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我被這短信嚇了一跳,然后我忙將手機遞給了一旁的金澤看。
金澤看完后,就沒有立刻打開方琳家的門,而是將手摸向了腰間的配槍,然后朝我使了個眼色,緊接著就背靠在墻上,示意我也跟他那樣。
我照著金澤的意思做了,因為我知道此時屋內(nèi)可能有人,他可能就躲在貓眼里往外面看呢,要不然他不會知道我到了這里,還給我發(fā)這條短信。
當然,這人也有可能躲在外面的其他某個角落,不管怎樣,他肯定在哪偷窺我們,而這風格和偷窺者如出一轍,應該就是那個偷窺者所為。
就在這個時候,我手機又響了,還是張文通的短信:進來啊,躲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干嘛?
看到這我頭皮都麻了,雖然已經(jīng)猜到他躲在暗處,但這種完全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危險隨時都可能降臨。
一旁的金澤也再次看到了這條短信,他依然保持著冷靜,輕聲對我說:“不要慌,虛張聲勢而已,這一次他選擇短信和你聯(lián)系,而不再是說話,那說明之前讓張文通生前的錄音已經(jīng)沒有了。他只不過是擅長做一個暗處的偷窺者,以此來擊垮人的心理防線。”
聽了金澤的話,我也松了口氣,金澤說的很有道理,這貨不說話改短信了,顯然是沒錄音了,他娘的,還想扮鬼嚇我呢。
不過我覺得這偷窺者既然這么了解我的一舉一動,光靠偷窺可能還不夠,應該還監(jiān)控了我的手機還是啥的。而這一點我想方青河、金澤他們肯定也早就猜到,但他們卻一直沒要求檢查,我估摸著他們的心里和兇手其實差不多,也是想通過我這條線來牽住兇手。不到萬不得已,我想他們不會就這樣斷了我和兇手的聯(lián)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成了他們雙方都在爭奪和利用的一個棋子,難怪方青河要把我喊去辦公室做什么文員。
這個時候金澤又朝我使了個眼色,叫我從貓眼往里面看看,而他則拔出了配槍,上了膛在一旁給我掩護,這樣的話,不管那偷窺者在屋內(nèi)還是屋外,都可以防著他了。
我照著金澤的意思做了,雖說從貓眼外面并不能看清屋內(nèi)的情況,但隱約間也能模糊的感受個大概,要是里面真有個人躲在貓眼里往外看,那我是能捕捉到的。
于是我就將眼睛死死的貼在貓眼上,但里面黑漆漆的,并不能看到人躲在后面。
然后我就用力睜大了眼,想看的更仔細一些。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貓眼突然猛的一下子就被抽走了,于是我的眼睛瞬間就貼在了一個空洞上。
在那個瞬間,猝不及防的我一下子就傻了,都忘了將眼睛收回來了。
我只是下意識的想要看看屋內(nèi)的情況,然而不給我反應的時間,這被抽走了貓眼的空洞上就猛的冒出來了一個眼珠子。
這眼睛就那樣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空洞的另一邊,跟我的眼睛對視著,然后他還眨了一下。
這下我整個人都毛骨悚然了起來,我啊的尖叫了一聲,然后立刻就開口說:“在里面,快,金澤,他就在里面!”
金澤的反應非???,他精準的將鑰匙給插入了門鎖上,一扭,大門就被打開了,然后金澤舉著槍就沖了進去,我也緊隨而入。
可是一踏入屋內(nèi),并沒有看到半點人影,屋內(nèi)看起來有些凌亂,應該是上次警察勘察后的結(jié)果,反正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
因為金澤他們警方來勘察過這里了,所以金澤對這屋子的構(gòu)造顯然也是很熟絡了,他知道這客廳并沒有藏人的地方,于是直接略過,然后也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掃了眼陽臺、衛(wèi)生間和開著門的書房,最后直接就沖向了方琳的臥室。
這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因為方琳的房子是這棟樓的最頂層,還帶著一層小閣樓,而上閣樓的樓梯,方琳設在了她臥室里,以前我還問過方琳呢,怎么她家閣樓的構(gòu)造這么奇怪。而這閣樓自然就是剛才躲在屋子里的人最好的離開方法了,從閣樓的窗戶,再配合攀爬或者繩索之類的法子,是完全可以逃離這個房間的。
不過到了方琳的臥室一看,閣樓上的那扇門是關(guān)著的,而且不是那種現(xiàn)代化的門鎖,算是很古老的那種大鎖,并且是從外面鎖著的。
也就是說剛才那個跟我對視的人是不可能進入閣樓,然后從閣樓里將門外的鎖給鎖上的。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人就躲在這房間里!
