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要害我?這怎么可能,她偷娃娃也只是一時心起。但是,陌玉有必要騙我嗎?
“不管怎么說,你也不能殺人啊!”
我拽了一下陌玉的衣服,望向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閻王讓人三更死,誰跟留人到五更。她敢打你的主意,就要付出代價。”
陌玉根本就不收手,刀子依舊一點一點地向表妹靠近。
“求你不要,你收手,不管怎么說,她是我表妹,這中間會不會有什么誤會,你不要傷害她。”
我再顧不上許多,雙手死死地抓著陌玉地胳膊,用一種祈求的眼神望著陌玉。
陌玉扭頭看向我,也就幾秒鐘的時間,但是我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
他緩緩將眼睛閉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只聽“哐當”一聲,那原本漂在空中的水果刀瞬間落地了。
“誰稀罕你替我求情。”
表妹靠著墻,大口地喘著粗氣,瞪著眼睛望著我。
“洛葉,為什么你什么都跟我搶,以前在家大家就總夸你,天天說讓我跟你學習,你有什么可值得我學習的,不就是成績比我好嘛,其他還有什么?這也就算了,我從很久以前就喜歡師父你知道嗎?憑什么你才跟他見過數(shù)次,他就對你那么好,就不要我了!不過我后來想明白了,你這勾搭人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連曹正華這樣的你都能勾搭上,我?guī)煾钢姓泻孟褚矝]什么奇怪的……”
表妹說是在說話,其實聲音都是吼出來的,到最后,我根本就聽不清她在說什么了,因為哭泣的聲音已經(jīng)遮蓋住了全部。
看著表妹現(xiàn)在的樣子,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該做什么,我跟她小時候就經(jīng)常在一起玩兒,也從沒生過什么間隙,我以為,我們很要好,沒想到……
“走,跟我走!”
陌玉拽起我的手就走,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也不管我心里在想什么。
其實我什么都沒有想,就像個木頭人一樣被他拽著走,走去哪兒?走多久?我似乎根本就不關心,我只知道,我跟表妹之間,已經(jīng)沒可能再好了。
“想哭就哭吧。”走在馬路上,天氣還是有些涼,陌玉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件外套給我披在了身上。
不哭,干嘛要哭,我又沒有錯,我為什么要哭!我抬頭望望天,逼回了馬上要流出的眼淚。陌玉沒再說話,一路上,我只聽到了我倆的腳步聲。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突然扭頭問:“陌玉,你認識雯婷?”
陌玉微微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認識,很早之前就認識了,怎么突然問這個?”
“那她到底是誰?她為什么那么恨我?你們既然很早就認識,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我停住了腳步,望著陌玉的側(cè)臉,什么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我如今這么被動的局面,想想都覺得很郁悶。
“你是怎么知道我認識她的?”
陌玉也停下腳步看著我,但是他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著話并幫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我將表妹的事情如實地告訴了他,沒想到他只是哦了一聲,就再沒有下文了。只是很認真地告訴我,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
他把我?guī)У搅怂?,說讓我以后就在這里住下吧。按他的話講,就是我撿了大便宜了,不但白吃白住,而且還不用我特意打掃房間,多美!
這次,我到是沒有去反駁他,他說的是事實,而且我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也確實沒地方去。陌玉雖然身份可疑,但是品行還是不錯的,我點點頭,說等我找到合適的房子后就搬走。
陌玉的家很大,裝修雖然簡單,但是卻顯得特別的舒服。只是,無意中打開一個柜子,我看到了什么,滿滿一柜子的藥……
“這些都是從你那里開來的藥。其實我也沒什么病,就是想去看看你。”
陌玉并不隱瞞,說還差一個小時就到起床時間了,問我還要再睡會兒嗎?
怎么可能還睡得著!我沖陌玉直翻白眼,說他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想見我!那還不如把這些錢留著請我吃飯呢。
“這是個好主意!”
