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幽綠色的火光瞬間竄起,把小田切一郎的一雙腿都燒起來了!
“??!”
小田切一郎臉上早已沒了血色,跌坐在了地上,仰著頭慘叫連連,可是雙腳被釘在地上,逃也逃不了!忽然小田切一郎咬了咬牙,竟然伸手想把釘在腳上的利箭拔出來!哪知道那箭上幽火正旺,他的雙手才把箭支握住,鬼火便沿著他的手臂往上竄!
“??!”
小田切一郎叫得更加凄厲,整個人躺在了地上掙扎不止!鬼火蔓延至他的全身,他整個人都被一團綠火包圍著,嗶剝作響,還發(fā)出了陣陣的惡臭!
小田切一郎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雖然罪有應得,但是也覺得過于凄慘了。我感到自己身上陣陣發(fā)冷,覺得鬼火好像也會燒到我的身上一樣。
“鬼火燒身,恐怕連魂都要給燒掉了!我們快走!”離火道長回頭望了一眼說道。
棲云這時左手捏了個法印,右手持著桃木劍,猛地舞了起來,頓時劍風呼呼作響,劍風掠過我們身前的白骨坑道,里面的鬼火立馬變得時強時弱,十分不穩(wěn)定。
只聽得棲云嘴里念道:“青玄上帝,光照玄門,魂沉長夜,氣沖青冥,今借神力,開路幽冥!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畢,棲云猛地把桃木劍向前一刺,我們前面的白骨坑道里面,頓時有一個人寬的位置,上面的鬼火“嘭”的一聲熄滅了,露出了一條可以走過的通道!就好像有兩堵無形的墻把鬼火擋住了!
棲云頓時大汗淋漓,手里的桃木劍也瑟瑟發(fā)抖。棲云咬著牙對我說道:“你先扶師父過去!快!”
雖然不知道棲云是用什么道法暫時把鬼火止住,但是我卻明白現(xiàn)在棲云苦苦支撐著,我能做的就是按他說的去做!所以我朝他點了點頭,急忙扶著離火道長,下到坑道里面,從僅有的那段狹窄的沒有鬼火的位置迅速通過,然后爬出了坑道。等我回過頭時,發(fā)現(xiàn)棲云已經(jīng)跳入了白骨坑道,可是四面的鬼火卻迅速向他涌了過去!
我頓時心中一驚,慌忙地叫了一聲:“棲云!”
然而棲云一跳下,便把桃木劍揮舞起來,護住全身,鬼火竟然一時之間也無法接棲云!棲云邊舞邊走,很快便穿過了坑道,然后縱身一躍,跳了上來。我們?nèi)藭现?,急忙往石門那里走,張海、老姜等五個人,還有飛白和靈異協(xié)會的四個人,都已經(jīng)來到了石門后面!但是卻沒有人走出石門!
“怎么回事?為什么還不走?!”離火道長大叫道。
“不行!門打不開!”眼鏡男大聲地應道。這時眼鏡男還有張海、老姜等幾個男的都站在了石門的后面,正一齊用力試圖把石門推開,但是石門緊緊閉合,竟然連一絲縫隙都看不見!
我感到十分奇怪,因為我記得進來的時候,石門是處于半開的狀態(tài)的,后來在東、西、南、北四道鐵門出來的時候,每一次我都看了一眼石門,我可以很肯定,每一次那扇石門都是半開的!現(xiàn)在卻不知道為什么被關上了?
“八格!讓開!”
剩下的兩個日本人,突然把門后的人全部擠開,然后托起沖鋒槍,對著石門瘋狂掃射!
突突突突……!
沖鋒槍的槍聲在近距離響起,火光不斷閃爍,嚇得幾個女生都尖叫了一聲,慌張地往外避開!
但是那扇石門不知道有多厚,子彈竟然完全無法打穿!子彈打在石門上,只是濺起火星,把一些石頭粉末給打下來,子彈便叮叮當當?shù)氐诹说厣希?/p>
那兩個日本見了,都是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石門!
“你們看!”飛白忽然驚呼了一聲。
我急忙望向飛白,只見她正背對著石門,斜斜地望著上方。我循著她的視線望去,陡然發(fā)現(xiàn),陰云黑霧已經(jīng)籠罩到了我們的頭頂!面前的所有路已經(jīng)看不清楚,更別說東、南、西、北四道鐵門了!就連白骨坑道燃燒著的幽綠色的鬼火,也全都看不到了!眼前只剩下不斷涌過來的黑暗!
“呀!”
兩個日本人發(fā)狂般怒叫了一聲,再次架起沖鋒槍,不問三七二十一,竟然沖向了黑霧,沖出老遠,對著前面的黑霧就是一頓瘋狂的掃射!
突突突……!
子彈沒入黑暗之中,宛如泥牛入海,連一點回音都沒法聽見!
嗖嗖!
兩支帶著鬼火的飛箭從黑霧里射出,直接飛向了兩個日本人!
“?。?rdquo;兩個日本人慘叫一聲,飛箭竟然不偏不倚,正中他們的手腕!沖鋒槍登時無法再拿穩(wěn),啪啪兩聲掉到了地上!
