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有靈,佛緣引渡,靈意復蘇,為我指路。”凝眉看著黃紙上的血跡,王牧口中念念有詞,雙手隨著做出相應的印決。
他臉色冷酷,身上散發(fā)的陣陣寒意,令的旁邊的李蘭忍不住顫栗,王牧在她家住了好多天了,她從未發(fā)現這個少年如此可怕,此刻他身上散發(fā)的氣勢,似能將人心冰結。
“咻!”捏了一連串印決之后,王牧忽然伸出手指,指向了黃布之上的血跡,就聽一聲輕響,一道彩色流光從王牧的手指之中飛射而出,沒入了黃紙之中。
“嘩啦!”鋪在黃紙下方的黃布忽然大亮,尤其那血色的卐字符以及四周的梵文字跡更是飄飄搖搖,如要漂浮起來一樣,栩栩如生,血光刺目。
跟著,那卐字符開始旋轉了起來,就放在卐字符之上的黃紙也有了異動,其上沾染的血跡汩汩地跳動,黃紙之上也是泛起耀眼的彩光,下一秒,就見那黃紙開始慢慢漂浮了起來。
盯著漸漸飄起的帶血黃紙,王牧輕吸一口氣,身上森冷的氣息越發(fā)濃重。
這時,外面站著的嚴寬走了進來,葉峰也回來了,看到這一幕之后就也跟了進來。
“哥,這是?”看著眼前奇異的一切,嚴寬吃驚地問道。
“這叫尋靈術,可以幫我找到今天伏擊我們的那個王八蛋。”王牧清冷的嗓音傳來。
此言一出,嚴寬和葉峰一震,旋即二人對視,眼底也都涌起了兇狠之色。
尤其是嚴寬,他以前也是出來混飯吃的,在沒有見過王牧之前,他以為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自己沒本事,就活該被人踩,甚至被人隨意誅殺!今天被打死的那幾個兄弟,若換成以前,嚴寬絕對不敢萌生什么報仇的想法,能那么大陣勢地出來槍戰(zhàn),對手自然大有來頭,不是嚴寬能對付的。
可他遇到了王牧,世界觀就顛覆了。
這世上不止有人,還有神!人無法守護的公平,神會出面!嚴寬不知道其他的神會不會管人間俗事,但他知道,眼前這位大神一定會管,更何況,死的是大神的手下。
或許這種事情可以報警,讓警察叔叔來處理,可警察叔叔也不是萬能的,有時候,他們忙不過來。
更何況,王牧不喜歡別人插手自己的事情。
重要的是,警察叔叔不可能立刻讓惡人得到報應,但王牧可以。讓作惡者立竿見影地得到報應,是王牧的習慣。
“隱血……”彩色光華的閃耀中,王牧低聲念叨,身周的空氣都因為他森冷的殺氣而紊亂。
他本來只是想從這個組織里收集一些有可能涉及自己父母的消息,可對方倒好,竟然膽大包天,二話不說就伏擊他。
死的那四個,雖然都是以前跟著嚴寬混的,但畢竟現在是在給王牧服務,而且王牧見過他們,想著平日里他們見到自己時那滿臉媚笑,一口一個王哥的樣子,王牧心中的怒火就越發(fā)濃烈。
或許這四個人以前不是什么好人,但跟了王牧之后,著實沒做過什么壞事,給他們吃喝,他們就能安穩(wěn)??上н@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不知足,比如隱血組織,他們永遠有想要的東西,為此草菅人命。
就因為自己救了李蘭母女,就要殺了他?甚至他的一幫兄弟?難道李蘭母女不該救嗎?孤兒寡母?。?/p>
師父曾說,佛門弟子,當以慈悲為懷,戒刀兵殺戮,修四大皆空??赏跄敛⒉贿@樣想,慈悲為懷他能做到,有仇不報,放任罪惡,他做不到。
有時候,慈悲就是一種罪。
佛門有金剛,王牧學的佛門武技“金剛怒目”便是佛門金剛降服四魔所用,既然金剛都能打抱不平,他王牧為何不能。
若修行只是為了置身事外,將自己化為虛無,那這修行又有何用?
當然,王牧不喜歡講什么道理,他看不慣就要殺,而且要連根拔起!
