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前來的不俗之客有十余人,都身穿黑袍,胸口上有一條黑龍圖案。日本和尚以及棒子們都驚叫道:“原來是黑龍會的朋友來了,不知有何貴干?”
黑龍會?
我心中驚疑,不知這黑龍會是何物。
瞧這些日本和尚和棒子們驚懼的神色,顯然是很怕這黑龍會。領(lǐng)頭的黑袍人是一個骨架高大的老者,老者身旁的一個年輕人對破廟眾人道:“這是我們黑龍會青海分舵的江舵主,能麻煩他老人家親自出馬的,肯定是只有龍珠了。識相的就快滾,免得打擾了江舵主的雅興,把你們都扔到河里喂王八”。
日本和尚山本急忙應(yīng)道:“是,是,既然黑龍會的朋友們來了,我們自然是要走的”,當(dāng)下,山本就想帶人離開。這時拿年輕人又道:“誰讓你們走了,是讓你們滾!滾,知道嘛,給我滾出去”。
日本和尚們都雙眼瞪大,心想士可殺不可辱,這也太欺負(fù)人了。
“你們別太欺負(fù)人!”山本咬牙切齒,恨不得要吃人。
那年輕人鄙夷道:“欺負(fù)人?哼,你們這些化外蠻夷在我黑龍會眼中只是螻蟻而已。知道嗎,只是螻蟻,螻蟻就應(yīng)該有螻蟻的覺悟”,突然來臨的黑袍人們對這些日本和尚、棒子們嗤之以鼻,仿佛在俯瞰這一群還未進(jìn)化的猴子。
日本和尚們氣不過,反唇相譏。
此時那位江舵主眉頭一皺,一揮手,頓時,他身后的黑袍人全都動了起來。這些黑袍人身影閃爍,手中則拿著一把特制的彎刀。他們的速度很快,沖入破廟眾人之中,大肆砍殺。
一片血霧。
日本和尚、棒子們都被這些黑袍人用彎刀給剃成了白骨,血淋漓的骨架。這是把人給千刀萬剮了。不得不說,這些黑袍人出手極快。但是能把人身上的肉全部剃掉,恐怕也有這古怪彎刀的原因。
這種彎刀,想來就是為了剃人血肉。
滿地的鮮血,粘稠的抬不起角。那瘋女人嚇呆了,臉色煞白,雙眼的瞳孔縮小,嚎啕大哭了起來。這時江舵主道:“給我割斷她的喉嚨,別讓這瘋婆子鬼哭狼嚎的,忒吵!”
“是”。
兩個黑袍人應(yīng)道。
我十分猶豫,自己是不是要出手救人。此時我傷勢未愈,冒然出手只能送命。可是這些黑袍人的手段實在是太毒辣,不能讓他們這么害人。正當(dāng)我要出手之時,門外傳來一聲咆哮。
這咆哮聲把破廟的木門都給震碎了。
黑龍會的人抬頭望去,只見破廟外的積雪中有一只白猿。這白猿個頭甚大,雙眼靈動。
“小白!”
瘋女人向白猿跑了過去,原來這就是小白,龍珠也就在這白猿手中了。奈何,這些黑神會的人來的太晚,不知曉龍珠在白猿手中。白猿的肩膀上還坐著一個女人,是那個瘸腿女人。
瘋女人喊這個瘸腿女人為兔兔。
瘋女人和瘸腿女人是姐妹倆,一直久居此地,白猿則是她們養(yǎng)的寵物。白猿把瘸腿女人放到雪地中,踏著步子向黑袍人們沖去。我隱約看到這白猿的肚子內(nèi)有一顆發(fā)光放量的珠子,想來這就是龍珠。
白猿吞了龍珠,繼承了神龍的力量,十分的兇悍。
“畜生,竟然敢放肆,給我斬了它”。
江舵主一聲令下,黑袍人們齊齊動了起來,舉起彎刀,圍繞著白猿砍殺,顯然要把白猿的血肉剃掉,只剩下一副骨架。白猿雖然有龍珠在肚子內(nèi),可是它能借用的龍珠力量著實有限,根本不是這些鬼神一樣的黑袍人的對手。
黑袍人的身影如鬼魅般閃爍,眨眼就把這白猿的皮毛給剃光了。
瘸腿少女心中大吃一驚,不知這些黑袍人是什么來頭,竟然這么恐怖。白猿痛苦的咆哮,回頭嗚嗚兩聲,示意瘸腿少女和瘋女人快跑。這時我一躍而下,打飛了一個黑袍人。
這些黑袍人看到有人躍出,都吃了一驚。
他們的意識何等敏感,可是竟然沒發(fā)現(xiàn)四周還藏著人,自然來客很是厲害。那江舵主道:“哪里來的小子,不知死活,給我砍了”。
黑袍人低聲應(yīng)是,圍攻白猿的黑袍人們分出三人來對付我。
我傷勢未曾痊愈,根本不是這些黑袍人的對手。而且就算我沒有傷勢,也打不過這些黑袍人。這些黑袍人,個個都是鬼王實力,強(qiáng)悍到了極點。我感覺自己的皮被削掉了一層,太痛了,就在這時,我的肚子開始疼了起來。
是那種歇斯底里的痛。
我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脹大,那些黑袍人相視一眼,都是不明所以。我感覺自己的肚子內(nèi)有新生命的在呼吸著。天呢,我的肚子里有個孩子。這個孩子感覺到危險,要提前出世了。
我恍然一悟,想起了鬼醫(yī)黎瑤瑤在我體內(nèi)放入的異樣?xùn)|西,這異樣?xùn)|西顯然就是這個孩子了。只是不知她什么會把一個孩子放到我的肚子里。這個孩子吸收我的營養(yǎng),以我的血肉為溫床,茁壯的成長著。
緊接著,我的肚皮就被從內(nèi)向外撕開,一只有著節(jié)肢類的爬行類動物從我的肚子里鉆了出來。這不是孩子,這是一只蟲子!
