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位置離我們不是特別的遠(yuǎn),我們?nèi)诉B忙起身向那馬車的位置跑去,一路上左右兩旁的房間已經(jīng)極其破敗。
而當(dāng)我們追上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老頭就趕著馬車在我們身前不遠(yuǎn)的位置,但不論怎么追,我們始終與其相距十幾米的范圍。
我連忙喊道:“大爺,停一停,我是小茹的男友,我想幫她!”
可不管我怎么喊,那老者的馬車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村上的小路漸漸開始變得窄了起來,馬車上鈴鐺嘩啦啦的響著。
而韓姐這時卻忽然急促的說道:“小心點,那是引魂鈴!”
韓姐的話讓我和趙雅倩的腳步放緩了許多,可就在我們放緩的時候,對方馬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奔跑的過程中,我問韓姐這老頭到底是什么身份,而韓姐卻說這是人門當(dāng)中的一種送魂法,為亡魂引路,與扛靈幡的作用相差不多。
韓姐的話讓我心里一怵,按照她的意思,對方是引魂路,可我們?nèi)藚s在追趕著魂路,如果繼續(xù)跟下去,我們?nèi)说降讜灰侥睦锞筒坏枚恕?/p>
“怎么辦?要不別追了?”我擔(dān)心的說道。
可這時趙雅倩卻說:“我你試試看就知道了,現(xiàn)在我們是被馬車領(lǐng)著走的,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
鈴鐺不斷響起,我們?nèi)说木o緊跟隨,而當(dāng)鈴鐺聲音急促的時候,我三人的腳步卻也會急促起來,這時我也驚訝的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根本就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
“他到底什么意思,又不現(xiàn)身,又不停車,這是要將我們引到哪去。”我疑惑的說道。
現(xiàn)在除了腳步無法控制外,我看到趙雅倩和韓姐兩個人都是神智比較清醒,并沒有中邪的樣子。
韓姐的語氣顯得嚴(yán)肅起來,接著我聽她說道:“真武不在手,否則我能破了它!”
“有沒有危險?”我忙問道。
韓姐卻告訴我說,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誰也說不清,不過按照她祖父手札的記載,這種方法與趕尸類似,只不過趕尸是讓尸體行走,而這引魂鈴確實讓靈魂控制不住去跟隨著。
趙雅倩卻有些疑惑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nèi)齻€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可這時韓姐卻搖了搖頭,示意現(xiàn)在我們?nèi)齻€是活著,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著了道而已。
就在這時車夫居然開始唱起了歌,那歌聲很古樸,我從來就沒有聽過,聽起來很像陜北的民歌一般,而那馬車的鈴鐺就好似一種天然的伴奏。
那老者唱著:“大風(fēng)吹,還復(fù)來,今魂在,魄尤還,陰曹地府路何方,生前身后債難還,百世輪回情無奈,逝者安息隨我來。”
而就當(dāng)這古樸的歌謠響起的時候,我注意到韓姐的表情卻是變了,甚至說她現(xiàn)在顯得十分緊張。
看著韓姐那有些慘白的臉,我忙問她到底怎么了,這歌唱的是什么意思。
而韓姐卻對我三人說道:“你們看看馬車后面的三個草席。”
順著方向,當(dāng)我望去的時候并沒有感覺有什么奇怪,草席好像卷著什么東西,可就在馬車邊上的一只鞋讓我的心沉入到了谷底。
“那是我去年買的耐克運動鞋!”我指著那雙鞋驚吼道。
隨即我倒抽了口涼氣,這時才發(fā)現(xiàn)那草席卷著的東西越來越像人的尸體,隨即我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了全身。
我有些顫抖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咱們?nèi)齻€已經(jīng)死了?”
韓姐茫然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隨即她將看了眼自己的手心疑惑的說道:“天地人手紋齊全,我們應(yīng)該沒死才對!”
事情變化有些超乎我們的想象,可就在我們在馬車后面追趕的時候,左右的樹林里卻好像有人在緩緩的追出來。
就在這時趙雅倩忽然尖叫了一聲,順著她的方向我看到了身后那密密麻麻的游魂,幾乎每一個死相都極其慘烈。
有的拎著腦袋,有著斷手?jǐn)嗄_,還有那胸口插著一把刀的魂魄,都在我們身后跟隨著。
這時我可以感受到自己頭皮發(fā)麻,手心不斷冒汗,草席之內(nèi)的三人到底是不是我們?nèi)耍@趕馬車的老者為什么要對付我們?nèi)恕?/p>
無奈之下我又喊道:“大爺!我們是正義的!”