“嗖!”就在這時,那懸浮的黃紙將黃布之上亮起的所有彩色光華盡數吸收,旋即化作一抹流光朝著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王牧身形一閃,也跟了上去。
“他媽的!老子要為兄弟們報仇!”望著王牧的背影,嚴寬摸了摸濕潤的眼眶,拔腿追了上去。
“所有人聽著,你們在這里保護好她們!”見嚴寬跟了上去,葉峰盯著門外守著的手下沉喝一句,隨后也跟了上去。
尋靈術,可以利用發(fā)源于目標身上的東西找到目標所在,比如頭發(fā),皮膚,或者血跡。那黃紙上沾的是那個降頭師大胡子的血跡,這飛出去的黃紙便是去尋找血跡的主人。
已經是后半夜了,臨江市的街道也變的冷清,鮮有人跡。像王牧這些這個時候還在街上飛奔的人,自然不是正常人。
跟著那黃紙的指引,三個人一路走街串巷,最終在臨江市舊城的一條街道上停了下來。
臨江市分兩個城,一個是以前的舊城,另一個是約莫十年前開發(fā)出來的新城,新城豪華,舊城卻保留著濃濃的歷史氣息。
泛著彩色光華的黃紙在一棟古舊的大樓前停了下來,然后彩光自動散去,那紙條飄然而落。
將紙條收好,王牧跟嚴寬以及葉峰對視了一眼,旋即三人默契地開始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
街上很安靜,連個鬼都看不到,路燈壞了不少,即便亮著的也很昏暗,不過也面前能看到四周的建筑。路面很窄,兩邊的建筑都大同小異,全都是舊時的水泥樓房,臨街對立。
檢查了一番,在確定沒有異常之后,三人將目光投向了紙條剛剛對著的樓房。
樓下有一圈兒生銹的鐵柵欄,圍成了一個幾百平的院落,兩扇厚重的黑鐵大門敞開著,門里面一邊站了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精壯男子。
而那樓房的樓門口,還有著四個西裝男子站崗。大樓有四層,除了第四層有幾個窗戶亮著燈外,其余窗戶全都是一片漆黑。
這種時候,還有人在門口站崗,一看就不正常,顯然王牧的尋靈術還是有效果的,這地方極有可能就是那大胡子的住處。
“哥,怎么辦?那些家伙有槍啊,而且人不少,早知道多帶些兄弟過來了。”躲在路邊的黑暗里,嚴寬望著門口的兩個西裝男子,眨巴著眼睛,后悔地說道。
“叫兄弟們過來送死嗎?”葉峰低聲道,白了嚴寬一眼,“你知道隱血里面都是什么人嗎?職業(yè)殺手,你覺得你那些人能對付的了他們嗎?”
“咕咚。”嚴寬咽了口唾沫,他之前真不知道啊,什么隱血不重要,關鍵職業(yè)殺手幾個字太嚇人了。
“咳,峰哥,王哥,你倆進去吧,我在外面把風,總得有個人把風是吧。”忽然瞇眼,嚴寬無比嚴肅地道,開始打退堂鼓了。
王牧沒心思跟他開玩笑,指了指那門口兩個西裝男子道:“去,給我把那倆引過來,免得打草驚蛇。”
話落三秒之后,嚴寬跟葉峰還在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峰哥你倒是去呀,你看著我干嘛?”眨眼望著葉峰,嚴寬說的正經八百的。
葉峰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嗓音低沉道:“引蛇出洞這種沒挑戰(zhàn)性的事,還是你去吧。”
“我靠!”眼睛一瞪,嚴寬抱著王牧的胳膊,鄙視地指著葉峰開始嘮叨了,“王哥你看到沒,這人就這幅嘴臉啊,成天裝逼裝的挺好,一到正經事兒就慫了,引個人他都不敢,很難嗎?”
“不難你去啊!啰嗦什么?”王牧不耐煩地喝斥,他本就是想讓嚴寬去把那倆人引過來,這貨還推來推去的。
沒辦法,打架嚴寬或許不在行,但引個人,尤其是引隱血這種神經極為敏銳的殺手,嚴寬還真比直來直去的葉峰在行。
“好吧王哥,我愿意為你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在……”
“在你妹啊,快去!”
嚴寬還想著拍個響亮的馬屁,就被王牧一腳踹了出去。
看了看王牧和葉峰,又看了看遠處柵欄門里面那倆殺手,嚴寬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不就是引個人嗎,小意思!
于是乎,他點燃一根香煙,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那叫一個囂張。
“如果有危險就立刻沖出去。”看著嚴寬走遠,王牧跟葉峰小聲說道。
畢竟對手是隱血,馳名全球的殺手組織,每一個成員都接受過嚴格而系統(tǒng)的訓練,任何異常都能引起他們的懷疑,而一旦被他們懷疑,結果就很危險了,嚴寬可沒有從這些職業(yè)殺手手下逃生的本事。
可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先將門口這倆引過來處理而來,然后摸進去干掉樓門口的四個,如此才能悄無聲息地摸進大樓之中。
葉峰點了點頭,跟王牧一樣,緊緊盯著嚴寬和門口那倆西裝男子。
叼著煙,嚴寬大搖大擺地來到了柵欄門口,然后他裝模做樣地扭頭,以一種極為鄙視的目光瞅著門口倆西裝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