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看到的東西,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我自己站在這么一個貌似被遺棄多時的屋子里,我真的不知道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還是我一出科室的門,就穿越了!
我閉著眼睛使勁兒地搖著頭。
等再睜開時,周圍竟然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甚至有的同事從我旁邊經(jīng)過,看到我的樣子,調(diào)侃我 。
我不斷地喘著氣,大概是最近真的沒休息好吧。
正想著,突然思思打電話給我了,說她的姑媽一年前得的卵巢癌,做了手術(shù),也做了化療,現(xiàn)在復(fù)查說盆腔里又長了東西,想讓她到科里來找我看看,如果需要住院的話好照顧一下。
這個當(dāng)然沒問題,我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沒一會兒,思思的姑父就找到了我,說這次復(fù)查的結(jié)果現(xiàn)在還瞞著病人,所以來的時候什么都沒有帶。
我就詳細地問了一下病人的情況,并且問他以前都做過什么手術(shù)。
“哎,大夫啊,反正我老婆啊,這女人該有的東西她都沒有了。”
我一愣,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句了,就問了其他的問題,把話題給岔開了,因為是思思的關(guān)系,我看了看床位,也沒讓他們等,就直接讓他們明天過來辦住院手續(xù)。
“大夫,我想問問,是不是有一種藥可以讓身體里切除的東西再長出來?”
???我差異地瞪著眼前這位,我從上學(xué)到現(xiàn)在,除了在科幻片里見過,生活里還從沒聽說過有這樣神奇功能的藥。
目前的醫(yī)學(xué)水平,也只能做到對某種器官進行移植,而且移植的存活率有的也并不高,甚至出現(xiàn)排異,病人就直接死掉了。可是,這切完的東西再長出來……怎么可能。
不過,雖然理論上講是不可能,但是這個問題我卻不是第一次聽病人問我。
我在的這個城市建了一個醫(yī)療公眾平臺,醫(yī)院的醫(yī)生基本上在那個網(wǎng)站都有注冊,以此更方便解答病人的問題。
曾經(jīng)就有一個病人在這個平臺上問過我這個問題,并且明確指出確實是有這種藥,當(dāng)是我覺得他這是一個醫(yī)療誤區(qū),還跟他解釋了半天,結(jié)果被那個病人極其鄙視了一番,說我還是個大夫什么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出來解答問題。
其實在這方面,我最喜歡跟兩種人打交道,一種是完全懂的,一種是完全不懂的,想那種半懂不懂的,想解釋都費勁。
“您沒聽過嗎?我老婆就是因為吃了那種藥,所以這次檢查,才發(fā)現(xiàn)肚子里有東西,會不會是……切除的又長出來了!”
我看是腫瘤又長出來了才是真的。我搖了搖頭,眼前這個人主動被我歸結(jié)在了最后一類,我沒多說什么,另外也確實是沒有病人的一手資料,就回答說等住院后好好檢查一番再下結(jié)論吧。
晚上是我值班,我跟小曦說好了,一有消息就趕緊通知我,還好單位晚上沒有什么事情,我這心思全部都在手機上,明知道沒有消息和電話,還時不時就拿出來看看。
“我覺得那個什么小溪小河的,肯定是抓不住你們想抓的那個鬼的。”
沈聰從口袋里扒出一個腦袋,問我要不要跟他打賭。
打賭?賭就賭,誰怕誰呀,我還是很信得過小曦的,就問沈聰想要賭什么。
“我如果輸了,就把鏡子借給你,你如果輸了,你要幫我干一件事情,把這個東西讓青櫻喝了。”
沈聰說著話,就拿出一顆白色的藥片,很小,也就只有一毛錢硬幣的四分之一那么大。
“你要干什么?害命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我知道沈聰和青櫻有過節(jié),而且還是殺母之仇,他恨青櫻,想替他母親報仇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讓我去做他的幫兇,我是肯定不會干的。青櫻雖然清冷,話也少,但是她畢竟也是多次救過我,雖說極有可能是陌玉吩咐的,可是她幫我是事實,無法改變。
沈聰說我太緊張了,這個藥不是什么毒藥,只是能讓青櫻暫時喪失功力三個小時。
“殺了她我也活不成,我很惜命的,這種同歸于盡的事情我是不會干的。這個,就是小小的懲罰一下,讓她著著急而已,三個小時以后,功力自己就恢復(fù)了。”
真的?我拿起這個藥片左看看右看看,說實話,跟我看到的維生素C片沒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沈聰真的沒有騙我嗎?不過他說的那話倒也對,如果真的殺了青櫻,他肯定也是必死無疑的。
“哎呀,別懷疑我的話了,我沒有騙你的必要啊,再說了,這可是你唯一能拿到鏡子的機會,雖然說我覺得你輸定了,但是你可以試一試,反正正常情況下,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鏡子給你的。”
沈聰探著腦袋,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還真是連威脅帶利誘。他為什么說我輸定了?難道那個鬼根本就不在巡捕局嗎?
