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眼疾手快,把飛白挾在了手里,用槍指住了飛白的頭!
飛白臉色蒼白,哀求的眼神卻望著我。
我心里一酸,說道:“等等!你想怎么樣?”
張海詭異地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挾持了這個女生,你這個小子就沒招了。鐵牛,把這些人的身上的手機(jī)全部沒收!然后把他們個個綁住”
“好!你們聽到?jīng)]有,快拿出來!”鐵牛拿著沖鋒槍,一個個威脅地說道。
大家只得都把手機(jī)取出來。鐵牛還把大家的隨身帶的包包全部搶了過來。然后從他自己身上背的那個大行軍包中,取出一捆麻繩,把謝秋雨、眼鏡男、慕容藍(lán)鳳、孔薇等幾個人全部都五花大綁起來。
鐵牛又把繩子勒向離火道長,張海卻說道:“等一下!這兩個人還有用得著的地方,帶他們一起走!這些人,就讓他們?nèi)苛粼谶@里!如果他們命不該絕,自然有人找到他們的!走吧!”
那如果沒有人找到他們呢?他們會餓死在這里嗎?
汪棟才他們?nèi)齻€,到底報警了沒有?警察怎么還沒有來到?
“走!出去!”這時候張海已經(jīng)押著飛白上了石梯,老姜和鐵牛在后面催促我和離火道長師徒。
我忽然發(fā)現(xiàn),飛白也許可以幫我們脫離困境,如果她真的被鬼狐附體的話。
我們從石梯出去,推開上面的石板,竟然就是朝天宮里面,南京市博物館的正門前面!我們從里面走了出來。鐵牛把石板重新蓋好。
這時候天正好蒙蒙亮,周圍一片靜悄悄,偶爾聽到大路那邊有車輛走過。
如果這個時候我大叫一聲的話,這里的保安會不會聽見?
“別想著耍什么花樣!別忘了還有人在我手里!”張海忽然低聲說道,就像看穿了我們的心思。
我看了一眼被張海挾持的飛白,飛白卻是若無其事!我忽然想起之前那些被鬼魂附體的人,個個都是面無表情的!為什么飛白卻不會這個樣子?不過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鬼狐!鬼狐為什么不發(fā)難?眼睜睜看著飛白被挾持?
張海他們吩咐我們往東邊走,一直走到朝天宮“萬仞宮墻”的墻邊,這時候鐵牛竟然爬上宮墻,翻了出去!
這宮墻少說也有三個人疊起來那么高,居然硬是被鐵牛給爬出去了!真是佩服。
過了一陣,從宮墻上忽然吊下一條繩索,張海逼著我們利用繩索沿著宮墻爬上去,翻出宮墻,來到了宮墻外面的橋上,已經(jīng)有一輛面包車在那里了,應(yīng)該是鐵牛翻出去之后開過來的。
張海他們讓我們所有人都上車去,我們剛好七個人,擠滿了面包車。張海問了我石盤村所在的位置,便讓老姜把車發(fā)動。
我剛好坐在飛白的旁邊,飛白正一臉若無其事地望向窗外。
我湊過去,低聲地問道:“鬼狐?”
飛白斜眼看了我一眼。
我繼續(xù)說道:“你為什么要附體在飛白身上?你想要干什么?”
飛白扭頭看出窗外,卻低聲地說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可人兒的,只要找回我的尸骨,我就會離開她。”
“尸骨?不是你自己藏起來的嗎?”鬼狐的遺骨不見了,難道不是鬼狐自己搬走的?那又為什么會不見的?
“有人偷了。”飛白冷冷地說道。
我心里吃了一驚,有人偷了?可是當(dāng)時每個人都在夾層上面,誰都沒機(jī)會下去偷鬼狐遺骨?。《?,偷那玩意兒要干什么?我?guī)缀跏前衍嚴(yán)锼腥硕纪艘谎郏耪f道:“誰偷的?”
“現(xiàn)在還不知道。早晚會出現(xiàn)的。”飛白說道。
我說道:“可是你附體在飛白身上,不會傷害到她嗎?難道你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飛白說道:“這個小姑娘并不簡單,不然我也不會看中她。我只是借用一下她的軀殼,看你緊張的。”說完飛白忽然嫵媚一笑,臉卻貼上我的臉,呵著氣說道:“你不是高興才是嗎,現(xiàn)在我可以讓她替你做任何事哦……”
我臉上一熱,心中一驚,急忙推開飛白,不,應(yīng)該說是推開鬼狐,對她說道:“你不要侮辱了飛白!”
“嘻嘻嘻,瞧你害羞的。”鬼狐嫣然一笑,現(xiàn)在飛白身上不但沒了一塵不染的氣質(zhì),反而多了兩分狐媚之氣!
這鬼狐果真是個狐貍精!難怪太平天國會毀在她的手里!怎么會讓她給附上了飛白身上的!
想到這里,我說道:“飛白不是掛著桃核護(hù)符的嗎?為什么你還是能附到她身上去?”
