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嚓!”
無法抵抗的力道,賈道長手中的桃木劍在劇烈的扭力之下爆碎,炸開一片墨綠光華。
“什么?”賈道長瞪眼,已經(jīng)顧不得什么桃木劍,圓瞪的眼底涌起更加激烈的驚駭。
狂風(fēng)乍起,王牧身周大片虛空被照亮,彩色彌漫,如夢中仙境。
“轟?。?rdquo;
王牧的另一只手拍了出去,大片濃郁的彩色光霧撞向了賈道長。
賈道長倒抽一口冷氣,之前的憤怒瞬間被嚇沒了,再不敢大意,身形朝著后面翻飛而起,同時雙腳對著前方的彩色光霧踏出。
幽綠與彩色兩種光霧炸開,賈道長身形與地面平行著倒飛而出,而王牧卻一動不動,只有額前碎發(fā)飄揚(yáng),臉色一如既往的沉靜,一如含怒的佛像。
“嗵!”賈道長撞在桌案后面的大樹之上,繁盛的大樹劇烈顫抖,唰啦啦的聲響之中,掉落漫天綠葉。
“噗哧!”落地之后,賈道長吐出一口鮮血,再度抬頭看向王牧,眼底已是現(xiàn)出驚恐。
“呵,原來是高手。”強(qiáng)壓下心中的不安,賈道長再度陰笑,畢竟是血海深仇,他必須為弟弟報仇!
“不不不,”王牧輕吸一口氣,淡然道:“我不是什么高手,只是你太弱了。”
“牛逼??!都這樣了還玩兒低調(diào)?這人品,沒得說啊!”躲在宇馨身后的王二小抓著宇馨的肩膀,閃閃地看著王牧感嘆。
“哎呀你小聲點(diǎn),小心那個怪物過來找你!還有,把你的手拿開!”宇馨回頭,不耐煩地喝斥,剛剛表現(xiàn)的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卻躲在女孩子身后,怎么能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這時,賈道長站了起來,臉上泛起癲狂的陰笑,然后他閉上了眼睛。
“以地獄之名,喚冥域萬靈!”雙手捏出印決,賈道長念念有詞起來。
陰風(fēng)更大。
就見前方那血色桌案之上,所有擺放的符紙通通飛了起來,嘩啦啦的揚(yáng)了滿天,每一張符紙都好像活了一樣,很有規(guī)律的懸浮在了空中。
“吼……嗷……”
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滿天黃色符紙泛起黑氣,跟著,黑暗的大地上就也涌起黑氣。
滾動的黑氣如黑云一樣,霎時間凝聚成一道道黑色骷髏之形,朝著天空的符紙涌動而去。
“天哪……”墻角躲著的宇馨和王二小驚嘆。
很快的,無數(shù)渾濁黑氣凝聚的身影遮擋了視線,其中夾雜著泛著幽綠光華的符紙。
呼啦啦的風(fēng)聲與此起彼伏的鬼嚎聲中,所有符紙開始旋轉(zhuǎn)凝聚,黑氣在其中翻涌。
終于,一具龐大的身形凝聚而出,高數(shù)米,如大山一般,通體都被黃色符紙包裹,而里面確實(shí)陰煞的黑氣。
“攻!”
一切都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賈道長睜眼,陰狠的目光鎖定王牧,低聲喝道。
“吼……嗵!”
宛如受到了召喚,那龐大的身形抬腳在地上砸落,接著如山的身形騰地而起,在空中一個翻轉(zhuǎn)之后,碩大的拳頭砸向了王牧。
強(qiáng)大的力道,令的大地直接崩裂,現(xiàn)出無數(shù)裂縫。
風(fēng)聲鶴唳。強(qiáng)橫的風(fēng)壓之下,王牧一身黑衣抖動。
不過,他臉色依舊清冷淡然。
“金剛怒目。”碩大的拳形砸來之時,王牧低聲念叨,下一秒,平靜的雙目突然爆出盛怒之光。
如炬的彩色光芒從眼底爆發(fā),猶如實(shí)質(zhì),而其背后的黑暗里,隨著一聲轟然爆響,一個高大的身形爆發(fā)而出。
通體彩色的身影,雖有些模糊,卻盡顯佛門金剛的威嚴(yán),目如銅鈴,形如山岳,一臉的暴怒威嚴(yán),大有撕裂天地之勢。
“佛門金剛怒目?”盯著王牧身后參天的身影,賈道長臉色的陰狠不見,倒抽了一口冷氣。
“轟?。?rdquo;
霎時間,兩道身形的拳頭兌在了一起。震耳的聲響之中,符紙包裹的身形轟然散開,所有符紙自動燃燒,化為烏有,而其中無數(shù)陰靈發(fā)出慘號,四散飛揚(yáng)。
荒涼的黑暗變成了地獄,一團(tuán)團(tuán)黑氣群魔亂舞一樣四下沖撞,極度的陰森令的人靈魂顫抖,高亢尖利的嘶吼每一聲都帶著滔天的怨氣。
“佛光普照。”望著這漫天被召喚而來的陰靈,王牧輕聲念叨,下一秒,他背后正在慢慢散開的彩色金剛之形又忽然一顫,彌漫的彩色光霧驟然凝聚,一個龐大的卐字符在其背后形成。
黑暗被照亮,彩色無處不在,所有陰靈被淹沒,甚至連那鬼叫的聲音都變的虛弱,似乎是從另一個世界隱隱傳來。
宇馨、王二小包括賈道長,看著這彩色的世界,感受著那彩色光華中透著的靈力,全部瞠目結(jié)舌,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又過了幾秒,滿天沖撞的陰靈安靜了下來,慢慢沉入了大地之中,而滿天彩光也漸漸散去。
現(xiàn)場又恢復(fù)了安靜和黑暗。
“嗨,輪到我了。”目光緩緩移動到賈道長身上,王牧主動沖了出去。
風(fēng)聲扯起,一連串殘影迸現(xiàn)。
“砰……噗!”
