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切一郎聽了張海的話,頓時喜出望外,對著張海說道:“我們快去看看!”
張海點了點頭,回顧了一下眾人,想了一下,便又轉(zhuǎn)頭對棲云說道:“暗道有多寬?”
棲云道:“可以兩個人并排爬過去。”
張海聽了,卻低頭沉思起來。
小田切一郎有點不耐煩,說道:“我們也下去!在這里,沒用!”
張海道:“我也知道,但是那暗道里面還會不會有別的機關(guān),還是未知數(shù),我們輕舉妄動的話,恐怕會惹來別的麻煩。”
小田切一郎拍了拍機關(guān)槍,道:“怕什么!”
張海道:“暗道狹窄,如果有什么危險的話,我們連躲的地方也沒有。”
“哈哈,這個時候開始慫了?你不是堅信里面藏的是寶藏的嗎?俗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離火道長又在譏笑道。
小田切一郎這時已經(jīng)按捺不住,道:“你不去,我去!”說著便坐到了血池邊,只是又回頭說道:“發(fā)現(xiàn)寶藏,就全歸我!嘿嘿!”
“你……”張海頓時一臉怒容地瞪著小田切一郎,小田切一郎卻不理會他,呼啦一聲,已經(jīng)躍入了血池之中,拿沖鋒槍指著我和棲云,喝道:“帶路!”
張海急忙轉(zhuǎn)頭說道:“阿強!你也跟過去!小心一點!”
“好!”阿強托起沖鋒槍,也向血池這邊走來。張海卻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阿強點了點頭,才跳入血池里面。
“你們不要玩花樣,不然的話,這里的幾個人,全部都不會有好下場!”張海指著離火道長他們,對我和棲云說道。
我望了一眼飛白,飛白正滿眼擔憂地望著我,其他幾個人也是憂心忡忡,只有離火道長一臉氣定神閑。
我朝飛白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棲云在我旁邊輕輕說道:“我們走。”
我說聲好,轉(zhuǎn)頭對小田切一郎和阿強說道:“你們也看到了,血池里面的血水十分渾濁,我們最好緊跟著對方,不然的話很容易在池底走散的。”
小田切一郎笑道:“你們放心!我水性好極!快帶路!”
我和棲云互相望了一眼,雙雙把身子一沉,便潛入了池底當中。我也不知道棲云說的暗道在哪里,只好緊緊跟在棲云后面,那血紅的池水讓我的視線范圍變得十分淺,我只能看到棲云在前面模糊的身影在晃動。我隱約能夠判斷,棲云游去的方向,是向著血池深處的方向,也就是與進來的鐵門相反的方向。
我忽然感到前面一黑,棲云的身影好像不見了,取而代之是前面的視線內(nèi)好像有一個很黑的影子。我把手電筒在附近照了照,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前面就是池下的石壁了,但是石壁的中間卻有個兩個人寬的洞口!因為被血水完全掩蓋了,所以在血池外觀察不到這個洞口。我打著手電筒,一邊照著洞里面,一邊游了進去。這洞應(yīng)該就是棲云說的暗道了,里面也已經(jīng)灌滿了血水。
我進了暗道之后,基本上處于半爬半游的狀態(tài),一直沿著暗道往前走。我能夠感到暗道是微微向上修建的,也就是說越往里走,所處的地方就越高。大概向前游了半分鐘,我居然露出了水面!原來這暗道一直向上延伸,已經(jīng)超過了血水的池面。
我浮出水面之后,便看見棲云盤坐在前面,正等著我們。我急忙爬過去,因為暗道比較矮,沒法站著過去,所以我只好爬了過去,在棲云身邊坐了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氣。
咕嚕嚕……
后面連續(xù)嘩啦呼啦兩聲,小田切一郎和阿強兩個人從血水里冒了出來,一離開水面,兩個人就吐個不停。
等他們兩個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小田切一郎盯著我們兩個,說道:“你們兩個!不用換氣?”
我這才醒悟過來,我因為長年吐納打坐的緣故,所以閉氣的時間能夠比常人要久一些,而棲云是茅山萬福宮的道士,恐怕閉氣的時間比我還要久。而小田切一郎和阿強兩個人,剛才在血水里面恐怕掙扎得很不容易吧?
那邊阿強還在一手扶著墻,不斷嘔吐著,似乎是喝了不少血水。
小田切一郎忽然眼珠子一轉(zhuǎn),竟然突然向前一撲,嘭的一聲嗎,把阿強撲倒!然后阿強的頭猛地按到了血水之中!阿強急忙四肢掙扎著亂動,拍打得血水飛濺!小田切一郎卻索性坐到了阿強的腰上,雙手狠狠地按住阿強的頭,不讓他的頭離開水面!
這一下驟然起變,來得十分突然,我和棲云都毫無思想準備,頓時就驚呆了!
等到我反應(yīng)過來,才明白他們兩個起內(nèi)訌!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起內(nèi)訌,但是貌似這樣下去的話,那個阿強恐怕會被嗆死!
