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而王牧卻又凝眉看了看身后的無數(shù)觀眾,又回頭望著法官道:“不過先得讓現(xiàn)場的觀眾出去一下。”
“?。?rdquo;人們有些聽不懂。
“為什么呀?”
“我們還等著大結局呢?”
“就是!出去怎么看庭審?出去怎么拍照?出去怎么發(fā)微信?”
觀眾席顯然有些不滿。
法官也眨了眨眼,搞不清楚王牧什么意思,公開庭審,干嘛不讓觀眾在場?有失公平啊這個。
“不好意思。”王牧又是神秘地一笑,目光掃過全場之后,落在了一個維持秩序的警察身上,正是之前在局子審問王牧那位女警,輕聲道:“因為我這個當事人如果出來,可能會嚇到你們,所以……”
那女警也在看著王牧,聽著這話,心中頓時想到了在警局里看到的畫面,這姓王的能招來鬼啊,瞬間就明白王牧接下來要干什么了。
“法官,我同意他的提議!”人們還沒有反應,女警就回頭對法官大喊道,接著又抬手指著場內其余的警察道:“快,幫忙疏散觀眾,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警花莫名其妙的激動,令的現(xiàn)場沸騰了。
“喂你怎么說話呢?什么叫閑雜人等?”
“這位警察同志,請問我們媒體人員能算閑雜人等嗎?您不知道媒體有知情權嗎?您作為警察,連這一點都不清楚,您不覺得羞愧嗎?”
“我們就不出去,肯定有暗箱操作!”
人們劈頭蓋臉地大喊著。
而警察叔叔們可不是吃素的,已經開始疏散觀眾了,尤其是跟那警花一起審問過王牧的兩位男警,更是第一個沖了上來,一邊讓觀眾離開,一邊以見鬼般的恐怖表情大喊著:“快走吧,這是為了你們好,尤其心臟不好的,會嚇死你們的,待會兒我也不敢呆在這里!”
現(xiàn)場已經失控,法官只能凝眉看著那女警,一臉的不滿,我都沒發(fā)話,你就敢疏散觀眾?
女警看出了法官的不爽,大步上前,繞到了法官的后面,貼耳對法官耳語了幾句。
聞言,年過五旬的法官頓時瞪圓了眼睛,駭然地回頭望著女警,不敢相信地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沒有,您等會兒看就知道了。”女警低聲道,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牧。
其余人卻還蒙在鼓里,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周憶豪更是如此,思來想去也想不通怎么還會有別的被害人,于是乎,他又自信了。
很快的,所有觀眾被疏散,偌大的庭審現(xiàn)場變的空曠起來。
“呵呵,小子,觀眾已經不在了,你請你的被害人吧。我倒要看看,你這所謂的被害人是誰!若他不是我害的,咳咳,我是說,若他跟我沒關系,我可是要告你誹謗的!”
周憶豪瞟了王牧一樣,過分的自信,令的他差點兒說錯話。
“王先生,請把。”法官也嚴肅地說了一句。
掃過眾人,王牧輕笑一聲,抬步向著原告的方向走了過去。
“幾位可知道被害人的生辰八字?”看著幾個被害人家屬,王牧含笑問道。
“知,知道。”一位家屬點了點頭,其余幾個疑惑地望著王牧。
“那就請寫在紙上交給我,順帶連名字也寫上,要精確到時辰,還有住址。”王牧補充道。
幾位家屬對視了幾眼,旋即就拿過紙和筆寫了起來。
他們深知王牧是向著他們的,若沒有王牧,他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親人原來是被害的,所以雖然想不通王牧要被害人的生辰八字干嘛,但也乖乖地答應了。
現(xiàn)場安安靜靜,只有王牧的聲音回蕩。
法官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他有些后悔了,就不該相信那女警的話,什么鬼啊神啊的,你當包公審冤魂啊,扯淡嘛這不是。
陪審團的眾人也郁悶了,幾個人當場就將筆扔了,陪審多年沒見過這么滑稽的庭審現(xiàn)場。
可周憶豪卻緊張了,他從賈道長那里也知道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此時王牧要被害人的詳細信息,他雖不知道對方要干嘛,但心中已經有了不詳?shù)念A感。
“臭小子,你到底要干什么?這里可是法庭,由不得你胡來!法官,我請求扔他出去!”心中著急,周憶豪本能地說道,想趕緊結束這件事。
“你想扔就扔?。?rdquo;王二小瞪著周憶豪怒吼,又回頭望著法官道,“敬愛的,可愛的法官大人,請相信我,也更要相信王牧!我這哥們兒不是人,是神!起碼是半仙兒,他說有證據(jù),就一定有,不相信會后悔哦!”
那表情,簡直情真意切,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法官看看。
法官深吸一口氣,越發(fā)覺的荒唐了,可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幾個原告,甚至那幾個警察都在點頭贊同,無奈之下,他只好等著看王牧的結果,心中卻想著現(xiàn)在的人們都這么傻嗎?什么都相信?