閃電般越過那桌案,王牧一掌印在了賈教授的胸口。
賈教授再次被轟飛,獻(xiàn)血狂噴,身形撞在那大樹之上,又是漫天樹葉飄落。
“咳,咳咳……”劇烈地咳嗽一陣,賈道長才扶著大樹站了起來,臉色已經(jīng)蒼白,顯然重傷不輕。
“怎么會這樣,”他低垂著腦袋,萬分疑惑地呢喃,“你怎么可能有如此修為。我在地獄門修習(xí)多年,竟然……”
說到這里,他虛弱的眼神忽然一亮,臉上再度現(xiàn)出猙獰,旋即仰頭,發(fā)出癲狂的怒吼。
“血煞……囚龍索!噗……”
拼了,羞惱與仇恨之下,賈道長用出了全部實(shí)力。
就見他朝著空中碰出一道泛著幽綠的鮮血,那是他的心血,同一時間,那放在桌案上的紅繩沖天而起。
“吼……”狂龍咆哮之音傳來,整個現(xiàn)場的陰森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狂暴的氣氛。
那一根手腕兒粗細(xì)的紅繩變了,通體泛起血光與黑氣,接著,整條紅繩幻化,變成了一條血色狂龍。
通體血色,雙目泛著黑氣的狂龍在空中一個蜿蜒,旋即沖向了王牧。
“嚓……”雙腳貼著地面,王牧瞬間暴退數(shù)十米之遙,接著站定,盯著那狂龍的眼底涌起冷芒。
虛空開始動蕩,王牧右手成掌下垂,如刀的手掌之上,彩色靈力如沸騰的開水跳動,剎那之后,其手掌徹底被彩色精芒包裹,如一柄利劍,掌心有著卐字符閃爍。
“受死吧,孽障!”
“砰……嘶啦!”
冰冷的嗓音中,王牧沖了出去,手刀從狂龍的腦袋切入,又在瞬間從尾部切除,最后洞穿了賈道長的胸口。
狂龍發(fā)出悲鳴,轟然散去,紅繩已經(jīng)斷裂,徐徐掉落,賈道長背后的大樹現(xiàn)出一道深深的刻痕。
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
望著近在咫尺的王牧,賈道長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他不顧胸口涌動的鮮血,掙扎地問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修為?”
“佛徒,八階。”王牧輕聲回應(yīng)。
賈道長驚愕地瞪了一下眼睛,然后所有的生命力便在這一驚之中消散,整個人轟隆一聲倒了下去。
血液還在涌動,而賈道長胸口那地獄門的標(biāo)記卻亮了起來,山形幽綠火焰如燒著了一樣,其中黑色骷髏頭也像是活了一樣扭曲,隨之,賈道長身體之上飄起一縷魂魄,被這標(biāo)記吸入了進(jìn)去。
地獄門的弟子,其死后魂魄自有地獄門高層處理,不必進(jìn)入地府。
“結(jié)束了嗎?”不遠(yuǎn)處的墻壁后面,王二小低聲呢喃。
“好像是。”宇馨也是俏臉發(fā)白,喃喃回應(yīng)。
“那家伙死了?”王二小又問。
“應(yīng)該是死了,都成那樣了。”望著賈道長胸前猙獰的傷口,宇馨道。
“臥槽!太他媽牛逼了!”確定賈道長已死,王二小頓時有了勇氣,原地跳起來大叫了一聲,然后就朝著王牧跑了過去。
宇馨白了他一眼,也走了過去。
“哥們兒,你以前在哪座山當(dāng)和尚來著?太強(qiáng)大了!這貨根本不堪一擊??!我也想去當(dāng)幾天和尚學(xué)學(xué)。”看著地上的尸體,王二小又開始崇拜了。
王牧沒有理會,確定賈道長已經(jīng)死絕后,他掏出了那囚魂鏡,釋放出兩道女生的靈魂,指著地上的尸體道:“看到了嗎?就是這家伙跟那個賈教授把你們害成這樣的。”
兩道魂魄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哀傷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回頭看向王牧道:“謝謝你。”
王牧凝眉,“客氣了,等過幾天,我?guī)湍銈兂龋蛟S不會影響你們再世為人。”
“咦?道士也用手機(jī)?”
就在這時,王二小發(fā)現(xiàn)了從賈道長那寬大道袍里掉出來的手機(jī)。
“弟弟,周家主……臥槽,就兩個號碼?一看就沒朋友。”翻動著手機(jī)里的通訊錄,王二小嘲笑道。
王牧卻是一驚,抬步走了過去,結(jié)果手機(jī)看了一眼,果然,里面除了賈教授的手機(jī)號之外,還有一個陌生號碼,標(biāo)記著周家主。
“周家主?”王牧笑了,心中已然確定,這妖道就是受雇于周家主來對付他的,他才是罪魁禍?zhǔn)住?/p>
臨江市能有幾個周家主,只有周萬福的父親周憶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