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著看著電腦里的視頻畫面,因為這一雙鞋和頭頂?shù)难劬ν瑫r出現(xiàn),對我的震撼太過強烈,所以我久久回不過神來,不得不說這當(dāng)真是太恐怖了,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們感興趣的東西,要他們?nèi)绱吮O(jiān)視我?就連我睡覺都一直盯著我,難道他就不需要睡覺?還是說他除了作案,利用其它任何時間都在補充精力,亦或者說其實是一個團(tuán)體,輪番派人來盯梢我?
不過視頻里還處于夢游狀態(tài)的我似乎并不像我這么膽小,他就那樣端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簾下的那雙鞋子看。
看了約莫小半分鐘后,錄像里的我就從床上站了起來,我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窗簾旁,然后就伸手慢慢的往一旁拉起了簾子。
當(dāng)時的我眼神里并沒有多少驚恐,更多的似乎是好奇。
很快我就將窗簾快要拉到那雙腳旁了,此時的我也放緩了速度,應(yīng)該心里還是緊張的,畢竟馬上就要見到這躲在我家的人了。說實話,在外面看視頻的我比在視頻里拉窗簾的我還要緊張,我感覺心隨時都會從嗓子眼里冒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視頻里的我突然就猛的一把拉開了窗簾。
令我震驚的是,拉開窗簾后,后面并沒有人,那里只是一雙鞋,由于只露出了鞋頭,所以看著跟有個人躲在后面似得。
而且這還是一雙黑色的繡花鞋,女人穿的鞋子,我尋思偷窺者不可能是女的,所以這雙鞋子可能是他用來嚇我的。
而在我剛開始睡覺的時候,這雙繡花鞋還是沒有的,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之前我對著攝像頭說話,擋住了攝像頭時,他進(jìn)入我房間,放在窗簾后面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現(xiàn)在是出去了,還是依舊躲在我房間里,而倘若在房間里,可能不是衣櫥里就是床底下。
于是我就朝視頻里的衣櫥以及床底看了,只不過從拍攝的角度來說,完全看不到。
不過天花板上的那只眼睛,它依舊在。
然后視頻里的我居然重新把窗簾給拉上了,然后突然就像是很累了一樣,無精打采的就回到了床上,倒頭就睡,睡得很死,跟沒醒過一樣,看來我這夢游的病確實還蠻嚴(yán)重的,我居然對這些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接下來的視頻錄像幾乎就沒再動了,要不是時間在走,我都要以為視頻卡住了,因為我睡覺時候幾乎就是一動不動的。
就在我以為不會再有什么情況時,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現(xiàn)在窗簾旁邊根本沒那繡花鞋,而窗簾也是拉開的,所以等會一定還有什么畫面要發(fā)生!
于是我繼續(xù)屏氣凝神的看著,而當(dāng)時間來到了凌晨四點,我猛然間就看到窗簾底下的那雙繡花鞋動了。
沒錯,那雙并沒有人穿的繡花鞋突然就動了!
這一刻,我再也沒忍住,啊的叫了一聲,這他媽是怎么回事,鞋子自己會動?
我頭皮一陣發(fā)麻,感覺后背涼颼颼的,要不是好奇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我肯定已經(jīng)關(guān)掉視頻不敢看了,而視頻里睡覺的我反倒是跟死豬一樣,睡得很香。
我硬著頭皮繼續(xù)看,我看到那兩只鞋子的鞋頭在窗簾后面不停的扭動著,左右輕輕的搖晃,摩擦,摩擦,像魔鬼的步伐。
而隨著這鞋頭在扭動,我看到窗簾也窸窸窣窣的動了起來,看樣子就好像窗簾后面有個人,此時在穿這繡花鞋一樣。
然后我心頭一緊,尋思會不會是有個人從窗戶外面爬進(jìn)來了?此時她在穿這繡花鞋?因為我家雖然在四樓,但要是從隔壁鄰居家窗戶,或者樓上樓下用繩索的話,都是可以爬到窗臺,然后進(jìn)入房間的。
正想著呢,這雙鞋突然就鉆了出來,而我也看清了它,真的不再是空鞋,鞋里有腳!
這雙腳走了出來,隨之也探出來一條大白腿,然后猛的就從窗簾后面鉆出來一白色的人影子。
這是一個大活人,但她卻是背對著我的,她穿著一身白色的修長連衣裙,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在肩頭,再加上那一雙詭異的繡花線,當(dāng)這個形象出現(xiàn)在視頻里,那畫面別提多滲人了!
我覺得這個背影很熟悉,但我不敢去想,我只是傻傻的繼續(xù)看著。
她背對著攝像頭,慢慢朝床倒著走了過去。
很快她就走到了床邊,并沒有被任何東西絆倒,就好似長發(fā)下的后腦勺上長了眼睛一樣。
然后她就那樣站在床頭,一動不動的站著,盯著我,一直看,一直看……
哪怕是在視頻外面,我依舊身臨其境,那種被盯著的驚悚感,讓我脊背發(fā)涼,手心都溢出了冷汗。
也不知道她盯著我看了多久,她突然就扭過了頭來。
她的臉突然就那樣猝不及防的呈現(xiàn)在了攝像頭下,而當(dāng)我看到了她的臉,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雙腿一軟,一屁股就癱坐在了地上。
方琳,這個一身白衣,在大半夜盯著我看的女人是方琳!
