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倆進(jìn)門,他將頭轉(zhuǎn)向我們,只見他滿嘴的血,而手里的嬰兒,早已經(jīng)氣絕身亡。
“哪里跑,看我收了你這個害人精!”
表妹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我也不會降妖捉鬼,站在門口也是干著急沒辦法。
真是意料之中,表妹的本事果然是不咋地,沒幾招,就讓這個小鬼給逃脫了。
小鬼迅速朝門口奔來,發(fā)現(xiàn)我在門口堵著,整個身體一躍而起,朝我的臉撲了過來。其實吧,我不是不想躲,只不過這鬼孩子速度太快,我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
“表姐小心!千萬別被他傷到!”
表妹一看不妙,趕緊沖我喊道。
我也知道不妙啊,眼看著那個鬼孩子呲著牙、面漏兇相,那張幾近變形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我連續(xù)后退幾步,可還是躲不開他。
真的會毀容的,搞不好就喪命了!我閉上眼睛,等待著應(yīng)該到來的疼楚,可是,等了半天,卻什么都沒有,只是感覺有什么東西輕微地碰了一下我的手。
怎么回事?我緩緩睜開一只眼,看看我面前,什么都沒有,只看到表妹站在離我不遠(yuǎn)的地方,瞪著眼睛,嘴巴瞪成了“0”字型,愣愣地望著我的身后。
我心里七上八下地慢慢扭過頭,卻發(fā)現(xiàn)身后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只在地上撿到一個鑰匙墜。
這個墜子很特別,哨子的形狀,但是卻沒有哨子那么硬,摸上去很有手感。這么特別的東西,我只在一個地方見過,就是陌玉的腰間。
有次他找我開藥,不小心鑰匙露出來,我在上面看到的,當(dāng)時就覺得特別的稀奇。所以記的很清楚。
難道他剛剛來過?
我剛把那個吊墜收起來,就聽到表妹“??!”的一聲尖叫,表情瞬間變的極度驚恐,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病房,對跑來的護(hù)士說:“死,死人了!嬰兒死了!”
我去,這演技,看的我直接愣在了當(dāng)場,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看著大家忙忙碌碌地開始折騰,似乎,我們科室那晚忙碌的場面又重演了。
“姐,老實交代,剛剛那個帥哥是不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高人?別說不是啊,不然他怎么會這么巧過來救你!”看著大家開始忙碌,表妹反倒是閑了下來,湊到我什么開始問我。
帥哥?那個帥哥?我聽了表妹的話,才知道,當(dāng)時我身后,真的站著一個人!
“他拿了個什么東西,搭在你的手上,然后‘嗖’的一下就把那個熊孩子給收了進(jìn)去,喔噻,那樣子帥呆了!”
表妹完全一副花癡樣,恨不得兩眼放出桃心,從表妹對看到的那個人的描述,我越來越覺得,那個人,應(yīng)就是陌玉才對。
只是,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如果真的如表妹說的那樣,他應(yīng)該是救過我兩次了,搞不好那晚的電話也是他刻意打給我的。我雖然跟陌玉認(rèn)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卻并沒有深交。他到底是誰?又要做什么?
我倆畢竟不是人家科室的,免不了被細(xì)細(xì)盤問一番,第二天,我的整個科室都知道了,主任還特地囑咐,半夜不要到處亂跑。
我的一個同事董玥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自從我來了以后,人在哪兒,哪就有命案,真不知道是點兒背還是人生太精彩了。我不置可否地呵呵一笑,這還不都是跟柯南學(xué)習(xí)嗎?
沒想到我還沒找陌玉,第二天他竟然找了我。
出乎我的意料,他送了一個泥娃娃擺件給我。這是他第一次找我不是為了開藥的,說是為了感謝我一直幫他看病,特意找了一個人按照我的模樣燒了一個泥娃娃送給我。
“不是值錢的東西,我想應(yīng)該算不上賄賂醫(yī)生吧。”
他的笑容十分陽光,竟讓我不自覺地看呆了。
我趁他不注意,故意將那個吊墜放在地上,等他回身要走之際,突然叫住他,裝作剛發(fā)現(xiàn)的樣子,問他是不是他掉的。
“謝謝。”陌玉從地上撿起來,小心地重新掛好,說這個對他很重要,多虧了剛剛我看到。
“真的是你掉的?你要不要再看看仔細(xì)。”
我歪著頭問他,聲音平靜地我自己都嚇一跳。
“怎么?還怕我偷拿了你們科里的東西不成?”