他笑了,笑的真好看,有那么一瞬間,我被這個笑容深深地吸引,有一種想要把它留下的欲望。
有人說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門關走過一圈一樣,一點兒都不夸張,這種身體和心理所承受的痛苦不是旁人所能體會的。孩子的出生日,是母親的難日,這是真理。
一上班,有一個要待分娩的孕婦,因為管她床位的醫(yī)生有事情沒有來,主任就暫且把這個人交給了我管。這交班都沒交完呢,這個孕婦就出事了。
一個小護士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說孕婦下腹劇痛,臉色蒼白,血壓下降,情況十分的不好。
我一聽,糟糕了,該不是子宮破裂了吧。說實話,子宮破裂很兇險,但是現(xiàn)在臨床上已經(jīng)很少見了。我和上級醫(yī)生趕緊過去看了下。
還真就是這么倒霉,全腹壓痛,腹壁下可清楚扣及胎體,不是子宮破裂又是什么!只是她孕檢應該都是好的呀,怎么會毫無征兆的這樣?
沒有過多的時間耽誤,趕緊手術搶救。幾個小時的奮戰(zhàn),不夸張的講,汗都濕透了半個手術衣,終于是搶救回了嬰兒和孕婦的性命。病人被推出手術室的瞬間,我直接就躺在了手術室的地上,全身像散了架一樣,剛剛的手術已經(jīng)耗去了我全部的精力,再加上昨天沒有休息好,真想就這樣睡過去。
我歪著頭,發(fā)現(xiàn)有兩條腿在向我慢慢靠近,像是小孩子的腿,可是,這手術室里怎么可能會有小孩子呢?我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再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他的腳雖然離地很近,但是并沒有著地。
天啊,什么東西!我一下就坐了起來,由于起的太快,兩眼都冒金花。
我的旁邊,站著一個小女孩,也就兩歲左右的樣子,瞪著大大的眼睛盯著我看。
她的身體幾乎是透明的,很顯然,并不是人,但是看上去特別的無害,我竟然一點兒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謝謝你救了我媽媽和弟弟。”
小女孩聲音稚嫩,話講的挺利索。原來剛剛那是她的媽媽啊。
“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四下看看,屋子里還有兩個醫(yī)生和護士,可是誰也沒有看到她。
“我媽媽生我的時候就發(fā)生了意外,我沒有弟弟這么幸運,死掉了。”小女孩很傷心,說她死后就一直跟在媽媽身邊,會不會是自己陰氣太重,影響到了媽媽和弟弟。
“剛剛你們在搶救他們的時候,我就在那個角落里一直在祈禱,謝謝你們。”
小女孩說得很激動,但是鬼的表情很單一,在她的面容上我看不出喜怒哀樂,我想伸手去安慰她一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瞬間就穿過了她的身體。
奇怪,為什么有些鬼就可以碰到,而她不行呢?
小女孩并沒有在手術室逗留多久,很快就消失在了手術室的門口,就像一陣風一樣,來去都那么輕柔。
“病人完全性子宮破裂,開始肯定有先兆,你今天是她的管床大夫,這產(chǎn)婦產(chǎn)程長,你怎么就不先去看看她的情況?”
剛出手術室,主任就劈頭蓋臉地一頓說,還好產(chǎn)婦沒有出事,如果真的一尸兩命,我這個醫(yī)生也就當?shù)筋^了。
其實我覺得自己挺冤枉的,因為進科室才告訴我要管這個病人,而且沒兩分鐘就交班了,我甚至都沒有足夠的時間去了解這個孕婦的具體情況。
但是主任這樣說,我也沒有任何的反駁,畢竟她最后一句說的完全正確,如果今天真的一尸兩命,我這個醫(yī)生也就當?shù)筋^了,我覺得,不僅是當?shù)筋^了,搞不好被病人一頓狂打,我的人生也就到頭了。
“就是她,就是她!”
我剛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就看到有三五個人指著我就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