我急忙向著他們兩個移近,小田切一郎本來是背對著我騎在阿強身上的,此刻卻察覺了我的動作,便猛地回頭瞪了我一眼,喝道:“別過來!”
看到小田切一郎青筋暴露,一臉殺氣的兇相,我不禁呆住了。
難道我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活人在我面前被人殺死嗎?即使他不是什么好人?我急忙說道:“等等!你在干什么?”
“不關(guān)你事!”小田切一郎沉聲喝道。我聽到他的喉嚨咯咯作響,似乎正在用盡全身力氣。我只得伸手去扯他的后背,沒想到他卻突然轉(zhuǎn)身,右手握著沖鋒槍,指著我喝道:“不要動!”左手則依舊狠狠地按著阿強的頭!
剛才阿強還在水里掙扎的,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一動不動了。
小田切一郎像個野獸一樣,低聲地喘著氣。
暗道里彌漫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氣氛。
阿強竟然死了!就在我眼前!我眼睜睜地看著阿強死在了這個日本人手上!雖然這個阿強不是什么好人,也許死不足惜,但是也絕不應(yīng)該無緣無故死在這個日本人的手里!
我突然感到自己充滿了憤怒!我從來沒有這么憎恨和討厭一個人的,現(xiàn)在卻恨不得上去同樣把小田切一郎按到水里去!小田切一郎!這個草菅人命的畜生!我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你的!
小田切一郎離開了阿強的身體,坐在了地上,踹了阿強的尸體一腳,這才轉(zhuǎn)過頭老,露出一副猙獰的表情,嘿嘿笑道:“人數(shù)就扯平了!”
“人數(shù)扯平?”我頓時明白了過來!原本張海和他,都是有四個人的,后來在“東王楊”那里,焦尸襲擊了一個日本人,被他開槍打死,所以他那邊就只剩下三個人了!現(xiàn)在他把阿強殺了,這樣一來,張海那邊也只剩下三個人了!
小田切一郎又笑道:“寶藏!這樣才能平分!最好再殺掉他們幾個,寶藏全歸我!”
我心里感到一陣寒意,寶藏都還沒有找到,小田切一郎就已經(jīng)在考慮獨吞寶藏了!
小田切一郎忽然用沖鋒槍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棲云,道:“記??!他是自己憋死的!跟我沒關(guān)系!聽到?jīng)]有!”
我不禁冷笑了一聲。
小田切一郎卻拿沖鋒槍指著我,說道:“回到那邊,不要亂說!否則!下場你知道!快向前走!”
你們要怎么內(nèi)訌,我才不想管呢!我一言不發(fā),與棲云對望了一眼,便一起沿著暗道向前爬去。
小田切一郎提著沖鋒槍,一直爬在我們身后。
暗道里面漆黑一片,我們一直用手電筒照著四周,這暗道開鑿得倒是十分平整,不過并沒有什么值得留意的東西,只是偶然會看到幾塊人的骨頭在暗道內(nèi)。越往里走,越感到暗道不但在向上延伸,而且好像拐了個大彎。
我們也不知道在暗道里面爬了多久,只是覺得暗道里面的骨頭似乎越來越多。等我們來到暗道盡頭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塞滿了白骨!整個暗道前面都是白骨,塞得一點空間都不剩。
我和棲云不禁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小田切一郎愣了一下,對我們喝道:“怎么不繼續(xù)向前走?”
“前面已經(jīng)沒有路了。”我說道。
小田切一郎怒道:“沒路?讓開!”說著便強行擠到了我們中間,看見眼前白骨攔路,便對我們說道:“你們!把白骨搬開!快!”說完便又往后退了開去,卻用槍管頂了頂我的后背。
無奈之下,我和棲云只得把眼前這堆白骨不斷抽出來,然后扔向后面。屬于人的每一個部位的骨頭幾這里乎都有,搬動的時候,咔嚓咔嚓地響個不停。好幾次我都是故意往小田切一郎身上扔過去的,惹得小田切一郎“八格八格”地叫個不停。
我感到這些骨頭搬到我手都有點酸了,才把三分之一的骨頭給搬走了,露出上面三分之一的空間。我把手電筒照過去,外面漆黑一片,好像這些骨頭后面還有路可以走。
小田切一郎大喜,催促我們趕快把其他骨頭搬走。我和棲云繼續(xù)動手,等到骨頭大概搬走一半的時候,小田切一郎便讓我們強行從骨頭堆上面爬出去。我率先爬了出去,那些骨頭在身下,把我的雙手雙腳都頂?shù)檬执掏?,特別是那些斷骨,十分銳利,稍不留意,我的手臂便被刮出一道口子。等到我艱難地爬出這堆骨頭堆的時候,打著電筒照向外面,眼前的景象卻讓我目瞪口呆!
這暗道通向的根本不是什么新的地方,而是外面的白骨坑道!我們又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