陌玉開完玩笑后,又再次謝了我,說這個吊墜都丟好幾天了,所以說這兩天心情特別的不好,現(xiàn)在失而復(fù)得,真是喜出望外。
并說為了表示感謝,想請我吃頓飯,希望我能賞臉。
丟了好幾天了?我雖然對他的話質(zhì)疑的很,但是也沒有再去追問,心想再問他也不會說實話。我原本對吃飯并不感興趣,但是這次卻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他的邀請,并且毫不客氣的提出地方我自己選。
我當(dāng)然不是在意想吃什么,而是在意陌玉的身份,我想知道他是人是鬼,是妖是仙。我這肉眼凡胎的是看不出來了,所有就想請個高人幫我看看。
大家也能猜到,我選的地方,就是阿七開的小館子。
“難得有個宰我的機(jī)會,你就到這種地方啊?”陌玉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又看看我面前的一碗面,臉上浮起一絲無奈的表情,剛要再說什么,就突然閉住了嘴。
我抬頭一看,是阿七端著一碗面走了過來,只見陌玉臉上的笑容立刻沒有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阿七,直到他放下面離開,消失在后廚的方向。
而阿七只是在放面的時候看了陌玉一眼,就再沒什么異常的舉動。
“怎么了?”
我故意問了一句。
“沒怎么……”陌玉將頭轉(zhuǎn)過來,臉上又浮起了一抹微笑。
我跟他隨意寒暄著。這是我們認(rèn)識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談拿藥以外的話題。
事后,我偷偷地問阿七,覺得陌玉這個人怎么樣?
“你男朋友?不怎么樣,你還是盡早換人吧。”
阿七說陌玉這人陰氣重,就算是不跟鬼怪打交道也肯定特別容易招惹鬼怪,讓我離他遠(yuǎn)一點,以免惹禍上身。
我緩緩點點頭,說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的病人吧了。嘴上這么說,我心里也清楚,阿七是看不出陌玉的身份了。
陌玉懂捉鬼術(shù),這一點毋庸置疑,不然他不會在我兩次遇到危險時都神不知鬼不覺地救我??墒牵褪且驗樗麃頍o影去無蹤,絕不像人力所能為,雖然他并沒有害我的意思,但是我對他的身份依舊好奇的很。
下午下班回家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把陌玉送我的那個小泥娃娃給帶回了家,放在了床頭。
還別說,真的挺像我的,我越看越喜歡,伸手摸了一下泥娃娃的腦袋,沒想到剛收回手,卻發(fā)現(xiàn)滿手都是血,那個泥娃娃的眼睛飄出一道詭異的光,頭上、眼里都往外流著血,嘴角微微下垂,面露兇相。
“?。?rdquo;
我驚叫一聲,迅速從床上彈來起來,再定睛一看,手上干干凈凈,娃娃依舊是原來的模樣。
是我剛剛眼睛花了嗎?
我小心翼翼地將手舉在眼前晃了晃,確實是什么都沒有。畢竟是陌玉送給我的,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不會害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來是這兩天太折騰,鬼見多了,產(chǎn)生了幻覺吧。
沒想太多,當(dāng)晚我很早就躺下了。
半夜,被一陣口干舌燥的感覺給弄醒了,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剛要起身,卻對上了兩個黑洞。
流血的五官,散亂的頭發(fā),燒黑的面孔,這張臉已經(jīng)是我第二次看見了。
我整個人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瞬間冷汗直往外冒。我又沒害她,她總纏著我干什么!我眼睛盯著對方,身子緩緩地就朝床的另一邊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