這只蟲子,有人頭那么大。
全身都是甲殼,小小的身軀,骨骼卻超過千余塊。它的身體結(jié)構(gòu)極為復(fù)雜,顯然在生命層次上要比人類高的多。蟲子的體表有著粘液,隨著它的誕生,這些粘液也不斷被甲殼吸收。
這蟲子應(yīng)該是一種類似蠱蟲的東西。
“吱!!”
蟲子發(fā)出尖銳的叫聲,聲音刺耳,讓人不得不捂住雙耳。這聲音回蕩開來,響徹四面八方。
之后,頓時平靜。
這平靜讓人不安,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那位江舵主臉色惶恐了起來,尖叫道:“快跑,這蟲子的聲音震碎了附近雪山的脈絡(luò),冰川如今都碎裂了,馬上就會發(fā)生雪崩”,就算沉穩(wěn)如他也要吃驚了,這蟲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僅憑音波就能震碎雪山的脈絡(luò),震碎冰塊,引發(fā)雪崩。
這蟲子顯然是想把人活埋在此。
轟隆隆~~
大地震動了起來,天地都在崩碎。只見天邊一道白線滾滾而至,聲音越來越響,好似是千軍萬馬。這是成千上萬噸的冰雪。積雪中夾雜著碎冰。這里的地勢頗矮,四周都是雪山。
此時雪崩,無數(shù)的積雪簡直是當(dāng)頭壓下,讓人頭皮發(fā)麻。
跑?
跑不掉!
雪崩,積雪壓來的速度太快了,誰都跑不掉。如瀑布般的大雪鋪天蓋地,把整個古遺跡掩埋。古遺跡中原本有不少古老石柱,然而就連這些石柱也承受不住大雪的沖刷,被摧枯拉朽般的雪浪擊碎。
這時從我肚子里的爬出來的這只蟲子張開大嘴,把我吞進(jìn)了它的肚子里。這蟲子的個頭很小,可是卻能把一個人吞下。顯然,它的身體非常怪異,延展性很強(qiáng)。如果它不把我吞下,我就會被雪浪沖垮。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蟲子從嘴中吐出。
此時我躺在雪面上,抬頭凝視著高空中的那輪火紅太陽,原來已經(jīng)天亮了。四下望去,只有望不到邊際的積雪。我們被大雪沖到了很遙遠(yuǎn)的地方。我嗅了嗅冰涼的空氣,只覺空氣中彌漫著異域他鄉(xiāng)的味道。
不遠(yuǎn)處是個雪丘,我登上雪丘,登高望遠(yuǎn)。
放眼望去,方圓無盡盡的大地上只有茫茫積雪。這時那只蟲子發(fā)出咔嚓咔嚓的響聲,身軀縮小到拳頭大小,像是八爪魚一樣的躍到我的脖頸上,把一根根尖銳的骨針刺入我的血肉,透過脊椎骨的縫隙,刺入骨髓之中。
它就這樣寄生在了我身上。
“黑佛寶庫??!”
我身上的黑佛雕像忽然飛了起來,飛在半空中,散發(fā)出黑色的神光。這神光彌漫,周圍的空間泛起淡淡的漣漪??臻g在扭曲,陣法正在打開。在扭曲的漣漪深處隱約出現(xiàn)了一座黑色的廟宇,這就是黑佛寶庫。
我終于來到了這里,找到了西域昆侖的黑佛寶庫。
我激動地跑了過去,眼淚鼻涕一大把。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心中有激動,也有對長生的向往。時隔一百三十年,這座寶庫終于再次打開。而我是唯一的見證者。仿佛天地間只有我一人一樣。
這一刻的心情太復(fù)雜了。
我激動地?zé)釡I盈眶,心中有一種滿足感。直到很久之后,我依然記的我這一刻的心情。
我的身體穿透漣漪,進(jìn)入黑佛寶庫之中。
時間仿佛停滯,原本萬里無云的大地驟然變的陰沉,成千上萬道陰魂驟然出現(xiàn),天地間黑漆漆一片。這些陰魂桀桀吼叫,好似是一群被鎮(zhèn)壓了無數(shù)年的惡鬼破開了封印。黑佛雕像不僅僅打開了黑佛寶庫,還打開了一個封印,封印中是無數(shù)的陰魂。不過緊接著黑佛寶庫中就伸出一只無量大手,大手一抓,無數(shù)的陰魂盡皆被抓碎。
黑佛寶庫中,隱隱出現(xiàn)了一張無比龐大的面孔。
這張臉太大了,比泰山還大,面孔上沒有鼻子、耳朵。眼睛,有的是山川、河流、沙漠,這面孔仿佛萬里江山的畫卷一樣……
這張臉生長在一個巨人虛影身上,這個巨人大手抓到哪里,哪里就要崩碎。那些陰魂如是,山川大地亦是。
……
……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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