可老者對我的話無動于衷,只是自顧自的唱著歌,當(dāng)馬車翻過了一座山的時候,我漸漸發(fā)現(xiàn)道路兩旁的植被開始漸漸變了顏色。
那郁郁蔥蔥的花草樹木,漸漸變成了紅色,在我的眼睛里,看到的整個世界居然都變成了紅色。
而這時驚人的一幕出現(xiàn)了,趙雅倩的眼神開始變得呆滯起來,與那些在我們身后跟隨的魂魄變得一模一樣。
現(xiàn)在只有我和韓姐還保持著清醒狀態(tài),我不斷呼喊趙雅倩的名字,但這時的她卻一直無動于衷。
“別喊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黃泉路了。”韓姐嘆了口氣說道。
“雅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告訴我這究竟怎么回事!”我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
韓姐嘆了口氣告訴我黃泉路上無生人,趙雅倩是普通人,就算她活著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一具活尸,而我和韓姐之所以能保持清醒的原因,韓姐只說了她和我一樣,都有著超脫常理的身世。
“我該怎么救她!”我喊道。
而韓姐卻搖了搖頭只是告訴我等,等馬車停下來的時候,試著和對方談?wù)劇?/p>
現(xiàn)在情況確實有些無奈,趙雅倩眼神空洞,腳尖點地的跟著馬車緩緩的走著,這讓我有一種對方可能是要復(fù)仇的想法,趙局長他們十人,只剩下趙雅倩還活著。
四周的環(huán)境漸漸由紅色過度到了黃色,而就在馬車停下的時候,我見到了在馬車的前面出現(xiàn)了一扇鬼頭大鐵門。
趕車的老者在車上緩緩的走下來,隨后向身后的那三捆草席走去,接著他把草席一個個丟在地上,自己則拿著一把鐵鍬開始不斷的在地上挖著。
我試著向?qū)Ψ阶呓f道:“大爺,我想跟您談?wù)劇?rdquo;
可老者對我根本不予理會,這讓我有些憤怒,我指著老者吼道:“你到底是誰,如果說小茹的事兒,這和趙雅倩完全沒有關(guān)系,你將我們引到這兒算什么事兒!”
但不管我怎么叫罵,對方就是不予回話,就在我準(zhǔn)備上前拉他一下的時候,韓姐忽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說道:“鬼門關(guān)前生人勿與死人交談,在他的眼里,我們就是死人!”
“那該怎么辦!”
看到趙雅倩那個樣子,我真的有些慌了。
韓姐思考了一會兒,在兜里拿出一柄小刻刀,隨后她將自己的食指劃開,對著我的左右眉心輕輕擦拭。
當(dāng)一切做好了以后,韓姐說道:“現(xiàn)在你試著跟他談?wù)劇?rdquo;
韓姐的血擦拭了我的眉心后,我周圍的視線開始變得真實起來,紅黃色的植被變得真實起來,而面前的那扇鬼頭鐵門也消失不見。
在反觀周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韓姐趙雅倩還有那些冤魂都已經(jīng)沒了蹤影,接著我耳邊傳來了韓姐的聲音。
“不要亂看,抓緊和對方溝通,時間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點了點頭,接著向老者的方向靠了過去,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一處沒有墓碑的亂墳崗,老者的鐵鍬像是在挖墳一般。
“我想和你談?wù)効梢悦矗?rdquo;我有些哀求的說道。
老者隨后將鐵鍬丟在一邊,拿起了一個煙袋鍋抽了一口說道:“你居然能和我交談,不過我根死人有什么好談的。”
老者的話讓我心里涌出了火氣,但這時形勢比人強,萬一真的按照韓姐所說,席子里面的三人是我們?nèi)齻€,真要讓這老頭給埋了,那就算是妥妥的死了。
我深吸了口氣說道:“我是不是死人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不管你與小茹什么關(guān)系,但禍不及家人,你這樣牽扯無辜的人好么?”
老者冷哼了一聲,將手里的煙袋灰磕了磕,冷冷的說道:“你們死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個收尸的,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去鬼門關(guān)里走一走吧,死亡并不可怕。”
見到老者沒有正面回答我小茹的問題,我感覺到這件事絕對和小茹有著說不清的關(guān)系,隨即我試探的問道:“你和孔立秋什么關(guān)系,我的陰債在小茹,而且她還有一些心愿得我才能幫他了解,我們好好談?wù)勅绾危?rdquo;
那老者在我說完了這些話的時候,開始繼續(xù)拿起鐵鍬干活,隨即便不再搭理我,見對方這種感覺態(tài)度,我心里的火氣實在有些憋不住了,在對方轉(zhuǎn)身的時候,我沖上前就是一腳。
“別以為你年紀(jì)大我不敢打你!”
可我這一腳卻隨穿過了對方的身體,那老者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繼續(xù)的挖著坑。
這時我可以更加確定,自己應(yīng)該真的是死了,可這怎么稀里糊涂死的,我卻一點也不知道。
當(dāng)坑挖好了以后,老者將草席打開,里面躺著的果然是我和趙雅倩薛雪三人,接著我見他將我的那具尸體丟向了坑里后,開始不斷的加土。
“快停下!”我憤怒的喊道。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在的身后緩緩的傳出一人的聲音。
“哎,你這樣,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