“哈哈哈,這個小玩兒嗎?對付普通的鬼魂還行,對付我的話,還差得遠(yuǎn)呢!”鬼狐把桃核護(hù)符拿在手里把玩著,說道,“我忌憚的,只是那支紫毫筆!”
原來是紫毫筆!我頓時恍然大悟!之前鬼狐無法附上飛白身上,因為飛白身上有紫毫筆!而我當(dāng)時第二次畫拔云驅(qū)霧符時,鬼狐的陰云黑霧卻用飛箭把我的筆破壞,原來是逼飛白把她的紫毫筆給我!這樣一來她就附體上飛白身上了!難怪之后陰云黑霧就散掉了!
難怪雷仙會對飛白說了句好自為之,原來雷仙是對鬼狐說的!而且鬼狐一定是對雷仙十分忌憚!甚至有雷仙毫毛的紫毫筆,她都感到害怕!
可惡,竟然中了她的計都懵然不知!
我心里暗罵一聲,手里已經(jīng)悄悄把紫毫筆掏了出來。
“你別打什么歪主意,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附在這個姑娘身上了,你再用紫毫筆對付我也沒有用了。要是亂來的話,小心我和你的可人兒一起魂飛魄散!”鬼狐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的動作,警告我道。
我吃了一驚,不敢再造次。
“我看你應(yīng)該是那個人的傳人吧?這支筆你就留著好好用,對你有好處的。這筆的筆毫,是那個怪物雷仙的身上的毛,筆桿,則是我的狐骨。是我的尾巴最尖的那一段。”鬼狐幽幽地說了一聲。
什么?筆桿竟然是鬼狐的骨頭?我不敢心里一涼,同時感到手里的紫毫筆也傳來一股冰冷的氣息!
不過鬼狐說我是那個人的傳人,她說的那個人又是誰?我定了定神,問她道:“你說的那個人……是指西靈子?”
鬼狐臉上露出驚疑之色,道:“你是西靈子的傳人?”
我愣了一下,道:“不是你說的嗎?”
“哈哈。”鬼狐笑了一下,說道:“我說的是蒼鴻。西靈子本事雖然比蒼鴻大,但是心術(shù)卻遠(yuǎn)不如蒼鴻正直。唉,也只有翼王手下,有這樣正直的人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鬼狐嘆出的這一口氣飽含了凄涼。
居然是蒼鴻?天王手札上面記載,翼王手下的兩個異人,一個是雷仙,另一個就是蒼鴻!那么這個蒼鴻,才是若水派的前輩?也就是說那些符,是蒼鴻留下的?
不過鬼狐居然說西靈子心術(shù)不正,那么她自己呢?她周旋于太平天國眾王之間,挑起太平天國的天京事變,難道也能算心術(shù)正嗎?
鬼狐好像在想著什么心事,又轉(zhuǎn)頭望向窗外,忽然幽幽嘆了句:“世界變化真大。可惜人心卻沒什么長進(jìn)。”
我這才想起,她這一百多年,都在圣庫里面吧?為什么她不出來?還是她沒辦法出來?
一路上我和鬼狐沒有再多說話,離火道長師徒也沒有怎么做聲,所有人都似乎心有所思,老姜和鐵牛輪流著開車,偶然間會問我一下路。張海似乎已經(jīng)很累了,一直坐在副駕駛座上,只是我在后面,不知道他有沒有睡著。
從南京一直開到浙江西面的石盤村,恰好走了一整天,到達(dá)石盤村外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的時候了。
我心里覺得深夜也好,起碼不會把村里的人驚醒。
面包車就停在了石盤廣場上面。我們從車上走下來,張海打量了一下石盤廣場,又拿出綢緞出來看了一下,道:“這里就是上面的八卦標(biāo)著的地方?”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這個廣場,剛好跟一個八卦的形狀差不多,不過因為后面有座壓石崗,所以八卦的形狀并不完整,就像圖里的八卦沒有畫完一樣!”
張海盯著石盤廣場后面的壓石崗來看了一眼,又望了望綢緞,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說道:“你不是說知道入口嗎?入口在哪里?”
入口有兩處,一處是廣場中間這里,有一塊青石板可以掀開。另一處入口,就是我和師父逃出來的那口枯井。我指了指壓石崗,對他們說道:“入口在山崗上面,那里有口枯井,可以下去。”
“帶路!”張海喝道。
我便帶著他們,爬上了壓石崗,翻過壓石崗最高處,再往后走一陣,便來到了那口枯井前面??菥詮奈液痛髮毸麄兲映鰜碇?,村長便讓人搬了塊大石頭把井口給堵住了。
張海讓我和棲云,幫助鐵牛和老姜,四個人一起合力,把大石頭給搬到了一邊,發(fā)出嘭的一聲。
從枯井口里望下去,黑洞洞的一片。
張海拿手電往下照了照,便對我說道:“你先下去!”
話才說完,我突然覺得腰間一緊,鐵牛已經(jīng)用麻繩把我的腰部捆了一圈,說道:“拉一下,就是繼續(xù)放;拉兩下,就是停;拉三下,就是要把你拉上來!拉四下,就是已經(jīng)到底了!記住了!不然有危險的話,我們也拉不了你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