此曖昧,我心瘋狂地跳動著,悸動到不行。呆在這么一個絕世的男人身邊,誰人都無法淡定,即便他是鬼。
他就從容多了,抬起那已經(jīng)快透明到看不見的指尖輕撫我的臉,我不好意思地捂住了那半張?zhí)貏e丑陋的臉頰,微微側(cè)過了臉。
“你還是看我這邊臉吧,這邊比較好看一點。”
“傻瓜,不要妄自菲薄,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就算你永遠(yuǎn)這樣,也是我心中最美的女人。”
“……”
我竟是無言以對,“天下最美”,這是多高的贊譽。我其實想說,我可能不是他惦念的那個女人,他們可能是認(rèn)錯了。
可我說不出口,我舍不得這種呵護(hù),舍不得他和塵兒,我無法自拔了。我當(dāng)它是個美夢,而我卻不愿意醒來。
“九兒,想不想看看A市的夜色?很美。”
“好!”
我語音未落,他就抱著我走向了陽臺。這家酒店是A市最好的五星級酒店,地理位置極佳。站在這里,能夠俯瞰整個A市。
我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了霓虹燈閃爍的摩天輪,頓時喜滋滋地指給他看,“你看到那個摩天輪沒有?過些天我想帶塵兒和黑寶去玩。”
“你喜歡嗎?”
“嗯呢,我從來沒去游樂場玩過,老頭總說那上面很危險,其實我知道是因為咱們沒錢,嘿嘿。”
提及老頭,我心又沉了下來,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帝尊,老頭他好嗎?我想他了。”
“九兒,在你面前我不是帝尊,也不是皇帝,我叫洛凌梟。我怕你輪回轉(zhuǎn)世過后記不住,幾百年來名字和裝束從未改變。”
他圈著我,把我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撥到了耳后。“道玄他很好,你別擔(dān)心,倒是你自己的傷勢要注意。”
怕我記不得,所以一直都保持著幾百年前的裝束。那么,我們的糾纏是在幾百年前嗎?那這幾百年里,我在做什么?
其實我有很多疑問要問他,為什么他會被分割成十塊封印,為什么他會等我?guī)装倌?,為什么我和他又是陰陽相隔?/p>
可我問不出口,被人分割成十塊是何其殘忍,還有幼小的塵兒也成了鬼。像他這樣霸氣的男人,要悲慘到何種程度才會保護(hù)不了她的周全?
所以我不敢問,怕記憶不堪回首。
“帝……凌梟,謝謝你保住了老頭的魂魄。”
“他保護(hù)了你幾百年,我又怎忍心讓他魂飛魄散。”
“???你說老頭保護(hù)了我?guī)装倌辏?rdquo;我一下子震驚了,他怎么會保護(hù)我?guī)装倌昴兀课也攀藲q呢。
“好啦,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九兒,你想不想去坐那摩天輪?我?guī)闳ァ?rdquo;
“???”
我正驚愕著,他忽然抱著我的腰肢飛向了暗夜中。我嚇得勾住了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了他的胸口,這個胸膛是如此結(jié)實有力,只可惜沒有心的跳動。
我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一股檀香的味道,那應(yīng)該是放在黃金棺槨里的香薰所致,特別好聞。
他瞬移的功夫很棒,我們眨眼的功夫就來到游樂場里。
因為太晚,這里早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他抱著我躍上摩天輪的小車斗里,隨即蕩起一股陰風(fēng),把摩天輪吹得轉(zhuǎn)了起來。
“九兒,好不好玩?”
“好玩,能不能再快一點?”
我在小車斗里激動不已地大喊,這是我第一次坐摩天輪,還是跟心動的男人一起,感覺棒極了。
他莞爾一笑,覆手間又是陣陣陰風(fēng)襲來,頓時把這摩天輪吹起轉(zhuǎn)得飛快。我在小車斗里大喊大叫,跟打雞血似得。
他只是寵溺地看著我跟瘋子似得喊叫,唇角泛著一抹絕世不可方物的笑容。
摩天輪下的A市透著一股妖冶的嫵媚,就像個成熟風(fēng)韻的女人在悄然搔首弄姿,散發(fā)著無窮無盡的魅力。
我醉倒在這夜色中,只因為身邊有個喜歡的男人。十八年來我第一次心動,沒想到是如此之快,快得我自己都不知所措了。
“九兒,開心嗎?”帝尊靠在我身邊柔聲問道,只是身子卻越來越透明,我就要看不到他了。
“凌梟,你怎么快沒影了?是不是這樣陪著我會消耗你的力量?”我好惶恐,緊緊地抓著他一點衣角不放。
“沒事,就算沒影了,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可是你明明就這么點能量,三魂七魄都不全。”我知道他在騙我,他如果可以一直陪我,又為什么每次都只有一股氣息在呢?
“傻瓜,即便是這點魂魄,我也同意能護(hù)你周全,別擔(dān)心我。”他輕輕捏了下我的臉頰,仿佛在安慰我。
我再也無心看這夜色,我自私地想要他多留一會。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那么渴望他留下,或許是我孤獨太久,又或者是那份似曾相識的熟悉。
因為悸動難過,所以我不堪重負(fù)的心臟又刺痛起來,我咬著唇,卻還是無法控制地悶哼了一聲。
“是不是傷又疼了?”
他仔細(xì)瞅我一眼,頓時眸色一緊,拉開浴袍的領(lǐng)子看了一下我的傷。我里面紅果果的,他竟然就那么大方地看光了。
只是讓我出乎意料的是,那團(tuán)青紫仿佛又?jǐn)U大了好多,把我兩顆高莊小籠包都給覆蓋了,看起來好丑。
他霍然起身,臉色凌厲起來,一股蕭殺之氣從他身上傳出,這小車斗里莫名地彌漫出了一股陰寒的氣息。
我冷得忍不住抱緊了雙臂,不安地偷瞄他一眼。他這是怎么了,好像忽然間變了一個人似得。
“九兒,我們先回房好嗎?下次我再帶你來,把你想玩的全部玩一遍。”他眸色很焦慮,透著一絲慌張。
“噢,好嘛!”
我不安地點點頭,任他又抱著我回到了酒店房間。塵兒和黑寶還沒有回來,屋子里靜悄悄的。
他把我放在床上,蓋上了被褥,坐在我身邊輕輕吻了一下我的眉心。“你先在這里呆著,我有些事得離開一下。”
“你要去哪里?”我看到了他眼底的凝重,難道是我這淤青有問題?不過是被撞了一下而已,有那么嚴(yán)重嗎?
“就是去處理一點小事,無礙。”他寬慰我,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哪都別去,就在這里等我。”
“恩,那你也小心點。”
他點點頭,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瞧著他幾乎快看不見的影子,心里莫名地揪了起來。越揪越疼。
“噗!”
胸口的絞痛突然襲來,又一股血氣上涌。我連忙沖到了衛(wèi)生間,對著馬桶吐了一口又一口暗黑的血。
我的心好像碎裂了一般,莫名地疼得蝕骨,馬桶里的血是暗黑的血塊,有一股濃烈的腥氣,我這才曉得,小金箭的一擊我并沒逃過詛咒。
我踉蹌著走出浴室,剛爬上床門口就傳來了詭異的敲門聲。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