方琳不是死了嗎?她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了我家,還盯著我看?
然后我瞬間就想到了那古怪的繡花鞋,以及方琳有點莫名其妙的出場方式,于是我就不敢想了。
草,雖然金澤不止一次給我普及過鬼只是人心里的邪惡,但這一刻我真的再也忍不住了,鬼,視頻里的不是方琳的鬼魂,那又是什么?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琳突然就走到了衣櫥前,她看向了衣櫥里,顯然是在看我所藏的攝像頭,她知道這里有攝像頭。
方琳并沒有拿走攝像頭,她只是對著攝像頭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這笑容和之前小女孩留給我們的那張素描如出一轍。
笑容過后,方琳就轉(zhuǎn)身再次來到了窗戶旁,她拉開了窗簾,我看到外面雖有點滴燈光,但一大片天空都是灰暗的。
突然,她打開了窗戶,爬上了窗臺,然后她竟然就那樣沿著窗臺滑了下去……
方琳跳樓了?這他媽可是四樓??!
我再也不敢想了,拔出讀卡器,一口氣就沖出了家,這一刻我再也不敢在家呆了。
等跑到大馬路上,我一時間大腦里一片漿糊,整個人感覺都快瘋了,我居然看到了鬼?
這一刻我再也不信金澤所說的了,所以我有點不想跟金澤聯(lián)系了,因為我覺得人怎么可能對付得了臟東西?
然而很快我還是撥通了金澤的電話,因為我想不到除了他再打給誰了,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想將家人牽扯進(jìn)來的。
等金澤接通了電話,我立刻就氣急敗壞的開口說:“草,金澤,出大事了,鬼,有鬼!”
金澤那邊似乎挺忙的,他蠻急切的問我:“嗯?什么鬼?你冷靜點,慢慢說。”
于是我立刻就開口繼續(xù)說:“我用攝像頭拍了,我拍到那躲在我家的人了,不,不是人,是鬼,那是方琳的鬼魂,我看到她了,真的,騙人我是你孫子!”
金澤似乎也認(rèn)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叫我在原地等他,他說他馬上就到。
果然我抽了小半包煙的功夫,金澤就趕了過來。
見到金澤后,我就把剛才的情況給金澤講了,金澤說不可能的,世上沒鬼,鬼都是人用來嚇人的。
金澤說回我家再看一遍視頻,雖然心里后怕,但畢竟有金澤陪著,而且我也想讓他心服口服,于是我就跟他回了家。
我重新將昨晚拍攝的視頻給金澤播放了起來,當(dāng)金澤看到我突然從床上起來,躲在門口偷看,還躲在那神經(jīng)兮兮的樣子,他立刻就開口問我:“陳木,你這是搞什么鬼?”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
金澤也沒再追問,不過在那嘀咕了句:“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你這習(xí)慣跟那偷窺者倒是一對。”
剛開始我也沒在意,但很快我就覺得金澤話里有話,像是在懷疑我,于是立刻反駁道:“呸,你跟他才是一對呢,那好像是個基佬,你肯定很符合他的審美。”
金澤也沒跟我生氣,只是繼續(xù)在那看視頻,當(dāng)他看到我擋住鏡頭,對著鏡頭努嘴時,他回放了兩遍,似乎想看看我在說什么,不過他顯然也沒看懂。
然后他就繼續(xù)播放了起來,因為我看過一遍,所以我直接就調(diào)到了方琳出現(xiàn)穿鞋那里,從那開始播放。
當(dāng)方琳背對著出現(xiàn)在房間里,我看到金澤皺起了眉頭。
而當(dāng)方琳盯著我看完后,對著鏡頭詭異的笑,金澤的眉頭皺的更甚了。
直到方琳從窗臺消失,金澤那原本好看的杏眸已經(jīng)瞇成了一道縫,雖然依舊深邃,但我看得出來他的震撼。
我還是第一次見金澤這么愣神,心里頓覺好笑,也不像之前那么怕了,忍不住對他說:“怎么,還敢說沒鬼嗎?別吹牛逼,我就問你怕不怕。”
金澤沒有理我,不過他居然還能保持冷靜,他又將視頻回調(diào)了起來,從方琳出現(xiàn)到消失,他又播放了一遍。
然后他又站起了身,從我家窗戶到床,學(xué)著方琳的架勢走了一遍,最后就站在窗戶口,一直往下看。
就在我尋思金澤是不是被嚇傻了,突然知道有鬼,一時間接受不了事實的時候。
他突然拿起了電話,很快他就對著電話說:“方組長,立刻帶人保護(hù)方琳的那具變性尸體,千萬不能丟失,有重要線索。還有讓苗苗立刻去再次驗尸,驗?zāi)穷w人頭,要提取dna。”
說完,金澤就掛斷了電話,然后他就徑直扭頭看向了我。
我好奇的看向金澤,不知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
而他卻直接對我說:“陳木,看來你還真挺有魅力的,我知道她是誰了。”