那兩支飛箭射中兩個日本人之后,纏繞飛箭的鬼火迅速從他們的手臂向他們?nèi)砺樱∷麄儍蓚€痛得登時慘叫著倒在了地上,不斷在地上打滾,想要把身上的綠色火焰給壓滅!
只是他們都是向前滾的,正好滾入了蔓延過來的黑霧里面,頓時沒有了蹤影,連慘叫聲都戛然而止!
我們剩下的所有人都縮在石門后面的角落里,黑霧把我們重重包圍,只剩下最后這一點點地方了!
我心中一動,急忙對離火道長道:“道長!我再畫一次撥云驅(qū)霧符吧!沒有其他辦法了!”
離火道長卻是愁眉緊鎖,說道:“這一次的陰云黑霧,比之前我們遇到的還要濃烈!這一次鬼狐是把這里所有的陰魂都帶動起來了!以你現(xiàn)在的功力,恐怕畫出來的撥云驅(qū)霧符也對付不了!”
我焦急地說道:“那也要試一下才行,沒時間再計較了!”
離火道長只得點頭道:“好!”
棲云這邊已經(jīng)把包裹匆匆打開,我和他蹲在地上,急忙把筆墨紙硯這些東西取出來,擺在地上。
離火道長說道:“現(xiàn)在時間緊逼,一切從權而行,前面的儀式可以全部免去,只要默念下筆咒,只管畫符就可以了!”
我點了點頭,急忙把毛筆拿了起來,棲云已經(jīng)把朱砂墨調(diào)好。我把符紙鋪在地上,左手把符紙按住,右手急忙提筆蘸墨。
“啊!”
不知哪個女生尖叫了一聲,而幾乎同時,我感到前面人影一閃,棲云竟然站了起來,擋在了我前面,桃木劍舞的呼嘯生風!然后聽到噼里啪啦的聲音,竟然不知道有多少鬼火飛箭向著我射了過來,卻全部被棲云舞動桃木劍格擋開去!
這些飛箭一定是想阻止我畫撥云驅(qū)霧符,這么說來也許撥云驅(qū)霧符能夠生效?我心里精神大振,急忙凝神提氣,以氣御筆!
呼!
就在這個當兒,一道綠光從我的右面飛了過來,一閃而過,正正擦過我手中的毛筆筆桿!我整條手臂頓時一陣發(fā)麻,手一松,毛筆便掉在了地上!同時我自己也呆住了!
因為我看到,剛才一閃而過的,正是一支鬼火飛箭!那支鬼火飛箭從我的右邊飛來,呼的一聲就從我的眼前掠過,飛入了左邊的黑暗之中!
那支毛筆被飛箭擦過,頓時被鬼火燃燒起來,連同下面的符紙也一起燒著了!我望著燃燒的鬼火,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
棲云這時候回過頭來,看見燒著的毛筆,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顯然是沒有料到這樣抵擋竟然也讓一支飛箭飛了進來,把毛筆給燒毀了!只見他桃木劍一掃,便把幾乎已經(jīng)燒盡的毛筆以及上面殘留的鬼火給掃走。
事實上這并不能怪棲云,因為棲云已經(jīng)把正面來襲的飛箭全部擋了下來,這一次飛箭卻不知道怎的是從旁邊飛過來的!
更讓我奇怪的是,這支飛箭明明直接把我殺了更加方便,為什么卻只是把我手里的毛筆毀去?這是什么原因?難道是因為我戴著桃核護符,所以鬼火飛箭不能奈何我嗎?但是為什么現(xiàn)在又一支飛箭都不向我們射過來?這又是什么緣故?
棲云說道:“符紙這里還有,可是沒有筆!”
我這才回過神來,黑霧已經(jīng)進一步逼近了,這撥云驅(qū)霧符還要繼續(xù)畫才行!但是剛才飛箭把毛筆給毀了,那要怎么辦?
我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當年師父咬破手指,用指尖的鮮血畫符的情景。我恍然大悟,為今之計,我也只好試一回以血畫符了!
我把食指伸到嘴里,正要使勁把食指指尖咬破,忽然從旁邊伸過來了一支毛筆!
灰白的筆桿,紫色的筆毫,竟然是紫毫筆!
是把我們帶到這里來的紫毫筆!
我不禁抬頭一看,原來是飛白把她的紫毫筆遞給了我!這紫毫筆在指示了我們青石磚墻的機關之后,便掉到了地上,后來被飛白收了回去,一直帶在身邊!只是到現(xiàn)在也沒有搞清楚,到底當時附在紫毫筆的那個“筆仙”是誰,又是什么目的把我們引來這里?
我的腦袋一片混亂,望向了飛白。
飛白卻用堅定的眼神望著我。
我頓時回過神來,現(xiàn)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我還要畫下?lián)茉乞?qū)霧符,帶大家脫離這個險境!
我感覺自己的眼神重新凝聚回來,與飛白目光相接。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我什么也沒有說,接過紫毫筆,急忙蘸起朱砂墨,那邊棲云已經(jīng)重新鋪了一張符紙在地上,我立刻凝神提氣。
當我筆尖接觸符紙的一剎那,我感到身邊呼呼聲作響,周圍的溫度陡然下降!
黑暗已經(jīng)把我完全籠罩住,看來我還是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