“好,我跟你賭!”
我覺得我沒有選擇,一旦放棄了,我就徹底處于被動狀態(tài)了。
沈聰一聽我答應(yīng)了,美的不行不行的。我看他那副美滋滋的樣子,就問他為什么這么肯定他會贏?
“我是誰!”沈聰一聽我問他,恨不得將頭抬到天花板上,還真是孩子氣,剛剛逼我打賭的時候怎么沒覺得這樣。
沈聰解釋說其實那個鬼早就已經(jīng)跟玉君兒是一體的了。
“依我的經(jīng)驗看啊,這個玉君兒穿那件衣服的時候,肯定是身上不小心哪里傷到了,鬼順著傷口鉆進了她的血液,跟她融為了一體。只是,到晚上,這個鬼的意識才漸漸地蘇醒,因此,白天的玉君兒與正常人沒有什么差別,但是一到晚上就不一樣了,你朋友那個陣,只是抓純的鬼魂的,對玉君兒,沒用,唯一抓著那個鬼的辦法,就是將玉君兒的血全部抽干,一滴都不留,只是,憑我觀察,以你朋友現(xiàn)在的道行,怕是根本就辦不到。”
受傷!聽沈聰這么一說,好像玉君兒在穿這件衣服的那幾天,曾在單位干活的時候,被玻璃劃傷過一次。我記得,當(dāng)時傷口很深,流了好多的血,但是,奇怪的是,只半天的時間,也就是下午下班的時候,傷口就完全愈合了,我甚至連跡象都沒有找到。
當(dāng)時覺得特別不可思想,玉君兒還說肯定是自己最近補充膠原蛋白補充的結(jié)果,她還推薦我也吃,指著手指讓我看,說這個就是效果的證據(jù)。
孤魂會不會就是在那個時候鉆入到玉陌兒體內(nèi)的?照這樣說,那小曦的陣法怎么可能會抓著個大活人呢。
傷口愈合……讓我莫名地想起了表妹,只是,也就是腦子里晃了一下,沒在繼續(xù)想下去。
我斜眼望了一下沈聰,看他那一臉得意的樣子。我沖他一呲牙,記得他自己說自己只是一個算命的,怎么會知道這么多的東西?
“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
我一把抓起那個黑袋子,把沈聰放在眼前,仔細地打量。
“大姐,你不要一副要殺我的樣子好不好,我不但是個死人了,而且還無家可歸,已經(jīng)很可憐了。”沈聰立刻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這臉變的,比夏天的天氣還快。
遭了,我突然想起,小曦的陣勢不管用,顯然是制服不了那個鬼的,昨天晚上就是因為那個巡捕開槍,激怒了那個孤魂,所以巡捕才招致殺身之禍。今天我跟小曦去看玉君兒的時候,她的腿裹著繃帶,也看不出好壞,估計這會早就該痊愈了,那小曦擺陣抓她,她會不會把矛頭指向小曦?
我再也坐不住了,叮囑值班護士說我家里有急事,讓她有事情就打我手機。說完,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巡捕局,邊跑邊撥通了阿七的電話。
阿七對我的來電趕到非常的意外,原本還想寒暄幾句,結(jié)果被我說話著急的語氣給嚇住了,讓我別著急,然后就什么都沒問,直接承諾馬上就趕到巡捕局。
我跑進巡捕局的門口,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邊環(huán)顧著四周。
原本以為巡捕局會一片混亂,沒想到,卻是靜的可怕。
“喂,有人嗎?”
我輕聲走進去,還是一個人都沒有。奇怪,不應(yīng)該啊,這個時候,怎么也得有兩個值班的才對。
桌子上和地上都有些凌亂,時不時地有陣風(fēng)透過門口吹進屋子,將桌子上的紙張吹落。
“有沒有人??!我要報警!”
我大聲地喊了兩聲。
“你要報什么警?”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我的身后傳了過來,我迅速扭頭,只見身后站著一個人,與我四目相對,我們的距離近到鼻子都快貼到一起的地步了。
我趕緊后退了好幾步,定了定神,這才看清眼前的人,真的是玉君兒,只是,她此刻的臉色和表情確實出奇的陰森。
“君兒,你,還認得我嗎?……”我看她并沒有要上前的意思,也就沒再繼續(xù)往后退,只是盯著眼前的人。
“認識啊,怎么會不認識呢?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我就是嫉妒你那張臉,嫉妒你剛到科室人員就比我好!”
玉君兒說著話,就直接朝我撲了過來,我嚇的撒腿就跑,想往外跑,可是被擋住,只能往里面跑。
剛到里面的走廊,兩具巡捕的尸體就橫躺在我眼前,后面的玉陌兒陰森一笑,說加上我這個心臟,就整一百個了,她就再也不用借助別人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