終于,被害人家屬寫好了被害死者的詳細信息,將一張張紙條遞給了王牧。
接過紙條,王牧退到場地中央,抬頭看向法官以及一眾陪審團,輕笑道:“各位,做好準備,下面,你們將看到此生最震撼的畫面。我先事先提醒大家,待會兒千萬不要怕,因為有我在,你們就是安全的。”
話畢,王牧收回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腳下,眼神瞬間變的精湛。
“唰!”他左手在右手掌心劃過,鮮血便流淌而出,彎下腰,王牧開始在地上以自己的鮮血畫了起來。
現(xiàn)場的氣氛瞬間凝固起來,所有人凝眉,輕輕吸著冷氣,他們發(fā)現(xiàn),王牧手里什么東西都沒有,竟然就那么輕易地劃破了自己的手。
周憶豪更加緊張,王牧從始至終都表現(xiàn)的非常淡定,淡定就是自信,更重要的是王牧這一系列難以理解的行徑,更讓周憶豪覺得不安。
越是猜不透,就越惶恐,這是人的本性。
很快的,一個繁復卻又看著非常規(guī)整,似乎暗含什么難以理解的圖騰在地面上畫了出來。
圖騰為血色圓形,約莫一米直徑,中央是血色卐字符,卐字符四條軌跡中間寫著看不懂的梵文,除此之外,在卐字符旁邊,血色圓圈之中,還寫著兩個所有人都能看懂的字眼……無常。
王牧站直了腰板,人們感覺到了風聲,可現(xiàn)場的空氣卻越發(fā)凝固,如固體一樣,令的人有窒息的感覺。
“佛光入土,開陰陽路!請陰司無常!”雙手捏出印決,王牧凝眉,郎朗聲音傳來。
如敲響的晨鐘,毫無雜質又極具力量感的聲音在整個現(xiàn)場蕩開,所有人都感覺腦海隆隆作響,眼前虛空都在跟隨著聲浪顫抖。
“唰……嘩啦!”
聲浪還在回蕩,王牧低頭,灼灼目光凝視那圓形法陣,手中印決朝著法陣打出。
一道彩色流光飛入了法陣之中,驚世駭俗的異象發(fā)生。
所有人瞪圓了眼睛,震住了!
而那一道彩光一入法陣,整個血色法陣就亮了起來,血色變成了彩色,中央的卐字符開始徐徐旋轉,而那無常兩個字則直接沒入了大地之中。
幾秒之后,彩色圓圈圈住的地面也消失了,只剩下旋轉越來越快的卐字符,那速度,令的那一片地面變成了一個彩色的漩渦,并且微微凹陷,似乎跟大地連通了起來。
“誰在叫我?”突然,兩道嗓音重疊在一起傳來,頓時,現(xiàn)場凝固的空氣化開,一股極度的陰森在人心頭泛起。
那彩色漩渦之中,兩道身形從大地里長了出來。
一道黑色,一道白色,戴著高高的帽子,黑白長袍發(fā)亮,纖塵不染,通體都包裹著一層幽綠光華。
很明顯了!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啊臥槽!
“我尼瑪……”秦律師倒抽著冷氣驚嘆,噗通一聲跌坐在了椅子上。
這一刻,所有人呆住了,那表情絕對各有千秋,瞪眼的,張嘴的,顫抖的……應有盡有。
接著就是恐懼了,恐懼到無以復加,感覺要瘋了。
“啊……”先是原告席上一眾女人尖叫著抱成了一團。
頭發(fā)花白的法官顫抖著手推了推眼鏡,又揉了揉眼睛,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后,就劇烈地呼吸著,同時悄悄地往旁邊的陪審團同事旁邊挪了挪。
至于那一眾陪審團,更是瞠目結舌,有幾個年輕的,過分張大的嘴角都要跟耳朵連住了,眼睛更是要掉出來了。
最嚴重的當屬王二小了,大叫一聲“他媽的是無常”就翻著白眼暈倒了。
周憶豪同樣呆住在了原地,跟賈道長那個地獄門弟子打交道那么長時間,他并不懼怕無常,黑白無常是嚇人,而且很厲害,可也不會無端害他,他怕的是證據(jù)!
“是你叫我們的?”這時,黑白無??聪蛄送跄?,那幽綠色又泛著黑氣的眼睛,著實嚇人。
王牧微笑,單手立在胸前,做出佛門大師風范道:“阿彌陀佛,貧僧一戒,有事請二位幫忙。”
黑白無常眨巴著眼睛對視了一眼,然后郁悶地看著王牧道:“陀什么佛,幫什么忙,我們很熟嗎?”
“呵呵,”王牧盡量保持溫和的微笑,“二位莫動怒,您應該能看出這是人間的法庭吧,有人作惡多端,卻苦于沒有證據(jù),二位也不想讓他逍遙法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