金澤示意我去到門口,監(jiān)視著門外的一舉一動,以防萬一,防止那家伙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躲在外面,然后金澤就自己在方琳的臥室里搜索了起來。
我站在臥室門口,眼睛滴溜溜的朝四周轉(zhuǎn)著,不過沒看到半點風吹草動,而金澤則彎腰在方琳的臥室里四處搜了起來。從衣櫥到床底再到每一個可以藏人的箱子和柜子,每一個地方金澤都搜了。
然而幾分鐘過后,金澤就停下了搜尋的步伐,他什么都沒找到。
我看到金澤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這也難怪,好不容易鎖定了兇手,本以為可以來個甕中捉鱉,結(jié)果這鱉居然就他媽這樣蒸發(fā)了!
好好一個大活人,難道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顯然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不是人,但經(jīng)過這一系列案件,我已經(jīng)相信金澤的話,世上沒鬼,鬼只是人心里的邪惡在作祟。
就在我也無比納悶間,金澤突然開口問我:“陳木,你確定你剛才看到了人嗎?”
我尋思了下,就開口回道:“人我倒是沒看到,不過眼睛我是真看到了,那眼睛跟我對視了,而且那貓眼都被摳走了,你又不是沒看到。”
這下金澤眉頭皺的更甚了,顯然一時間也有點想不明白。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又翁的一身響了,是張文通的短信:知道我在干什么嗎?我在看你,我喜歡看你現(xiàn)在那一籌莫展的憂郁,我真想幫你,可是我卻不能,因為你都不知道我是誰。
看著這短信,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媽的,這人說正在看我!也就是說他就在周圍呢,可是為什么就看不到他呢?
我心驚膽戰(zhàn)的看向金澤,而金澤突然悄悄朝我做了個手勢,示意我撥打電話。
我又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金澤這是叫我打張文通的電話號碼呢。雖說張文通的手機此時十之八九已經(jīng)靜音了,但震動還是很有可能的,只要我一撥打,就可能嗡嗡作響。退一步講,就算震動沒開,只要那個拿著張文通手機的家伙躲在哪個角落,那么手機就是會發(fā)出亮光的,而且他很可能因為突然的來電而被驚嚇,然后弄出動靜來。
于是我立刻就撥通了張文通的電話,當時我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突然,房間里傳來了手機鈴聲,當我鎖定這手機鈴聲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我張大了嘴,倒吸了一口冷氣。
草,手機鈴聲在金澤的身上,是剛好有人給金澤打電話,還是金澤其實就是那個偷窺者?
在那個瞬間,我的想象力瞬間就爆發(fā)了,我隱約間感覺下一秒帥氣的金澤就要褪下天使般的榮光,化成一個惡魔朝我撲過來,將我給吞噬掉。
不過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金澤依舊是那個冷靜的金澤,他掏出手機一看,然后整個身子也是一僵,開口說:“咦,你怎么給我打電話?”
我整個人都傻了,顫巍巍的就開口說:“草,我沒給你打啊,我給張文通打的。”
然后金澤立刻就開口說:“實在是狡猾,那人呼叫轉(zhuǎn)移了,他把號碼轉(zhuǎn)移到我的手機上了。”
聽了金澤的話,我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草,這兇手也太他媽叼了吧,就連這么一個小細節(jié)他都能想到,而且還能借此差點把我給嚇破膽,甚至還能小小的離間一下我和金澤的關(guān)系。
金澤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影響自己,最終他將視線鎖定在了那棟閣樓上。
他很快就從樓梯爬上了閣樓,他用力扯了下門鎖,不過并沒能打開,很快他就后退了幾步,用槍選了個角度瞄準了鎖頭,然后扭頭對樓下的我說:“先回避一下,防止誤傷。”
于是我就鉆進了床底下,很快我就聽到了一聲槍響,應該是金澤打開了閣樓的門鎖。
就在我準備從床底下爬出去,看看是什么情況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腳脖子一涼,然后我整個身子都僵住了,我的腳被一只手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