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興地一皺眉,抱怨道:“這樣就不行了?真沒勁!走啦走啦!”
溫如玉見著我百般折騰安若素,臉色絲毫不變,淡聲道:“下官刑部還有事務(wù)要處理,只得掃侯爺興致了。”
我擺擺手,懶得再跟他廢話。
溫如玉一走,輕寒就將安若素放了下來,趁著他昏迷不醒,拿酒液給他擦身子降溫消炎。做完這些功夫,我們才走出刑房。刑房的門被輕寒鎖了,鑰匙在他手里,沒有他開門,誰也進(jìn)不去。
這之后溫如玉有好幾天沒再來天牢,安若素的傷一直維持著半死不活的樣子,我盡可能保證他沒有性命之憂,一旦查出定國將軍通敵是冤獄之后,安若素的傷能夠完全治好而不留下什么后遺癥。
安報國那邊也傳了消息過來,如今押解隊伍離京約莫五百里,再有五天便可進(jìn)京,一路平安,暫時還沒有什么人對他下手。
是時候進(jìn)一趟宮了。
其實(shí)坐牢這種事情,對于我來說也就是走個過場,哪天皇上看我不順眼了,說一聲,我就去天牢轉(zhuǎn)一圈,吃吃喝喝搗搗亂,順便看看有沒有什么暗箱操作,轉(zhuǎn)悠一圈,意思意思也就算了。
我出去的時候,獄長腆著一張百分百狗腿子的笑臉,點(diǎn)頭哈腰地送我:“小人恭送侯爺!”
我繼續(xù)著一貫的高貴冷艷風(fēng)范,端著東黎唯一女侯爺?shù)募茏樱⑽Ⅻc(diǎn)了點(diǎn)頭,昂首闊步地上了轎輦,由底下人抬著往皇宮方向走去。
也不知是該說巧,還是該說不巧,正往乾安宮走著,半道上居然碰見了麗貴嬪。
麗貴嬪身后跟著一群宮女太監(jiān),為首的宮女手中拎著一個朱漆食盒,瞧這樣子,是要給皇上送點(diǎn)心去的。
就是這女人啊,害得我被皇上又敲又打的,還丟進(jìn)了天牢!
我立刻連滾帶爬地下了肩輿,滾到道旁彎著身子拱手行禮:“微臣韶華參見麗主子,麗主子萬福金安。”
麗貴嬪趾高氣昂地一個冷眼掃過來:“喲,這不是太平侯爺么?怎么,皇上赦侯爺從天牢里出來了?”
……
這女人可以說是我的死對頭之一,處處給我使絆子,各種冷嘲熱諷落井下石。我就納了悶了,我這么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地為她男人辦事,她不嘉獎我也就罷了,老跟我作對是幾個意思?
“回麗主子的話,皇上宅心仁厚,念在微臣年幼無知,特赦了微臣無能之罪。”我繼續(xù)賠笑臉。
麗貴嬪又是一個冷眼:“侯爺若是無能,只怕天底下有能之人都該羞得撞墻自盡了!”
“麗主子言重了,微臣何德何能?”我笑,我繼續(xù)笑,我裝傻充愣地笑。
誰讓人肚子里揣著顆蛋呢?誰讓人有太后老祖宗撐腰呢?誰讓我雖然跟皇上統(tǒng)一戰(zhàn)線,可卻是個專門沖到前頭替皇上挨槍子兒的呢?
行,你有種,還是龍種,本侯爺忍!
我擺出一副狗腿子笑臉,諂媚得連我自己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微臣還要去向皇上謝恩,先失陪了,還望麗主子恕罪!”
我說罷,沒等麗貴嬪發(fā)話,倒退著走了三步,大步流星地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